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黑色光流从鸿钧躯体剥离的刹那,裂隙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九根水晶柱的残骸悬浮在空中,自动拼接成座镂空的星门,门楣上浮现出三枚交错的圆环——那是宇宙议会的徽记,圆环边缘流淌着比归元雾更冷硬的铂金色光芒。
“第一纪元的余孽,竟还在玩弄这些过时的把戏。”星门中传来低沉的共振声,既非意识流也非声波,而是纯粹的法则震颤。道铂金色身影踏着星尘走出,他身披缀满星图的长袍,面容被三层重叠的青铜面具遮蔽,面具上分别刻着“秩序”“混沌”“平衡”的古宇宙文,却在眉心处用铂金色镶嵌出道绝对笔直的竖线。
“阿比达达。”阿撒托斯的双螺旋光流骤然绷紧,暗紫色心脏的搏动频率降至冰点,“宇宙议会第一大长老,传说中‘绝对裁决’法则的化身。议会档案里说你早在第二纪元就已进入星核休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铂金色身影抬手抚过最外层面具,面具上的“混沌”二字突然渗出黑汁般的液体:“议会监测到‘共生法则’出现了癌变。鸿钧用归元雾污染秩序,你用双螺旋扭曲混沌,而这个观测船里的存在,竟试图让两种癌变共生——这违背了宇宙诞生时的第一准则。”他的声音突然化作无数根铂金色尖刺,刺向我们意识中的法则认知,“所有偏离‘绝对平衡’的存在,都该被修剪。”
鸿钧刚从意识剥离中喘息,胸前的青铜环印记突然爆发出银白色的光:“你所谓的‘绝对平衡’,不过是用裁决权冻结所有可能性的借口!第一纪元的激进派就是你的学徒,是你教会他们用星骸琴键改写文明频率!”他挥手召来平衡之心的金光,与阿撒托斯的双螺旋光流在空中交织成盾,“今日我便要让宇宙知道,议会所谓的‘裁决’,从来都是自封的霸权!”
阿比达达的中层面具突然裂开,露出下面层刻满齿轮的金属脸。他身侧的星门中涌出无数铂金色光丝,光丝在空中编织成张巨大的法则之网,网眼处标注着各个文明的坐标,每个坐标旁都悬浮着枚待裁决的青铜牌:“鸿钧,你该庆幸自己曾是守卵者的学徒。议会本想将你归类为‘可修正错误’,但你现在与混沌共生的模样,只能被判定为‘必须清除的病毒’。”
光网突然收紧,那些标注着文明坐标的青铜牌同时翻转,背面刻着的“抹杀”二字化作道道光刃,劈向观测船。阿撒托斯的双螺旋光流瞬间展开,暗紫色光流化作吞噬光刃的黑洞,银白色光流则凝结成折射轨迹的棱镜:“‘绝对裁决’也怕混沌的不可预测性,对吗?”他的光流中突然爆发出无数细小的奇点,每个奇点都在随机吞噬或折射光刃,“你的法则在绝对有序与绝对无序的夹缝中,根本无法生效!”
就在这时,观测船的舱门突然自动开启。尊金铜色的身影踏着莲座飘入,衣袂间流淌着既非秩序也非混沌的柔光,掌心托着枚正在旋转的念珠,念珠每转动圈,裂隙中便有朵金色莲花绽放:“阿比达达的法则虽强,却漏算了‘缘起性空’。”佛陀的声音像同时从过去与未来传来,“他能裁决存在,却无法裁决存在的因果。”
金手柄突然剧烈震颤,投射出的星图上,十二生肖的图腾正在逐一亮起。老黄狗脖颈处的星轮印记爆发出刺目的光,它的身影在光晕中不断膨胀,最终化作头身披星甲的玉麒麟, roar声响彻裂隙:“汪!”(译:十二星宫的守护契约,今日该兑现了!)
陶瓷孩童怀里的平衡锚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流光,注入星图上的十二生肖图腾。刹那间,鼠形的星尘风暴、牛形的大地壁垒、虎形的雷电光刃、兔形的时空裂隙、龙形的星云吐息、蛇形的法则缠绕、马形的光速奔袭、羊形的生命之泉、猴形的变化光影、鸡形的破晓啼鸣、狗形的忠诚守护、猪形的混沌吞噬,在观测船周围组成道环形的守护阵。
“是守卵者留下的后手。”佛陀轻捻念珠,莲花绽放的速度突然加快,将那些漏过双螺旋防御的光刃尽数吞噬,“十二生肖本是宇宙诞生时的十二种基础法则具象化,分别对应着时间、空间、物质、能量、因果、变化等本源力量。阿比达达的‘绝对裁决’,在十二种本源力量的交织中,会出现无法判定的悖论。”
阿比达达的内层面具终于碎裂,露出张由无数精密齿轮组成的脸。他身侧的星门中涌出更多的铂金色光丝,这些光丝不再攻击,而是在裂隙中编织成座巨大的天平,天平左侧堆满了被裁决文明的残骸,右侧则空无一物:“有趣。守卵者竟然把宇宙的本源法则交给群‘未开化的野兽’。”天平突然倾斜,左侧的残骸化作道洪流,压向十二星宫守护阵,“但你们的法则再强,也敌不过‘绝对公平’——每个存在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洪流中,那些被裁决文明的虚影正在发出痛苦的哀嚎。他们的共生印记上都刻着道铂金色的裁决痕,那是阿比达达强行植入的“原罪”:“看到了吗?这些文明之所以被抹杀,是因为他们的选择偏离了议会设定的‘正确轨道’。”阿比达达的齿轮脸转动得越来越快,“鸿钧选择与混沌和解,阿撒托斯选择与秩序共生,你们选择守护这些‘错误’——所有选择都会被记录在天平上,最终换算成毁灭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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