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落羽松如手状的叶子变成了红铜色,成为了越来越冷的秦岭唯一一片火红。
随风摆荡的雷击柳,它那金黄的叶子经受得住晴空闪电的炙烤,却在冷风中纷飞着簌簌落下。其他的树木也是如此,木棉、花椒木,桃树,梧桐树……它们的叶子已经快掉光了。
圣榕树此时满枝头挂上了橘红色的树果,每棵圣榕树都成为了灵兽们的天堂,时不时地就会有生灵光顾这里。太白山独有的珙桐也结出红色的果实,成为太白盘古的鸟类灵兽独享的美味。
在野外,年轻的灯笼燕开始筑巢吸引另一半,果子鸽也后知后觉地开始储存冬天的食物,唯有云雀,依然没心没肺地活着。
而此时,在峨眉西面的大山之中,一只大圆耳朵的泰迪犬,拖着重伤的身体,踉跄但执着地朝着目的地前行着。
泪水一直覆盖着泰迪犬的眼睛,伤口传来的剧痛它也没在意。
它的妻子,心爱的小花死了。
它要复仇。
它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它奔进大山,这里万籁俱静,连一直叽叽喳喳的云雀都没了声音。
泰迪犬曾经听父母说过,这片大山里有一个残暴的王,叮嘱它千万不要靠近。然而它此刻却不管不顾地在大山空寂的森林中吠叫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
泰迪犬就这么一直叫着,直到地上的落叶开始响动。
一股令生灵惊惧的威压扑面而来,泰迪犬一下颤栗得不能动弹。
林子渐渐走出了一个身影,它高2米,长5米,满身黑黄相间的毛皮,金黄色的竖瞳倒映着残忍和戏谑。
那是一只体格超越常规的王虎,它来到了泰迪犬的面前,口吐人言:“有趣,送上来的食物么?”
泰迪犬挣扎地拖动身体,它在王虎浩瀚的威压下站都站不稳,但仍拼尽全力地朝王虎伏下身子吠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弱小本来就是一种罪,因此你才会失去你的一切。”王虎轻蔑地说,“不过既然你来到了我的领地,用自己向我发出了请求,我就走一趟好了。”
“反正,到哪里吃不是吃呢?”
“汪呜……”听闻王虎答应了它的请求,泰迪犬充满感激地发出了一声呜咽。然后,它就趴在地上不动了,等待死亡的降临。
“小花,我来陪你了。”泰迪犬最后在心里想。
下一秒,王虎就扑了上去,咬断了泰迪犬的脖颈,大快朵颐之后,它开始向四姑娘山方向走去。
……
接下来的几天,秦岭下起了暴雨,伴随着沉闷的惊雷。
雨水顺着泥土和树木根须而下,在盘古也下起了一阵阵雨。
地下的峨眉,凌晨突然响起一声凄切的警报,警报声惊醒了所有睡梦里的人。
许兴也在被吵醒的人当中,正当他快速地穿好衣服,打算出门看看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杜仲把他空穴的门给敲响了。
“许兴先生!”杜仲的脸上满是焦急,“盘古受灾了,能拜托许兴先生跟我们一同前往支援么?”
“嗯?”许兴一愣,“可是,我并没有感知到这里有灾难发生。”
“不是这里,是峨眉与神农顶交界的湘西,那里也有一片盘古聚落,今晚被洪水给卷走了。”杜仲神色悲怆地对许兴说,“蜚山主已经前往了湘西,她让我来给您带路。”
“好的,等我下。”许兴的心情也沉重了些,点头表示知道,他和杜仲一起前往长城号列车站,并在路上听他说明这次受灾的具体情况。
湘西的受灾,是一系列灾难因素共同造成的。
连绵的暴雨增长了地下河的水位,突如其来的地震造成了地下河的崩溃式决堤。
灾难爆发在半夜,当时那里的人们还在睡梦之中,刚刚才惊醒过来就被汹涌而至的洪水给吞没。
等许兴和杜仲赶到那里时,湘西的灾民已经临时迁到地表,救援队营地安在了地下河的出口,空旷的平野上,一具具覆盖着白布的尸体无声地排列着,延伸出去,望不到头。
四处传来人们悲伤的呜咽声,但更多人还在心急火燎地组织前往地下河打捞救援。
许兴用红外之眼朝地下河深处看去,看不见他期待的红光。他在夜空中点亮了一个光球,如同一个白炽灯驱散了四周的黑暗, 也照见了每个人脸上的疲惫与悲伤。
“饮用的水源给我,我来消毒,受伤的伤员也可以转运一部分给我处理。”许兴快速地对杜仲说道,他现在只能做这么多了,说着说着许兴脸上突然一变,朝山崖的方向的营地大声吼,“小心,那里会出现山崩!”
那里驻扎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手忙脚乱。而顷刻间,滚滚巨石已经从山上滚落下来。
“雷!”
夜空中突然激射出一道迅疾的闪电,骑着翼龙的战士身影用长矛粉碎了最大的巨石,而其他滚落下来的小石头,也被两只双子熊猫给凌空踢飞。
是荒,他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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