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和林野的鲜血滴落在纹心石的瞬间,两滴殷红在凹槽里缓缓相融,像两股缠绕的溪流般漫过“纹心台”三个字。青石表面突然震动起来,石缝里渗出细碎的金光,顺着纹路爬满整块石头,连带着平台周围的青石板都泛起温润的光泽。苏爷爷急忙扶着巨石站稳,王所长和两个年轻警察也下意识地靠拢,警惕地盯着四周——晨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尽,阳光直射在纹心台上,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唯有苏晚手腕的黑印还泛着淡淡的阴光,像块不肯熄灭的残烛。
“嗡——”
青铜令牌突然从林野的背包侧袋里飞出,“哐当”一声嵌进纹心石的凹槽,令牌正面“守纹者在,雾隐长存”的字迹与石上纹路精准贴合,背面的“归”字则与苏晚手腕的黑印形成隔空呼应。黑印上的线条开始剧烈闪烁,像是被唤醒的藤蔓般顺着苏晚的手臂往上爬,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指尖泛起青白色,布娃娃里的护魂符立刻发烫,黄符上的暗红纹路透过布料映出来,在她胸口形成一道小小的屏障。
“余痕在抵抗!”苏爷爷急声喊道,他翻开奶奶的日记,指着第52页的朱砂批注,“上面写着‘双脉血融,需以魂力引之’!晚晚,林野,集中精神,想着你们要守护的人,让血脉里的守纹者魂力醒过来!”
林野立刻握住苏晚的另一只手,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驱散了些许寒意。苏晚闭上眼,脑海里闪过奶奶日记里的画面——年轻时的奶奶抱着襁褓中的父亲,在雾隐山的竹林里奔跑;林爷爷背着受伤的奶奶,在“余痕洞”的暗河里淌水;还有刚才幻境里,奶奶含泪的叮嘱和林爷爷欣慰的笑容。这些画面像走马灯般闪过,她突然觉得手腕的黑印不再发烫,反而有种熟悉的亲切感,仿佛那道印记本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轰!”
纹心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金光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将整个雾隐山都笼罩其中。平台周围的石壁上,那些原本发黑的守护纹开始褪去墨色,重新亮起淡金色的微光,连“余痕洞”方向飘来的黑色雾气都被金光驱散。苏晚睁开眼,只见手腕的黑印正在慢慢变淡,线条像被阳光晒干的墨痕般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像块褪了色的胎记。
“成功了?”林野松开手,看着苏晚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不敢置信。
苏爷爷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张和小李同时握紧了腰间的手铐——是营地的警察!一个年轻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惊慌:“王所长!不好了!营地的俘虏全都不见了!我们加固的临时围栏被人破坏了,地上还留着这个!”他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用黑色墨水写的歪扭字迹,和之前“寻门者”的纸条如出一辙:“纹心台净痕,不过是徒劳。幽冥之门,终将开启。三日后,灵渊见。”
王所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肯定是我们离开后,‘寻门者’的残余势力偷袭了营地!他们把俘虏救走了!”他掏出对讲机,试着联系其他警察,却发现信号还是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他们肯定在附近装了信号干扰器!”
林野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青铜令牌——令牌背面的“归”字正在微微发烫,纹路里渗出淡淡的黑色雾气,像块吸了水的海绵。“不好!”他急声说,“余痕虽然被净化了,但‘寻门者’肯定还有其他办法找到幽冥之门!刚才小女孩说过,余痕会吸收雾隐山的地气,他们可能是通过地气追踪到这里的!”
苏晚突然摸了摸怀里的布娃娃,指尖传来硬物的触感——是之前拆开娃娃时发现的黄符!符纸上的暗红色纹路正在慢慢变淡,右下角的“林”字也失去了光泽,像块褪了色的绣线。“奶奶的护魂符快失效了。”她轻声说,把布娃娃抱在怀里,“小女孩说过,护魂符能帮我们守住心神,现在符纸的魂力快用完了,‘寻门者’肯定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敢约我们三日后在灵渊见面。”
王所长皱起眉头,从背包里掏出地图,铺在青石板上:“灵渊是雾隐山最深处的峡谷,那里的守护纹最薄弱,也是当年‘寻门者’第一次偷袭的地方。他们肯定是想在那里打开幽冥之门!”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刻下山,联系局里派支援,三日后再去灵渊;二是现在就去灵渊,提前布防,防止他们破坏守护纹。”
“不能等支援。”苏爷爷突然开口,语气坚定,“雾隐山的守护纹虽然恢复了,但‘寻门者’肯定有办法破坏它。当年你奶奶就是因为等了支援,才让‘寻门者’差点打开幽冥之门。我们必须现在就去灵渊,提前做好准备。”
林野点点头,把青铜令牌塞进苏晚的背包:“令牌你拿着,它能感应到幽冥之门的气息。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赶到灵渊。”他从背包里拿出登山绳和手电筒,分给众人:“灵渊的路比纹心台还难走,峡谷里全是暗河和溶洞,大家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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