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审讯室阴暗潮湿,墙角燃着一支劣质烛火,“噼啪”作响的火苗将石壁上的刑具映照得愈发狰狞,铁链、烙铁泛着冷硬的寒光,暗红色的血迹在石壁上凝结,与潮湿的霉味、蜡烛燃烧的焦味混杂在一起,弥漫在整个空间。林越身着绣春刀制服,端坐于案后,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桌面,沉闷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堂下跪着的侍女。
这侍女是周奎府中贴身伺候的人,案发后被一并抓获,此刻发髻散乱,荆钗脱落,灰败的衣裙上沾着泥污与草屑,脸色苍白如纸,双手死死攥着裙摆,指节泛白,身体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不住颤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隐约可闻。
“再给你一次机会,”林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笼罩着侍女,“周奎与黑旗卫密会时,你究竟在何处?做了些什么?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官无情!”
侍女猛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回……回大人,那日奴婢……奴婢真的在厨房准备晚膳,根本不知道大人在书房密会,更不知道什么黑旗卫……奴婢不敢撒谎啊!”
“厨房?”林越挑眉,拿起案上的供词副本,指尖划过昨日的记录,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冷冽,“昨日你供称,那日戌时正在后院打扫,为何今日改口说是在厨房?前后口供自相矛盾,你当本官是可以随意糊弄的吗?”
侍女浑身一震,如同被惊雷劈中,眼神瞬间躲闪,不敢与林越对视,双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支支吾吾道:“是……是奴婢记错了,年纪轻,记性不好,那日确实在打扫后院,后来忙完了才去的厨房……”
“记错了?”林越将供词狠狠拍在案上,纸张碰撞的声响吓得侍女浑身一哆嗦,“周奎书房后院的石板缝里,残留着你衣襟上的青绿色刺绣丝线,而厨房与书房相距足足两里地,你如何能同时出现在两处?更重要的是,据府中厨娘供述,那日戌时,厨房早已收拾妥当,根本无人值守!你还敢说记错了?”
这一番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侍女的心理防线之上,她的脸色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瘫软在地,肩膀剧烈颤抖。
林越见状,放缓了语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诱导:“你年纪轻轻,不过十五六岁,想必是受周奎胁迫,身不由己,并非主犯。若能如实招供,将你所知尽数说出,本官可向指挥使大人求情,对你从轻发落,让你回家与家人团聚;但若执意隐瞒,待本官查出真相,你便是黑旗卫同谋,按律当斩,你可想清楚了?”
沉默如同潮水般蔓延,烛火跳动,将侍女的影子拉得很长。片刻后,侍女终于崩溃,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声音嘶哑:“大人饶命!奴婢招!奴婢全都招!求大人饶奴婢一命!”
她抬起泪眼,脸上满是泪痕与恐惧,声音断断续续,如同破碎的琴弦:“那日戌时,周奎让奴婢在书房外的回廊站岗,不许任何人靠近,还威胁奴婢,若是泄露半个字,就杀了奴婢全家!后来,奴婢看到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走进书房,两人关着门密谈了半个时辰,黑衣人走的时候,给了周奎一个油纸包,还嘱咐他‘城南茶馆,三日一聚,暗号清风送爽’。奴婢当时吓得魂都没了,根本不敢多问,周奎事后还特意警告奴婢,让奴婢忘了这件事!”
“城南茶馆?”林越心中一动,追问不休,“那茶馆具体叫什么名字?在城南何处?黑衣人除了戴斗笠,还有何特征?”
“茶馆好像叫‘清风茶馆’,就在城南柳树巷最深处,门口有一棵老槐树。”侍女努力回忆着,眼神涣散,“黑衣人身材消瘦,说话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而且……而且他的左手食指缺了一节,很显眼!其他的……其他的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
林越点点头,示意身旁的校尉将侍女的供词记录下来,又对校尉道:“将她带下去,单独看管,好吃好喝招待着,不许苛待,也不许让她与其他人接触。”
“遵命!”校尉躬身领命,上前扶起瘫软的侍女,将她带了出去。
林越起身走到墙上的舆图前,指尖落在城南柳树巷的位置,这里地处京城边缘,市井繁华,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确实是藏匿暗线、传递消息的绝佳之地。
“来人!”林越沉声下令,声音带着决断,“即刻让暗探队乔装成百姓,携带画像前往清风茶馆探查,摸清里面的人员往来、内部布局以及接头规律,切记不可打草惊蛇,若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
“属下遵命!”一名锦衣卫千户快步走进审讯室,躬身领命,转身快步退出。
林越望着舆图上的“清风茶馆”,指尖微微用力,陷入沉思。周奎虽已招供,但黑旗卫在京城经营多年,残余势力定然不止于此,这清风茶馆既是联络点,说不定能挖出更多关于黑旗卫的核心线索,甚至牵扯出江南凶案的关联,绝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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