杨宇将陈默的信折好塞进风衣内袋时,海风正卷着细碎的浪花拍在防波堤上。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敬畏自然,守护安宁”的礁石刻字上——那是他昨天和苏晓、老张一起立的,算是对这场风波的收尾。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晓的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急色:“杨宇,你快来博物馆,展厅出问题了!”
他心头一紧,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博物馆。刚进大厅,就看见老张正围着新展厅的玻璃展柜打转,苏晓手里攥着检测仪器,脸色发白。展柜里,本该静静陈列的骨匙正泛着微弱的绿光,旁边的青铜镜边缘,竟又渗出了一丝极细的银白色汞珠,和之前修补好前的样子如出一辙。
“什么时候发现的?”杨宇凑近展柜,目光扫过骨匙上的符号——那些原本黯淡的纹路,此刻正隐隐发亮。
“半小时前闭馆检查时发现的,”老张调出监控录像,画面里,骨匙的绿光从傍晚开始慢慢变亮,汞珠是十分钟前才渗出来的,“我重新检测了能量波动,和归墟水纹的频率又对上了,而且比上次更强烈。”
苏晓把仪器屏幕递过来:“更奇怪的是,灯塔、仓库和鬼礁岛的监控传回消息,三个镇物的光芒都在减弱,鬼礁岛那边的礁石甚至开始渗海水了。”
杨宇的手指在展柜玻璃上轻轻敲击,脑海里闪过顾教授日记里的最后一段话——当时只注意了“三物镇之”,却没深究后面模糊的批注。“顾教授的日记呢?再拿出来看看。”
苏晓立刻跑去办公室取来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在角落有几行淡得几乎看不清的字迹,像是顾教授病重时写下的:“三镇虽成,魂根未除,需寻‘水魄容器’,方得永绝。水魄者,林慧之遗骨也。”
“林慧?”苏晓猛地抬头,“就是陈景明的妻子?她的遗骨在哪里?”
“顾教授的日记里没提,”杨宇皱着眉,“但陈景明当年为了复活她,肯定会妥善保存。现在能问的只有陈默了。”
连夜联系刘警官协调后,杨宇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看守所。陈默比上次见面时精神好了些,头发剪得整齐,眼神里少了空洞,多了几分平静。“你是想问林慧阿姨的遗骨?”不等杨宇开口,陈默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复杂,“我爸失踪后,我在他老房子的地窖深处,发现了一个密封的木棺,里面应该就是她的遗骨。他在棺木上刻了字,说要‘等时机成熟,带她回家’。”
“地窖的具体位置能描述清楚吗?”杨宇拿出纸笔。
陈默接过笔,熟练地画出地窖的布局:“在最里面的隔间,用青砖封着,得敲开才能看到。我当时觉得晦气,没敢动,就一直放在那里。”
离开看守所后,杨宇立刻联系老张、苏晓和刘警官,带着工具赶往陈景明的老房子。那是城郊一处快要拆迁的村落,老房子孤零零地立在村口,地窖入口藏在厨房的柴火堆后面。掀开厚重的木板,一股混杂着泥土和防腐剂的味道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扫过,果然在最里面看到了一面青砖封死的墙。
民警撬开青砖后,一个半人高的柏木棺木露了出来,棺盖侧面刻着“林慧之柩”四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归墟水魄,寄于此身。”老张戴上手套,轻轻推开棺盖——里面没有想象中的腐朽,林慧的遗骨被裹在特制的丝布里,胸口放着一个小小的玉瓶,瓶身刻着和归墟水纹相似的符号。
“这个玉瓶应该就是装水魄的容器,”苏晓拿起玉瓶,瓶身冰凉,里面似乎有液体在晃动,“检测一下就知道了。”
老张立刻拿出便携式检测仪,探头刚靠近玉瓶,仪器就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疯狂跳动:“就是这个!能量波动比骨匙还强,和归墟水魂的核心频率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杨宇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博物馆的保安打来的:“杨先生,不好了!展厅里的青铜镜裂开了,骨匙的绿光快把展柜撑破了!”
众人脸色一变,立刻带着木棺和玉瓶赶回博物馆。刚进展厅,就看见青铜镜的裂缝已经蔓延到了整个镜面,淡绿色的光晕从裂缝中涌出,将展柜笼罩,骨匙悬浮在光晕中,发出刺眼的光芒。展厅的玻璃幕墙开始震动,地面上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得赶紧把水魄容器和骨匙、青铜镜对接!”杨宇当机立断,“顾教授说‘魂根未除’,想必是水魄还在归墟和林慧遗骨间相连,只有用容器引导,才能彻底斩断联系。”
老张和苏晓立刻打开展柜,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放在青铜镜旁边。玉瓶刚接触到光晕,就自动打开了瓶口,一股淡蓝色的雾气从瓶中飘出,缓缓缠上骨匙。骨匙的绿光和雾气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射向青铜镜的裂缝。
裂缝处的汞珠开始剧烈翻滚,随后被光柱吸入镜中,原本蔓延的裂缝慢慢停止扩张,却没有闭合。“不对,少了点什么!”杨宇盯着棺木里的遗骨,突然想起顾教授的话,“水魄是林慧的,或许需要陈默的血脉才能激活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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