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烽烟起四方,龙争虎斗各逞强。
南阳藏有真名士,一朝出世佐玄德。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东汉末年,桓灵二帝昏庸无道,宦官专权,黄巾作乱,四方豪杰并起,逐鹿中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了天时;孙权据江东六郡,得了地利;唯有刘备,虽是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却空有皇室之名,早年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直至屯兵新野,才算有了一处安身之所。
这一日,新野城外春光正好,护城河两岸杨柳依依,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倒比别处多了几分太平气象。刘备正与关羽、张飞在县衙后堂议事,眉头紧锁,面带忧色。你道为何?只因曹操在许昌厉兵秣马,虎视眈眈,而新野城小兵弱,身边虽有关张二位万人敌,却缺少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士。
“大哥,”张飞性子最急,豹眼圆睁,声如洪钟,“怕他鸟的曹操!俺老张手中丈八蛇矛,能挑他三百将士,何必整日愁眉苦脸?”关羽一旁抚着长髯,丹凤眼微眯:“三弟休得鲁莽,曹操势大,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我等虽勇,终究难敌群策群力,大哥忧虑的是。”
刘备叹了口气:“二弟所言极是。我自桃园结义以来,一心想匡扶汉室,拯救黎民,奈何智术短浅,屡遭挫折。若得一贤才相助,何愁大业不成?”话音刚落,门外军士来报:“启禀主公,门外有一先生,峨冠博带,道貌岸然,自称单福,求见主公,言愿为帐下谋士。”
刘备闻言,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快请!快请!”他深知乱世之中,贤才难得,莫说是自告奋勇前来的,便是三顾茅庐也得去。关羽、张飞对视一眼,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乱世之中,招摇撞骗的腐儒不在少数,倒要看看这单福有何能耐。
不多时,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缓步而入,身长七尺,面色白净,双目炯炯有神,举止沉稳,自带一股书卷气。此人正是徐庶,因早年行侠仗义,为人报仇后遭官府缉拿,幸得友人解救,遂弃武从文,改名单福,隐居荆州,静观时变。他早闻刘备仁德,今日特来试探,欲寻明主而事。
“草民单福,拜见刘将军。”徐庶躬身行礼,声音清朗。刘备连忙扶起:“先生不必多礼,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备之幸也。”说着便邀徐庶上座,命人奉茶。张飞在一旁打量着徐庶,见他手无缚鸡之力,心中暗道:“又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书生,能有什么真本事?”
徐庶何等精明,一眼便看穿了张飞的心思,也不恼,开门见山:“将军屯兵新野,北有曹操虎视,南有刘表猜忌,处境实为凶险。不知将军可有长久之计?”刘备闻言,正触中他的心事,连忙拱手:“先生有何高见,还望不吝赐教。”
“新野虽小,却是荆州屏障,”徐庶缓缓说道,“曹操若想南下,必先取新野。将军当趁此时机,招兵买马,囤积粮草,整顿军纪,再联结刘表麾下忠义之士,共抗曹操。此外,新野城外土地肥沃,可鼓励百姓开垦荒地,既得民心,又能充实军粮,此乃长久之计也。”
刘备听了,连连点头,只觉字字珠玑,正中要害:“先生所言,句句说到备的心坎里!只是如今军中缺粮少饷,招兵买马谈何容易?”徐庶微微一笑:“此事不难。刘表素来优柔寡断,却也念及同宗之情,将军可派人前往襄阳,言说新野防务空虚,恐为曹操所乘,危及荆州,刘表必肯拨粮相助。至于招兵,将军仁德之名远播,只需张贴告示,言明保境安民,自然有百姓前来投效。”
张飞忍不住插话:“先生说得轻巧!那刘表老奸巨猾,怎会轻易拨粮?再说,招些乡野村夫,能打仗吗?”徐庶看向张飞,从容答道:“翼德将军勇冠三军,世人皆知。但行军打仗,不仅靠勇,更靠智。刘表若不拨粮,曹操一旦攻破新野,襄阳便门户大开,他岂能坐视不理?至于乡野村夫,只要加以训练,再配上将军这般猛将调教,未必不能成为精兵。昔日高祖刘邦,不也是靠着沛县子弟,打下万里江山吗?”
张飞被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也不得不佩服徐庶的言辞犀利。关羽也点头称赞:“先生所言极是,三弟,不可小觑天下士人。”刘备见状,心中更是欢喜,当即说道:“先生之才,备已亲见。恳请先生屈就军师之位,辅佐备成就大业,备必当以师礼相待!”
徐庶心中感动,他漂泊多年,终于遇到识才之人,当下起身拜倒:“将军如此厚爱,庶敢不效犬马之劳!从今往后,庶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备连忙扶起,大喜过望,当即命人设宴款待,席间与徐庶纵论天下大势,越谈越投机,只觉相见恨晚。
次日,徐庶正式走马上任,成为刘备的军师。他第一件事便是整顿军纪,制定军规:凡扰民者,军法处置;凡奋勇杀敌者,重赏;凡临阵脱逃者,斩!新野守军原本纪律松散,经徐庶一番整顿,面貌焕然一新。接着,徐庶又亲自操练士兵,教他们排兵布阵之法,虽然这些士兵多是乡野村夫,但在徐庶的悉心指导下,进步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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