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籽花在村里开得正盛时,后山传来柏灵急促的光点闪动。苏晓刚帮王婶收完灵草籽,腰间的守灵木牌就突然发烫,柏根纹路朝着后山方向不停闪烁,连带着传承玉牌也嗡嗡震响——这动静比上次石缠藤出现时更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扯着柏根的灵气。
“苏晓姐!你看后山!”小石头举着刚编好的灵草篮跑过来,手指向村后山林,“柏灵们的光在晃,好像在喊人!”
苏晓抬头望去,后山的天际线飘着一层极淡的青雾,不像灰雾那般浑浊,却透着股陌生的凉意,原本该往村里流的灵气,此刻竟顺着风往山林深处倒灌。她攥紧守灵木牌,转身往农具房跑:“胡叔!李伯!后山灵气不对劲!”
胡叔正给锄头缠新的灵草绳,听见喊声抄起锄头就往外走;李伯刚把晒好的脉籽收进陶罐,也跟着快步赶来。三人往后山跑时,守灵柏下的柏灵们已经聚成了光团,见他们来,光团突然散开,朝着山林深处飞去,留下一串闪烁的光点,像是在引路。
“柏灵从不离守灵柏这么远,肯定是林子里出了岔子。”李伯摸了摸守灵柏的树干,树皮上的纹路泛着微弱的白光,“守灵柏的灵气在往林子里送,像是在护着什么,又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苏晓将传承玉牌贴在守灵柏上,玉牌的柏叶纹路瞬间亮了,映出林子里的景象——成片的古树枝桠间缠着淡青色的气丝,气丝里裹着细小的光点,那些光点竟是山林里小动物的灵气,正被气丝往林子深处拽。更让人心慌的是,几棵靠近林边的古树,树皮已经开始泛白,原本该缠着树根的脉生之气,此刻空荡荡的,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是‘牵灵丝’?”胡叔的锄头柄被攥得发白,“老辈人说过,这东西专缠活物的灵气,还能吸树木的脉气,一般长在灵气极盛的古林里,怎么会跑到咱们后山来?”
苏晓想起传承玉牌里的记载:牵灵丝喜阴喜静,靠吸食活物灵气生长,但若遇到断裂的旧灵脉,就会顺着脉气蔓延,把周围的灵气都牵去堵脉缝——可后山哪来的旧灵脉?她刚要开口,守灵木牌突然往林子里拽了拽,柏灵的光点在前方不远处停住,对着一片灌木丛晃了晃。
三人快步跟上,拨开灌木丛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灌木丛后是个隐蔽的山坳,山坳里的土地裂着道半尺宽的缝,缝里往外飘着淡青色的牵灵丝,丝的顶端缠着几只昏迷的野兔,野兔的气息正顺着丝往缝里流。而裂缝周围的土地上,竟长着几株从未见过的草——草叶是半透明的青色,叶脉里缠着跟牵灵丝一样的气丝,草尖还在往裂缝里滴水,滴下的水珠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了新的牵灵丝。
“这是‘牵灵草’!”李伯蹲下身,不敢碰草叶,只敢用灵草枝轻轻拨了拨,“记载里说,牵灵草是牵灵丝的根,长在有旧灵脉的地方,草叶滴的水就是牵灵丝的源头。可咱们后山怎么会有旧灵脉?”
苏晓摸出传承玉牌,玉牌贴近裂缝时,柏叶纹路突然变成了金色,顺着裂缝往下探。她闭着眼感受,能摸到一丝微弱却熟悉的气息——跟北坡旧灵脉残缝里的气息一模一样!“是北坡旧灵脉的分支!”她睁开眼,语气肯定,“北坡的旧灵脉残缝应该是主脉,这山坳的裂缝是分支,之前被土和碎石埋着,可能是上次石缠藤被除后,灵气流动变快,把分支的裂缝冲开了,才长出了牵灵草。”
胡叔站起身,往山坳周围看了看:“牵灵丝已经缠到山坳外的古树了,再往外卖,就要到村里的灵草园了。得赶紧除了牵灵草,不然它会把后山的灵气全牵进裂缝,到时候守灵柏和村里的脉籽苗都会缺灵气。”
可怎么除?牵灵草的叶上全是牵灵丝,一碰就会被缠上灵气;裂缝里的牵灵丝更密,贸然伸手进去,说不定会被吸走气息。苏晓试着把守灵木牌往牵灵草旁边递,木牌上的柏根纹路亮了亮,却没像上次对付石缠藤那样有反应——牵灵草不像石缠藤那样怕脉籽灵气,反而对着木牌的灵气晃了晃,草叶滴出的水珠更多了。
“守灵柏的灵气镇不住它。”苏晓收回木牌,眉头皱起,“脉籽呢?上次脉籽能堵石缠藤的裂缝,说不定也能堵这个。”她掏出几颗沾过灵脉石金光的脉籽,往牵灵草旁边扔,可脉籽刚落地,就被牵灵草滴下的水珠缠上,瞬间裹上了一层牵灵丝,连脉籽的灵气都被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光。
“不行,牵灵丝能堵脉籽的灵气。”胡叔摇了摇头,捡起被缠住的脉籽,用灵草汁擦了擦,脉籽才慢慢恢复绿光,“得先破了牵灵草的水,没有水珠,就长不出新的牵灵丝,再除草就容易了。”
李伯摸了摸怀里的灵草袋,掏出一包晒干的“驱灵花”——这花是之前采来防滞气的,花瓣里含着能散浊气的成分。他把驱灵花撒在牵灵草周围,花刚碰到地面,就冒出淡淡的白烟,白烟裹住牵灵草,草叶滴出的水珠瞬间被白烟化了。“有用!”李伯眼睛一亮,“驱灵花的气能散牵灵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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