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当时就炸了!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肥肉都一哆嗦一哆嗦的,就像筛糠似的,指着亭子里的吕布,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嘴里只发出“呃……呃……”的声音。旁边的随从也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看董卓的脸,谁不知道太师发起火来是什么模样啊?以前有个丫鬟给董卓端茶,不小心烫了他一下,董卓当场就把那丫鬟给杀了,手段狠得很。董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突然大吼一声,那声音跟打雷似的,震得周围的树叶都掉了下来:“好你个吕布小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待你不薄啊,给你高官厚禄,给你赤兔宝马,还收你当干儿子,你竟敢调戏我的爱妾!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背叛我!”这一声吼,吓得周围的小鸟都扑棱棱地飞走了,小溪里的小金鱼也吓得沉到了水底。董卓一边吼,一边就往凤仪亭冲,那模样,恨不得把吕布生吞活剥了。
亭子里的吕布和貂蝉听见这声吼,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就白了。吕布赶紧松开貂蝉,回头一看,只见董卓正满脸怒气地往亭子里冲,脸色铁青,跟那锅底似的,眼睛里全是杀气,恨不得把他吃了。吕布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知道今天要坏事了,转身就要跑。可董卓哪能让他跑了?他一眼就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把方天画戟——那是吕布刚才进来的时候,随手放在那儿的,想着聊天方便,没带在身上。董卓也顾不上自己年纪大了,身体胖,跑不动,一把抄起方天画戟,双手紧紧握着,就朝着吕布追了过去。您还别说,这老东西急了眼,爆发力还真不弱,跑得比平时快多了,虽然还是有点气喘吁吁,但也离吕布越来越近。吕布回头一看,董卓举着自己的方天画戟追过来了,吓得魂都没了,这方天画戟他最清楚,重六十斤,要是被砸中一下,不死也得残废。他也顾不上体面了,撒腿就跑,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赤兔马还在府门口拴着,他也忘了去骑,一门心思就想跑出太师府,保住自己的小命。
董卓追了没几步,肥硕的身子就像灌了铅似的沉,胸口“呼哧呼哧”地起伏,活像个破风箱,每一口粗气都带着滚烫的火气。他本就年近六旬,平日里养尊处优,除了坐轿就是躺椅,哪经得住这般疾跑?脸上的肥肉随着喘息一颠一颠,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皱纹往下淌,很快就浸湿了胸前的锦袍。眼看吕布的身影越跑越远,像阵风似的穿出了后花园的角门,董卓的火气“噌”地一下又蹿高了三尺,猛地将手里的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掼——“哐当!”这一声巨响震得周遭的花草都跟着发抖,地上的碎石子蹦起半尺多高,锋利的戟尖“噗”地一下插进青石板,足足没入三寸有余。他双手扶着后腰,弓着身子喘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嗓子眼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才勉强缓过劲来。接着便指着吕布跑远的方向,跳着脚破口大骂:“逆子!你这个养不熟的逆子!白眼狼转世啊!当初我瞎了眼才把你从丁原那废物手里挖过来,给你穿金戴银,封你做中郎将,连赤兔马都给你当了坐骑!我待你比亲儿子还亲,你竟敢背着我调戏我的爱妾!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挫骨扬灰!”骂到激动处,他抓起旁边石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周围的随从、丫鬟吓得齐刷刷跪在地上,脑袋埋得恨不得钻进地里,连大气都不敢喘——谁不知道太师发起怒来,连亲娘都不认,前几日有个小厮不小心打翻了他的酒杯,当场就被拖出去杖毙了,这会儿谁还敢上前劝一句?
这时候,貂蝉早已敛去了刚才和吕布依偎时的柔情,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连眼眶都红得恰到好处。她深知这是点燃董卓杀心的最后一把火,半点马虎不得。先是快步走到铜镜前,飞快地将鬓发拨乱几缕,又往眼角抹了点提前备好的胭脂水,让泪痕看起来更真切,随后才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跑到董卓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得旁边的随从都心头一紧。她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搐着,哭声先是压抑的哽咽,渐渐变成撕心裂肺的啜泣,那模样比丧了亲爹娘还可怜:“太师!您可千万别动气,都是奴婢的错,全是奴婢的不是!您别怪奉先哥哥啊!”董卓正骂到兴头上,听见这哭声回头一看,见貂蝉哭得梨花带雨,连肩头的绣花披风都歪了,顿时气消了大半。貂蝉哭着抬起头,露出一张泪痕交错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颤巍巍地抬起左脚,指着脚踝处那道指甲掐出的红印:“方才奴婢在亭子里看牡丹开得艳,就想凑近闻闻香味,没成想脚下的青苔滑,一下子就崴了脚,疼得奴婢直掉眼泪。正巧奉先哥哥路过,他心肠好,见奴婢摔在地上起不来,就赶紧过来扶我。奴婢当时疼得腿都麻了,一时没站稳,就顺势靠在了他身上,想借点力气起身。真的是这样啊太师!您千万别误会奉先哥哥,他绝不是故意轻薄奴婢的!”她说着,又重重磕了个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那委屈又真诚的模样,连旁边跪着的老仆都暗自点头——要不是亲眼看见刚才亭子里的情形,真要信了这姑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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