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的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声响,震得杨宇耳尖发麻——这触感太真实了,不是轮回里模糊的幻影,而是带着老木纹理的凉意,顺着视线往下,能看见潘老袖口磨出的毛边,是当年他总说“缝缝补补还能挡三年风”的那件灰布衫。
“发什么呆?”潘老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力道不轻不重,和记忆里分毫不差,“昨天教的‘奔雷拳’最后一式,你还没练熟就想偷懒?”
杨宇猛地回神,掌心的星核徽章还泛着淡蓝色微光,指腹摩挲过徽章边缘的纹路,三百年前阿皮达达青铜面具上的金色轮回纹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他转头看向训练场,沈清正握着银纹剑劈砍木桩,剑风卷起的木屑飘到林月脚边,她弯腰去捡的动作和十万次轮回里的某个瞬间重叠,可这一次,林月的眉头轻轻蹙着,不像以往那样带着青涩的笑意。
“你也记着?”杨宇的声音发紧,刚出口就看见林月猛地抬头,木纹玉佩在她掌心泛着忽明忽暗的绿光,和他记忆里被法则之力震碎前的光芒一模一样。
沈清的剑“哐当”一声钉在木桩上,转身时眼底满是震惊:“阿皮达达……他没抹掉我们的记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训练场里其他生肖位的动静突然停了。鼠属司长李默握着脉气杖的手微微发抖,灰色的脉气在杖尖绕了个圈,又倏地收回去——这是他在宇宙议会屏障前,被因果法则反弹时才会有的本能反应。兔属的苏晓蹲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板缝,那是她上次被时间法则放慢动作时,为了稳住身形留下的习惯。
“都记着就好。”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训练场上空传来,杨宇抬头时,心脏猛地攥紧——青铜面具的轮廓在云层里若隐若现,金色的轮回纹顺着黑袍下摆垂落,像极了三百年前他在宇宙之心前看到的模样。阿皮达达悬浮在半空中,掌心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时间法则的气息,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扩散开来。
“十万次轮回,你们都像提线木偶似的走老路。”阿皮达达的声音依旧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却比以往清晰了几分,“蒙拓的死,青袍长老的棋子命,十二生肖阵的破碎……你们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每次都以为自己能翻盘,真是可笑。”
李默的脸瞬间白了,脉气杖在手里晃了晃:“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不抹掉记忆,又把我们送回来……”
“想让你们看看。”阿皮达达轻笑一声,黑袍上的轮回纹突然亮了起来,训练场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先是宇宙议会的星核阁出现在东边,青袍长老冰冷的尸体绑在石柱上;接着是西边,十二道生肖本源之力组成的光罩被因果法则反弹,每个人嘴角的鲜血都清晰可见;最后是北边,蒙拓前辈被虚空孢子侵蚀的模样,他的生肖本源之力像破碎的琉璃,一点点融入宇宙之心。
“这些画面,你们是不是很熟悉?”阿皮达达的声音带着嘲讽,“每次轮回,你们都从这里开始,学古武,练脉气,然后一步步走向宇宙议会,再被我打回原点。这次我不抹掉你们的记忆,就是想让你们亲身体会——无论你们怎么改,结局都一样。”
“胡说!”杨宇握紧中枢杖,十二道生肖虚影在他周身浮现,金色的脉气比以往更盛,“上次我们不知道你的法则之力,这次我们记着你的弱点,只要我们提前……”
“弱点?”阿皮达达打断他,青铜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疯狂,“三百年前我就掌控了因果法则,你们的‘提前准备’,在我眼里就是因果链上的一个结,我想怎么拆,就怎么拆。比如现在,你们是不是想去找潘老问宇宙之心的事?是不是想提前召集各域守脉者?”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杨宇头上——刚才他确实在想,要尽快告诉潘老阿皮达达的阴谋,要提前训练十二生肖阵,可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阿皮达达戳破了。
潘老不知何时走到了杨宇身边,拐杖在地上顿了顿,看向半空中的阿皮达达:“三百年前的旧账,你倒是记得清楚。可你忘了,当年蒙拓前辈能挡住你一次,现在这些孩子,也能挡住你第二次。”
“挡住我?”阿皮达达嗤笑一声,掌心的金色光芒突然变亮,训练场里的时间流速开始变慢——沈清想去拔木桩上的银纹剑,动作却像被黏住似的;林月掌心的木纹藤蔓刚冒出头,就停在了半空中。只有杨宇和潘老还能正常行动,因为阿皮达达的目光正锁在他们身上。
“潘老,你以为你教他们古武,就能对抗法则之力?”阿皮达达的声音冷了下来,“古武是守脉者的基础,可基础在法则面前,就是蝼蚁。三百年前你躲在地球,看着蒙拓被我和虚空领主围攻,现在你又想躲在这里,看着这些孩子重蹈覆辙?”
潘老的脸色变了变,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当年我不是躲,是为了守住地球的地脉核心。如果我离开,地球的脉域会被虚空孢子侵蚀,到时候整个宇宙脉域都会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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