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藤下的粥碗还冒着热气,活灵们叼着馒头屑在光影里穿梭,苏晓指尖刚触到护园芽的嫩芽尖,就见丫丫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角——布兜上那枚刚绣完的银线刻痕,正顺着布纹轻轻颤动,缀在边缘的银线甚至飘起细弱的银光,像被什么东西远远牵着。
“这动静不对。”丫丫把布兜举到阳光下,银线颤动得更明显了,原本泛着银光的刻痕符号里,竟隐隐透出点淡青色,“之前感应刻痕都是暖光,这次怎么是冷的?”
胡叔放下粥碗凑过来,指尖刚碰到布兜,眉梢就皱了起来:“是‘引’字刻痕的共鸣,但灵气里裹着点浊气。你们看——”他指着布兜角落,那里沾着片细小的柏叶,叶尖泛着极淡的灰,“早上采柏枝时我特意挑的新鲜枝桠,不该有浊气。”
李伯突然拍了下大腿:“后山石崖!塌下来的碎石堆里说不定藏着通往后山深处的缝隙,浊气怕是从那里漏出来的。”他起身往园门外走,竹篮里的灵草晃了晃,“我去石崖那边看看,你们在园子里盯着活灵,别让它们往东边去——东边是后山的方向。”
苏晓却按住了他的胳膊,通灵叶在她掌心微微发烫:“我跟你一起去。布兜的共鸣越来越强,说不定新刻痕就在石崖缝隙里,我带着通灵叶能更快找到。”她转头看向虎子,“你留在园子里帮丫丫和小石头照看孩子,顺便盯着灵藤——要是灵藤的光花变暗,就立刻喊胡叔。”
虎子刚要应声,就见小石头举着通灵叶跑过来,叶片上的银线竟也亮了,还缠着几缕淡青色的气:“通灵叶也有动静!刚才活灵跟我说,后山那边有‘熟悉的气息’,还说‘有东西被压着喊救命’。”
胡叔眼神沉了沉,从怀里摸出块没做完的银石薄片塞给苏晓:“带着这个,要是遇到浊气就把灵气液滴在上面,能挡一阵。你们俩去石崖,我在园子里加固灵藤的光网——灵脉灵气刚稳定,可不能让浊气渗进来。”
苏晓把银石薄片塞进布兜,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守灵”木牌,木牌依旧暖得像小太阳,倒让她安心了些。跟着李伯往后山走时,路边的草叶都比往常蔫了些,偶尔能看见几只小活灵躲在草根下,看见苏晓就赶紧钻出来,用光团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引路。
“这些小活灵是后山的原住民。”李伯指了指一只躲在蒲公英后的光团子,“以前灵脉没复苏时,它们都藏在石缝里,现在灵气足了才敢出来。要是它们都往石崖方向去,说明那里的刻痕肯定不一般。”
走到石崖下时,苏晓才发现早上撬石头的地方多了道缝隙——大概半人宽,黑黢黢的看不清里面,缝隙边缘的石头上,竟长着几株泛着青光的小草,草叶上还沾着点银白色的粉末。她刚要伸手碰,布兜突然“嗡”地响了一声,银线直接飘了出来,顺着缝隙往里钻。
“别碰那些草!”李伯赶紧拉住她,“这是‘蚀灵草’,沾了浊气才会长,叶子上的粉末能吸灵气,要是粘在手上,通灵叶的灵气都会被吸走。”他从竹篮里拿出片晒干的柏枝,擦了擦缝隙边缘的石头,柏枝刚碰到蚀灵草,草叶就“滋啦”一声卷了起来,变成了灰黑色。
苏晓赶紧把通灵叶攥紧,掌心的光印亮了起来——通灵叶的银线突然缠上她的手腕,拉着她往缝隙里走。她往缝隙里看了眼,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光在闪,像是刻痕的光芒。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苏晓把布兜递给李伯,“要是布兜的银线变暗,就用灵气液浇在上面,能给我传信号。”不等李伯应声,她就弯腰钻进了缝隙。
缝隙里比想象中宽,走了几步就能直起腰,墙壁上沾着不少银白色粉末,踩在脚下的石头也滑溜溜的。通灵叶的银线越亮,苏晓就越觉得暖和——不是灵藤的暖,是像阳光晒过的石头那样,带着点干燥的暖意。
走了大概十几步,前面突然亮了起来。苏晓加快脚步跑过去,才发现缝隙尽头是个不大的山洞,山洞中央的石台上,竟摆着块半人高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最中间是个巨大的“寻”字,刻痕里泛着淡青色的光,周围还缠着几缕银白色的气,像是在守护着石碑。
“这是‘寻’字刻痕!”苏晓兴奋地跑过去,刚要碰石碑,就见石碑旁突然飘起个光团——比园子里的活灵大些,光团里裹着片枯黄的柏叶,看见苏晓就往后退了退,像是在害怕。
苏晓赶紧停下脚步,把通灵叶举到面前:“我是来帮你的,不是坏人。活灵说你在这里喊救命,是不是被浊气困住了?”
光团犹豫了会儿,慢慢飘过来,用光团蹭了蹭通灵叶。苏晓突然听见阵细细的声音,像是风吹过柏枝:“石碑……压着……灵脉……浊气……漏了……”
她这才注意到,石碑下面的石缝里,正往外渗着淡淡的灰气——是浊气!石碑旁边的地面上,还散落着几块破碎的陶片,陶片上沾着点淡金色的痕迹,像是灵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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