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刚要转身去村西头,就见村西的方向突然冒出一股浓烟——那里正是药圃的位置,此刻已被岩浆的热气烤得冒烟。他立刻朝着村西跑去,刚跑没几步,就见一道瘦小的身影从浓烟里冲了出来——那人穿着灰布褂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木盒,正是守脉者口中的王医师。王医师跑得跌跌撞撞,裤脚已被火星燎得发黑,刚跑出浓烟范围,就腿一软摔在地上,木盒摔开,里面的草药撒了一地,大多是晒干的“抗火草”,是焰脉村用来抵御高温的常用药。
“王医师!”杨宇快步冲过去,伸手将他扶起。王医师咳着嗽,指着身后的药圃,声音嘶哑:“药……药圃里还有半窖脉火藤,那是治灼伤的良药,要是被岩浆烧了,以后村民们受伤……”
“我去拿!”凌峰立刻接过话,转身就往药圃冲。杨宇刚要阻拦,就见凌峰已冲进浓烟——他虽没了虚空之力,但体内脉气已平稳,加上之前被万脉阵净化过,对烈焰脉域的灼热竟有了几分抗性。不过片刻,凌峰就抱着一个陶罐冲了出来,罐口用布封着,显然是装着脉火藤。罐身被高温烤得发烫,凌峰的指尖已被灼得泛红,却死死攥着罐耳不肯松手。
“快走!”杨宇拽着王医师的胳膊,跟着凌峰往北边跑。刚跑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村西头的药圃已被岩浆吞没,抗火树的树干瞬间被烧得噼啪作响,化作一团团火焰,连带着周围的矮墙都塌成了焦黑的碎块。
苏晓早已带着村民们跑到了北边的缓坡上,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上来,先对着凌峰泛红的指尖注入一缕生机脉气——淡绿色的脉气裹住指尖,凌峰瞬间觉得灼热感消退不少。她又转向王医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婆婆们都没事,就是有点吓着了,你别急,先歇口气,我给你渡点脉气稳一稳。”
王医师点点头,看着远处被岩浆覆盖的村子,眼眶发红:“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就这么没了。”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株带着根须的幼苗,“这是‘镇火苗’,能在高温里扎根,种在村子周围能挡点热气……现在也没用了。”
杨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向焚天火山——火山顶端的喷发似乎缓了些,不再喷涌出大量岩浆,但山体周围的脉气仍在剧烈波动,空气里的灼热感丝毫未减,连北边缓坡上的草叶都开始发蔫。他掏出守护令牌,指尖在令牌的红色光纹上摩挲——这光纹对应着烈焰脉气,此刻正微微发烫,甚至能感觉到脉气在纹路上急促跳动,显然是能感应到火山的脉气异常。
“不是单纯的脉气反噬。”杨宇皱紧眉头,指尖敲了敲令牌表面,“若是反噬,万脉阵的力量早该顺着脉气连接压制住了,可现在火山的脉气乱得像一团缠死的线,更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搅局。凌峰,你试试用玉佩感应下,有没有虚空之力的残留?”
凌峰立刻握紧纯白色的玉佩,将指尖按在上面,闭上眼睛凝神感应。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脸色微变:“有!很淡,但确实有——就在火山口的位置,像是……像是一缕黑气缠在脉气上,跟着脉气一起流动,把原本该顺的脉气都搅乱了!”
“‘大人’的残魂不是已经散了吗?”苏晓惊道,伸手抓住杨宇的胳膊,“之前在万脉阵我们明明把最后一缕都打散了,怎么还会有?难道是漏网的?”
杨宇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火山口——那里的黑烟里,果然裹着一丝极淡的黑气,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黑气像一条细小的黑蛇,贴着火山口的岩壁游走,每绕一圈,周围的脉气波动就更剧烈一分。他突然想起脉囚狱里那些黑影说的话——“疤在人在,疤灭人亡”,难道“大人”除了残魂,还在死士身上留了别的后手?
“苏晓,你在这儿守着村民和王医师,”杨宇转身将守护令牌塞进她手里,“令牌的红色光纹能聚脉气成盾,要是岩浆往这边流,你就注入脉气撑盾,别硬抗,等我们回来。”
苏晓接过令牌,用力点头:“你们小心!要是遇到危险,就捏碎传讯令牌,我立刻想办法接应!”她从怀里掏出之前没送出去的脉气符,塞给杨宇和凌峰各两张,“这符能抵三次高温冲击,别省着用!”
杨宇接过脉气符,塞进怀里,对着凌峰点头:“走,我们去火山口看看——不管那黑气是什么,必须把它清除掉,不然火山还会喷发,到时候整个烈焰脉域的脉气都会乱套。”
两人顺着缓坡往火山口的方向跑,越靠近山体,灼热感越强烈,脚下的石头都烫得发疼,连呼吸都带着热气,呛得喉咙发紧。凌峰掏出玉佩,将指尖的脉气注入其中——玉佩瞬间亮起一层柔和的白光,光膜像一层薄纱罩住两人,勉强抵挡住部分高温,让呼吸顺畅了些。
“这玉佩虽没了虚空之力,倒成了个好东西。”凌峰苦笑一声,抹了把额头的汗,“以前总觉得它是个累赘,现在倒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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