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李寒舟是实打实的陛下亲封的监察御史。
突然的这么一句,让长孙秋池本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中精光一闪。
“这...犬子无知,没认出各位大人,这才闹出这般误会,下官一定好生管教!”
“是没认出,还是认出了才送的?”李寒舟依旧笑吟吟看着长孙常乐,而直到此时,长孙常乐才觉察出一丝不对。这个贪花好色的年轻公子,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白白得了个大美人,本官多谢长孙公子还来不及。”李寒舟笑着松开这位布政使道。“只是,劳烦大人帮我跟长孙公子说声,送出去的花魁泼出去的水,千万不要心疼哦~”
“哪里,自然不会。”长孙秋池赔笑着道。
“离晚宴还有一两个时辰,长孙大人,不如我们聊聊正事?”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李寒舟神情一变,看着两人道。
“好,几位,请随我来,常乐,快去备茶。”
几人被带到了书房,进去后,长孙秋池喝退所有下人,随后,最后一个坐了下来。
“李大人...”长孙秋池看了看冷清秋,迟疑道。
“无妨,她现在是我的人。”
“是下官多虑了。”长孙秋池笑了笑,“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何案?”
“长孙大人,可知官商一事?”
“自然是知道的,各州各县,都张贴了陛下圣旨,当时本官力荐扬州商贾,可惜,未得陛下赏识。不过,最后被陛下选中的赵雪岩,虽是徽州人士,但与扬州,也颇有渊源,下官也深感荣幸。”
“那...赵雪岩进贡朝廷的一批官银,足足一千万两,在扬州境内被劫了,长孙大人是否知晓?”
话音一落,长孙秋池立马抬头看向李寒舟,满脸震惊。就连亲自端茶、刚刚进门的长孙常乐,也差点将茶水打翻。
“混账!”长孙秋池呵斥了一声,声音没有了刚刚的和蔼。
“父亲,我重新去备茶。”
“不用。”李寒舟站起身,端起盘中两杯没有泼洒的茶水,递给了封不夜跟凌烨,随后,自己拿起最后的半杯,饮了一口。
“你身为扬州布政使,这块地方的最大父母官,负责一州民政,管辖境内出现这种大案,你居然一无所知?”李寒舟缓缓坐下,开口道。
长孙秋池一改方才的放松模样,坐直身子、身子前倾,扶着椅子道:“李大人,我虽身为一州布政使,但是地方还有按察使跟都指挥使,公务繁多,我又事事亲为,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再说,官银被劫,此时下官确实不知啊!事关朝廷跟陛下,给我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知情不报啊!”
呦,这锅甩地挺快啊...李寒舟看了眼长孙秋池。
布政使相当于前世的省长;按察使负责监察地方官员、维护地方治安,相当于公检法机关;至于最后的都指挥使,负责地方军政,就是武J总队一把手了。
长孙秋池的一番话,李寒舟总结下来就是简单三句话:关我屁事?关你屁事?还有这事?
老油条,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破绽,但是至于是真是假,还不好判断,这是李寒舟心里的想法。
“我相信,长孙大人的话,都是真的,毕竟,若长孙大人是那种胆大包天之徒,扬州也不会是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不过...”
“大人请讲。”长孙秋池急忙道。
“我还要在扬州逗留些时日,直到查清此案、找到丢失的官银,接下来的时日,有劳大人,多多支持啊。”
“下官自当竭力配合!听候大人差遣!”
看着态度诚恳、战战兢兢的长孙秋池,李寒舟笑了笑,随后起身道:“有大人这番话,我便放心了,长孙公子。”
“大人!”
“晚宴就不必了,都说**一刻值千金,我得早些回去,与清秋姑娘讨论些诗词歌赋。”
“是!”
长孙秋池拖着不便的身子,带着儿子,一直把四人送到大门外。
“长孙大人,今日拜访,多谢款待,请留步。”李寒舟上马后,将花魁搂在怀中,笑着道。
“哪里,不敢耽搁大人时间,不然定备上薄酒,招待大人!”布政使躬身行礼道。
“好,告辞。”李寒舟双手抱拳回了一礼。
长孙秋池满脸堆着忐忑跟笑意,一直到三匹马消失在视线中,脸上的笑意,才缓缓褪去。
“父亲...”
“这个李寒舟...有些棘手啊。”
“他方才不是说,相信父亲?况且,他口中的官银失窃,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
长孙秋池摇了摇头,“对为父的话,他也未必全信,派人给曹钦、慕容德传信,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他们。”
“可是父亲,他们不是跟您...”
“你懂什么?这信,是给李寒舟还有京城看的。而且...”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怕是与另外两人其中之一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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