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林越没有返回锦衣卫北镇抚司,而是径直前往位于京城北郊的禁军大营。大营规模宏大,营墙高达三丈,由坚实的青砖砌成,墙上布满了望口与箭楼,飘扬的红色“禁军”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森严的戒备气息。营门外,两名身着明光铠的禁军士兵手持长枪肃立,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目光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往来人员。林越出示赵灵溪公主赐予的凤凰玉佩,表明来意,士兵仔细查验后,立刻派人入营通报。
片刻后,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军官快步走出营门,脸上带着几分恭敬,躬身道:“林旗官,副统领大人已在中军大帐等候,请随属下前来。”
跟随校尉走进大营,只见营内旌旗林立,士兵们正在进行日常操练,呐喊声、兵器碰撞声震天动地,充满了肃杀之气。东边的校场上,数百名士兵正在演练刀法,刀光霍霍,动作整齐划一;西边的空地上,骑兵们正在训练马术,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气势磅礴。林越目光扫过操练的士兵,运转中级侦查术,敏锐地发现部分士兵神色涣散,动作敷衍拖沓,甚至有几人眼神闪烁不定,频频向营外张望,与禁军应有的军纪严明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异样的松懈。
心中虽有疑虑,林越并未表露分毫,继续跟随校尉穿过操练的士兵,前往位于大营中央的中军大帐。中军大帐由青色帆布搭建而成,规模宏大,帐外悬挂着数盏红色灯笼,帐前立着四名手持腰刀的卫兵,神色肃穆。走进大帐,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端坐于主位,此人约莫五十上下年纪,面容黝黑,额头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皱纹,一道从额头延伸至下颌的狰狞刀疤格外醒目,眼神中透着几分桀骜与不耐,正是禁军副统领周奎。
“林旗官远道而来,不知有何指教?”周奎端坐不动,语气平淡,甚至未起身相迎,显然没将这个品级低微的锦衣卫小旗放在眼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
林越神色不变,拱手躬身道:“周副统领,奉公主殿下钧旨,近日黑旗卫反贼在京城作乱,虽已抓获部分党羽,但余孽未清,恐有后续动作。为保障皇宫及京城要害部位的安全,需即刻调配禁军一部,加强皇宫外围、朱雀街、太白楼等区域的巡逻戒备,严防反贼再次发难。”
周奎闻言,眉头微蹙,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林旗官有所不知,近日禁军正在进行年度换防操练,各部人手极为紧张,实在抽不出多余兵力。再者,皇宫安保本有锦衣卫与御林军负责,我禁军主要负责京城外围防务,贸然介入内城安保,恐有越权之嫌,引来兵部与朝中大臣的非议,届时不好收场啊。”
“周副统领此言差矣。”林越语气沉稳,加重了几分力道,“黑旗卫已潜入京城腹地,甚至勾结宫廷内奸,其野心昭然若揭,绝非普通反贼可比。公主殿下有令,此次安保调配,由你我二人协同负责,统筹锦衣卫、禁军力量,共同防范反贼,何来越权之说?如今事态紧急,若因兵力调配拖延导致出现纰漏,危及皇宫安全与京城稳定,恐怕周副统领也担待不起这个责任。”
周奎脸色微变,放下茶杯,语气陡然强硬起来,拍了一下桌案:“林旗官未免危言耸听!黑旗卫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个小太监作乱而已,早已被肃清,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再者,禁军调配自有章程,需有兵部下发的正式文书,仅凭一枚玉佩,恕我难以从命!”
林越心中疑窦丛生,周奎的反应太过反常。按赵灵溪公主的旨意,凤凰玉佩代表着她的最高授权,可调动禁军协助查案,周奎作为禁军副统领,不可能不知晓这一点。他屡屡推诿塞责,甚至刻意提及“兵部文书”,明显是在刻意阻挠,结合之前黑旗卫勾结内奸的情况,林越愈发怀疑,这周奎或许也与黑旗卫有所牵连。
“既然周副统领有难处,那属下便先告辞,即刻向公主殿下回禀此事,另做安排。”林越没有继续争执,以免打草惊蛇。他再次拱手行礼,转身退出中军大帐。
离开禁军大营,林越并未返回锦衣卫,而是运转九阳神功,将自身气息收敛至极致,如同融入周围环境的影子,悄然绕至大营后侧的僻静处。这里是禁军大营的后勤补给通道,平时只有运送粮草、物资的车辆往来,守卫相对松懈,仅有两名士兵在路口站岗。林越借助路边的树木与灌木丛掩护,避开守卫的视线,藏身于一棵老槐树下,运转中级侦查术,目光穿透营墙,仔细观察大营内的动静。
很快,他注意到一名身着禁军小校服饰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走出大营,左右张望片刻,迅速褪去军袍,换上天蓝色百姓粗布衣衫,趁晨雾未散,快步向城郊方向而去。林越心中一动,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那名小校脚步匆匆,一路穿行在偏僻的小巷中,刻意避开行人较多的街道,最终走进了城郊一处破败的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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