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州城西门,当贾宝玉在赵昆所率前锋营精锐骑兵的伴随下,带着主力部队和断后部队踏入城门时,肃州城瞬间沸腾!
消息如同燎原之火:
“锐字营回来了!”
“贾将军在风滚草甸大破左贤王部!斩获无数!缴获的战马牛羊堆成了山!”
“听说归途在‘鬼见愁’遭了埋伏!断后的贾将军和几百弟兄差点被困死!”
“是冯紫英将军派兵接应!硬生生杀进去把断后部队的人救出来的!”
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集中在宝玉辉煌的大胜、惊险的脱困以及冯紫英那关键性的救援上。大胜的荣耀与断后的凶险交织,冯紫英的名字也因此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威国公帅府。
老帅端坐帅案之后,威严的目光扫过风尘仆仆却依旧挺立的贾宝玉,又看向一旁肃立的赵昆。
“末将贾瑛,参见大帅!” 宝玉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末将奉令率锐字营全营奔袭风滚草甸,已击溃噶尔丹左贤王部主力,斩获颇丰!
然归途于‘鬼见愁’隘口,末将亲率断后部队约五百人,遭敌预先设伏围困,形势危急!
幸赖冯将军麾下赵把总率部及时援手,方得突围!断后部队损失…折损百余弟兄。” 他清晰地区分了整体大胜与断后遇险,并点明了冯部的救援。
威国公听完,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抚须颔首:
“好!贾将军此战,长途奔袭,以寡击众,犁庭扫穴,大破左贤王部,扬我军威,重创敌酋,厥功至伟!所缴获之大量战马、牲畜、器械,更是极大补充我军,朝廷必有重赏!”
他首先高度肯定了宝玉的大胜和缴获,语气激昂。
随即,他目光转向赵昆,语气转为郑重:
“赵把总!”
“标下在!”
“尔部救援及时,作战勇猛,于危难之际保全我边军大将及忠勇将士,亦是有功!冯将军” 威国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预先部署接应,同袍情深,顾全大局,本帅甚慰!
此功,本帅一并记下,待详查战果后,为有功将士请功!”
“谢大帅!” 赵昆抱拳,声音洪亮依旧。
宝玉也躬身谢过,脸上平静,心中却暗流涌动。威国公对冯紫英“预先部署”、“顾全大局”的肯定,虽未大肆渲染,却字字敲在他心上。
锐字营驻地:胜利的代价与疑云
回到锐字营驻地。营区内弥漫着胜利的喜悦——张千总、李守备率领的主力部队早已安全返回,带回了风滚草甸之战最核心的缴获:数百匹精良战马(已优先补充锐字营)、大量精制弯刀强弓、以及象征性的贵重战利品(左贤王印信等)。
士兵们围着缴获的战马兴奋地议论着,这是实打实的实力提升。
然而,部队的损失,如同阴影笼罩在胜利的光环之上。宝玉忍着悲痛,亲自监督阵亡将士的抚恤造册,严令不惜代价救治伤兵。
安置妥当后,他立刻召集心腹:张千总、李守备以及几名从“鬼见愁”生还的、头脑清醒的低级军官。
“都说说,” 宝玉的声音低沉,眼神锐利如鹰隼,“‘鬼见愁’伏击的每一个细节!敌军的部署、火力、准备…还有,赵昆那支兵,出现的时机、战斗表现、说过的话!任何异常,都不得遗漏!”
张千总、李守备描述了他们在隘口外目睹冯部骑兵出现时那雷霆万钧、不顾伤亡的冲锋姿态,以及敌军瞬间崩溃的景象。
生还的低级军官们补充关键细节:
“将军!伏兵绝对是早就埋伏好的!滚木礌石堆得跟小山一样!箭矢也像是备足了量!”
“最邪门的是咱们的斥候!前出二十里啊!一个都没回来报信!肯定是被无声无息地做掉了!”
“赵把总那支兵…太猛了!全是百战精锐!打起来那股狠劲,根本不像临时碰上的!”
“他们冲进来就喊着‘救贾将军’!目标极其明确!好像…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被困在那里?”
宝玉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幽深。伏击的精准、准备的充分、斥候的离奇失踪…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敌人对他们的归途路线了如指掌!
冯紫英前锋营驻地:低调的欣慰与无形的压力
赵昆已秘密回到冯紫英帐中复命。
“…标下率部赶到时,贾将军部已被困隘口近两个时辰,箭矢耗尽,处境危殆。标下完全遵照将军密令,不惜代价,全力猛攻敌军侧后,与贾将军部内外夹击,终击溃敌军。
贾将军本人安然无恙,其断后部队核心战力得以保全。” 赵昆言简意赅,着重强调了“完全遵照密令”和“贾将军安然无恙”。
冯紫英背对着赵昆,负手而立。当听到“贾将军安然无恙”时,他那紧绷的肩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丝。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是惯常的沉稳,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与满意。
“做得很好,赵昆。” 冯紫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你部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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