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春节过后,绿意也在秦岭大地上复苏。
树木开始抽芽,落羽松在松果上开出粉红色的花,木棉也在光秃秃的枝干中怒放出鲜红的花朵。
一场春雨过后,峨眉山间的梯田便蓄上了水,像一面面镜子倒映着天空和云朵。在这些镜子上面有一个个的小黑点,那是重回地表劳作的农民,在弯下腰把一个个绿色的禾苗给插进水田里。
牧民们开始告别在盘古上学的儿女,带着羊群和灵兽伙伴远行;渔民们开始挖掘从土里冒头的蚯蚓,准备在鱼儿繁殖期之前先打一次窝。
河塘边,经常有小水獭和河狸跑过来嬉戏,它们的家长正忙着给新一年的家添砖加瓦,有的捡来芦草开始手搓起渔网,只等再过1个月春暖鱼肥的季节带全家一起去捕鱼。
在这样的春天里,许兴乘坐着长城号来到了雅拉。
雅拉的地下盘古人很少,这里和九寨一样,在每年的春节之后,人们都会在地表重建地上山寨。
随着许兴乘坐天井升降梯来到地表,他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再看到远处巍峨的高山。
雅拉的山和峨眉的那边的山峰不太一样,没有多少的植被,棱角分明,全是冰川切割过的痕迹。这里的海拔较高,云朵看上去很低,在山峰上打出一块块的阴影。
许兴看着蔚蓝如明镜的天空,壮阔苍莽的山水,心情都开阔了起来。
他记得他生日就在春节过后的十几天里,也许在路上,自己就已经过了18岁的生日。
而刚满18岁的他,现在又要开始新的旅程了。
许兴迈开脚步,明亮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让他的皮肤上亮起了点点荧光,想来是高原的阳光能量更强,许兴花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过来,不再自行发出光亮。
他顺着眼前的油菜花田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一片片的绿意。那是雅拉人种的青稞,此时田里的青稞还没有长高,远看像一片广阔的草原。
青稞地里,不少男女夫妻在共同耕作。男子多穿着黑色的藏袍,露着右边白色的半袖。女子一般白衣围着帮典,戴着漂亮的头饰和头带,有的还会用背带背着刚出生的孩子,牵着牦牛唱着感谢天神的歌。
他们看到许兴,大多都会笑着向他打招呼。
再继续向前走去,就能看到雅拉的地上山寨。那里的房子有着奶白色的墙,像一个个方形的白色小块,房子的周围会再用一圈木栅栏围出院子,院子里的地面上往往堆着几堆木柴的堆垛。
许兴向看守寨门的巡逻队队员递交了盘古通行证,被他们引导至雅拉的山主府,那里,雅拉的山主兼大祭司——达娃卓玛已经在等他。
达娃卓玛是一位年近70的老妪,盘着花白的头发,巴珠饰额,念珠挂颈,穿着赭色的藏袍,露着白衬的右臂。见到许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就像一位慈祥的奶奶。
“你就是许兴大祭司吧,老身收到了蜚小姑娘的信,后生一看真是俊哟。”
“达娃卓玛前辈,叫我许兴就好。”许兴有些尴尬,他还不是很适应被叫做大祭司,特别是在这样的老人面前。
他客气地对达娃卓玛说道:“我这次来,是想进入世界之峰。”
“老身知道,蜚小姑娘在信里写了。对于后生的勇气,老身心底是十分敬佩的。”
达瓦卓玛的目光穿过许兴看向了窗外的高山,她的话语中带着虔诚。
“世界之峰是一座神山,那里灵气充沛,却也充满危险。圣音娘娘正是自那边而来,可几百年以来我们这些后人却一直无法再窥其貌。希望这次,同为先知的你,能解开娘娘当初留下的讯息。”
达娃卓玛感慨地说,唤人给许兴倒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酥油茶。
“圣音娘娘从世界之峰过来,第一个接触到的山部就是雅拉对吧。”许兴问道,“雅拉这边有相关的传说么?”
“自然是有的,圣音娘娘的故事在雅拉代代相传,我还听我的祖奶奶讲过。”达娃卓玛闻言陷入追忆。
“在雅拉的传说里,圣音娘娘能够聆听到世界万物的声音,包括天灾的预兆,所以也被我们称为聆音菩萨。相传那是晴朗的一天,她骑着白色的巨象,从远方的神山里走来,是她告诉了雅拉的人们这里即将迎来天空的怒火。接着,她又带领着高原的人们穿过漫漫长夜,最终在雅拉建立起新的驻地。”
“白色的巨象,天空的怒火,漫漫长夜。”许兴心里咀嚼着这些关键词。
听达娃卓玛的描述,这两个灾难应该就是《灾难的声音》中记载的两大灭世灾——天之怒和永夜。
“那白色的巨象,是圣音娘娘的灵兽伙伴么?”
许兴记得,传说中圣音娘娘可以说是盘古的第一个灵契者,正是她把万物沟通教授给了盘古先民。
对此,达娃卓玛摇摇头表示不能确认,传说当时白象把圣音娘娘送到人类聚落后,转身又回到了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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