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云溪镇临时据点的议事厅内,喧嚣渐渐散去,各门派的首领都已离去,各自回去整顿弟子,准备明日的闯谷之行,只剩下林越、张校尉和三位女子还在厅内,烛火跳跃,将五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赵灵溪坐在楠木桌旁,手指轻轻拂过桌上的黑旗卫卷宗,忽然皱起眉头,抬头看向林越,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林千户,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查到的黑旗卫,好像只是冰山一角?”
林越心中一动,走到桌旁,拿起一份卷宗翻看了几页,点头道:“灵溪姑娘此话怎讲?不妨细细说来。”
“你看。”赵灵溪拿起一份标注着“李百户供词”的卷宗,指着上面的字迹道,“李百户招供的,都是黑旗卫在京城和中原的一些小喽啰,还有一些外围的联络点,比如城南的杂货铺、城西的客栈之类的。可黑旗卫的总坛在哪里?他们的教主是谁?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和毒影教勾结?这些核心的问题,我们都一无所知。”
苏青凝也走上前,拿起一份截获的密函,眉头紧锁:“灵溪姑娘说得对。当初在峨眉山下,我们曾截获过一批黑旗卫的密函,上面的字迹用的是苗疆的文字,显然是和毒影教互通的消息。可那些密函里,只提到了‘大业’,却没说具体是什么。这背后,肯定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绝不是简单的谋财害命那么简单。”
林清雪清冷的声音响起,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凝重:“武当派曾查到,黑旗卫在十年前就开始渗透朝廷的各个部门,他们通过科举舞弊、买官卖官等手段安插人手,从兵部到吏部,都有他们的人潜伏。李百户和刘指挥佥事,不过是他们抛出来的小卒子,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藏得极深。”
林越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想起当初在破庙得到血刀刀法时,曾遇到过一个神秘的黑衣人,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出手狠辣,显然不是黑旗卫的普通成员,当时自己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自保,现在想来,那黑衣人恐怕就是黑旗卫的核心人物。还有刘指挥佥事,他潜伏在锦衣卫这么多年,深得上级信任,若不是为了更大的图谋,怎会甘心屈居人下,做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
“你们说得没错。”林越放下卷宗,声音低沉,“黑旗卫的阴谋,远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他们和毒影教勾结,制造血尸蛊,扰乱苗疆,恐怕不只是为了钱财,而是想借此动摇朝廷的根基,让百姓流离失所,人心惶惶,然后趁机挑起战乱,甚至……谋反!”
张校尉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失声惊道:“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胆子大的还在后面。”林清雪转过身,目光锐利如鹰,“我师尊曾说过,黑旗卫的背后,可能还有西域的密宗支持。密宗一直觊觎中原的江山,当年被朝廷大军击退,狼狈逃回西域,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如今卷土重来,怕是早有预谋,黑旗卫就是他们安插在中原的一颗棋子。”
苏青凝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指节泛白,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如此说来,我们闯万蛊谷,不仅仅是为了铲除毒影教,为民除害,更是为了斩断黑旗卫和密宗的联系,粉碎他们的阴谋。这一仗,我们输不起!一旦输了,中原大地必将陷入战火,百姓就要遭殃了!”
赵灵溪眼神凝重,语气沉痛:“若是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中原大地必将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这是我们谁都不愿看到的。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林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夜风吹过,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想起了在清风观安置的二叔、苏梅嫂子和丫丫,想起了苗疆那些饱受蛊毒之苦的村民,想起了那些为了平定蛊乱而牺牲的锦衣卫弟兄,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张校尉。”林越忽然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属下在!”张校尉立刻躬身应道,不敢有丝毫怠慢。
“传我的命令,让王校尉继续盯着刘指挥佥事,一旦他有任何异动,立刻派人禀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另外,让所有锦衣卫都提高警惕,严查来往的商旅,尤其是从西域来的人,仔细盘查他们的身份,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林越沉声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遵命!”张校尉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匆匆,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林清雪看着林越的背影,轻声问道:“林千户,你打算怎么办?”
林越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语气坚定:“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闯万蛊谷,铲除毒影教,斩断黑旗卫的一条臂膀,断了他们的外援。然后,再回京城,揪出那些藏在暗处的蛀虫,将黑旗卫连根拔起,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苏青凝拔剑出鞘,剑光映亮了她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好!峨眉派陪你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绝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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