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杀死亚力世的场景,被无数人看在眼里。
“大主教……死了……?”人们喃喃道,真正见识到这一刻时,仍有一股不真实感。
嘉比里拉也是如此,她看着自己的学生捡起亚力世的主教权杖,抓起最大的那一块还未被烧尽的衣袍,飞上了天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包括许兴的目光。
少年坐在铁树熊的肩上,笑着对女孩竖起了大拇指。
劳拉没有说话,将许兴的笑脸深深印在心里。她把手中的大主教权杖高举,那块边缘焦黑,中间还保留着赤红的大主教衣袍碎片被她绑在了权杖上面,如同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告诉在场所有的人:“亚力世已经得到应有的审判。”
而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的弗朗西斯终于心神崩溃,被泰勒挑飞了剑,被雅克踢弯了腿,然后迎接他的是两名天使如狂风暴雨的胖揍。
“天父在上,”洛克城主发出了一声叹息,十几年的郁结仿佛都在此刻被释放了出去。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迎面巨大铁树熊走了上去,对许兴还有天使躬身道:“先知以及天使大人,感谢你们为吉什娜城铲除毒瘤,让光明与正义重回人间。”
嘉比里拉一时不知道怎么答话。
“还有这个!”后边传来了一声高喊,雅克将弗朗西斯像死狗一样地拖了过来,后者的天使劲装已经被剥除。
“助纣为虐,冒充天使,他应该得到最严厉的审判!”随行的泰勒咬牙切齿地说。
此时的弗朗西斯还剩最后一口气,他那被揍肿的脸看到了洛克城主,仿佛就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
“父亲,救我啊……”青年浑身发抖地说,几小时前,他还是沉浸在身为天使的高高在上的飘飘然中,然而不过转瞬之刻,他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死亡的恐惧笼罩了他。
而洛克城主看都没看他一眼,背对着他对许兴说:
“这个人不是我的儿子, 任凭天使大人发落吧。”
那一刻,弗朗西斯面如死灰。
“等一下!”兰斯·康奈尔奋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下子跪到了许兴等人的身前。
“在杀死这个畜生前,让我问一问他,问一问我可怜的女儿黛西,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兰斯胖胖的身躯紧紧贴伏着地面,此刻他不再是吉什娜城的侯爵,而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
他声音之悲怆,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动容。
“多亏了兰斯先生的蜜酒,我们才能请……这位大熊来帮助。”雅克忍不住帮嘴。
“嗯……”许兴望向了嘉比里拉,“嘉比里拉老师,能请你帮帮忙么?”
“当然可以,既然我优秀的学生都这么说了。”嘉比里拉走到了弗朗西斯的身前。
“来,看着我。”
弗朗西斯发抖得更厉害了,他害怕地抬起头,望着嘉比里拉那姣好的脸,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进入了他的鼻腔。
逐渐地,他的眼神涣散开来,变得迷离而呆滞。
“大主教大人,我就知道你没死!”这个青年突然惊喜地对空气喊道。
“说什么胡话……准备一下,等下我们就出发。”嘉比里拉随意地说,“对了,康奈尔家的女儿,那个叫黛西的孩子呢?”
“她?”弗朗西斯一愣,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慌乱,支支吾吾了起来,“您不是叫我让她去城中忏悔么?可我去找她的时候,那个愚蠢的女人已经在我的房间里自缢了。”
“她在教堂里自杀是对神明的严重不敬,我让仆人把她的尸体抛到了城外……”
随着嘉比里拉地不断追问,兰斯的呼吸变得无比地粗重,十指死死抠着地面,指甲翻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够了,”许兴有些不忍兰斯再继续听下去了,直接说道:“嘉比里拉老师,这个人渣,就交给兰斯先生来处理吧。”
嘉比里拉耸了耸肩:“我没有意见。”
闻言,兰斯已经双目通红地来到弗朗西斯地身后,他抽出了自己的腰带,死死地勒住了弗朗西斯的脖颈。
“赫赫……”弗朗西斯那被麻痹的身体微弱地挣扎着,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从通红转变成酱紫,最终在兰斯狰狞的面容下,他的身体无力下垂,再也不能动作。
见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最终在自己的手中死去,兰斯发出了一声悲怆的低吼,他带着弗朗西斯的尸体,再一次匍匐在了众人面前,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地哽咽道:
“感谢先知,感谢天使,感谢城主大人……给予我这位父亲……得以手刃仇人的机会……”
一旁,洛克城主早已背过身走远,他试图忘掉身后的一切,让大脑变得清明。
接下来,还有灭世灾需要他这个城主应对。
没等他调整好自己,有些人已经围了上来。
“洛克城主……”罗恩·诺顿伯爵带着自己的女儿卡洛儿,一脸讨好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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