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清晨裹挟着咸涩的江风,透过酒店的落地窗钻了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缓缓坐起身,左肩膀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这种不适感从昨夜延续至今,每抬一下手臂,都能感受到关节处传来的僵硬与滞涩。
本胜,陪我去医院看看肩膀。我揉着隐隐作痛的左肩,眉头紧锁。一旁的秋红迅速放下手机,利落道:哥,我联系李哥,去学学操盘的基础。简单用过早餐,我们三人步伐匆匆地朝着酒店大门走去,却浑然不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酒店旋转门缓缓打开的瞬间,十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围拢上来。为首的络腮胡男子身材魁梧,脖颈处蜿蜒的纹身若隐若现,他地吐掉嘴里的烟头,眼神中满是挑衅:外地来的小赤佬!在外滩得罪了曹公子,还想走?老老实实待在这儿,等我们公子过来!他身后的小弟们纷纷附和,嚣张的哄笑声在酒店门口回荡,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们死死困住。
我深吸一口气,与本胜、秋红交换了一个眼神。此刻硬碰硬并非明智之举,我们沉默着退回酒店大厅,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望着落地窗外那些来回踱步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烦躁。曹公子果然不肯善罢甘休,而我肩膀的疼痛却愈发强烈,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半边身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用力撕扯着我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终于,一阵夸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刺耳的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曹公子穿着一件艳俗的花衬衫,松垮的沙滩裤下露出一双镶满水钻的拖鞋,巨大的蛤蟆镜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他双手插兜,迈着夸张的走来,身后跟着一群点头哈腰的马仔。
哟,还挺乖,知道等着呢。曹公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伸手直指秋红,小赤佬!昨天在外滩不是挺横吗?敢打我?今天想走?行啊,从老子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你们走!他身后的马仔们立刻哄笑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嚣声在大厅里回荡:钻啊!快钻!
本胜的身体瞬间紧绷,我清楚地看到他握成拳头的手在微微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秋红则眼神冰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母豹。我轻轻拍了拍本胜的手背,低声说道:放心去办,只要不出人命,一切我来兜底。得到我的默许,本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站起身,一脚朝着曹公子踹去。
曹公子显然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动手,慌乱中侧身躲开。可他忘了身前的秋红,秋红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一记迅猛的直拳挥出。只听的一声脆响,曹公子脸上的蛤蟆镜应声而碎,镜片的碎片飞溅出去,在地面上划出细碎的反光。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曹公子的马仔们瞬间呆立在原地,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我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声喊道:快走!本胜反应迅速,立刻蹲下身子将我背起,秋红则手持防身甩棍,警惕地断后。我们朝着酒店外狂奔而去,临走前,本胜和秋红还不忘朝着倒在地上、捂着鼻子哀嚎的曹公子踹了几脚。
小赤佬!我不会放过你们!我要让你们后悔来到上海!曹公子声嘶力竭的怒吼从身后传来,但我们头也不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摆脱这群麻烦。
逃出酒店后,我疼得脸色煞白,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左胳膊无力地垂在本胜的背上,每颠簸一下都让我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秋红眼疾手快,拦下一辆出租车。她焦急地对司机说:师傅,去最近的跌打损伤馆!快!司机打量了我们一番,踩下油门的同时说道:我知道一家,潘记跌打,手艺特别好,就是远点,得半小时。我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没事,快开!
出租车在上海的街道上疾驰,窗外的高楼大厦飞速掠过,可我早已无暇欣赏这座城市的繁华。肩膀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我紧紧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潘记跌打。
古色古香的木质招牌下,飘着淡淡的草药香,门口两侧贴着泛黄的对联,字迹苍劲有力。本胜要背我进去,我摆了摆手,强撑着走进门。刚一踏入,浓郁的艾草与当归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莫名安心。
有没有跌打师傅?我哥肩膀受伤了!秋红大声喊道。一位工作人员从里屋探出头来,看了看我们,说道:稍等,我去叫师傅。不一会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走了出来。他身形清瘦,却精神矍铄,雪白的胡须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眼神中透着一股看透世事的睿智。
谁受伤了?老人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信任的力量。本胜指了指我:我哥的肩膀,麻烦您看看。老人缓步走到我面前,他的手布满老茧,却异常温暖。他轻轻握住我的左手,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边揉捏一边仔细检查,动作轻柔却又精准。
片刻后,老人抬起头,目光如炬:没大事,就是有点脱位。我这双手,专治跌打损伤,马上给你复位。不过小兄弟,你可不只是肩膀的问题吧?你是脑卒中患者,最近还做过神经调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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