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
赤兔踏破千重浪,青龙斩断万层霜。
忠义二字值千金,桃园结义重如山。
莫道征途多险阻,英雄自古出寒荒。
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要说这关二爷,那可是三国里响当当的人物,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胯下赤兔马,掌中青龙偃月刀,那叫一个威风凛凛。想当初虎牢关前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哪一桩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后来徐州失散,二爷为保两位嫂嫂,暂降曹操,那也是“降汉不降曹”,立下三约,堪称千古忠义的典范。
咱们书接前文,话说关公在许都住了半载有余,曹操待他那真是没话说——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金下马银,送美女十人,锦袍玉带,又把那日行千里的赤兔马都赠给了他。按说这待遇,换旁人早就乐不思蜀了,可咱们关二爷是什么人?他心里头始终惦记着大哥刘备、三弟张飞。白天在相府赴宴,脸上陪着笑,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曹丞相待我恩重如山,可我与大哥、三弟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岂能因富贵而忘本?”
这一日,二爷正在府中看兵书,忽然手下人来报:“启禀将军,门外有一关西大汉,说是河北袁绍部下,有机密事要面见将军。”关公一听“河北”二字,眼睛当时就亮了,连忙吩咐:“快请进来!”不多时,只见那大汉风尘仆仆,衣衫破旧,脸上带着疲惫,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关将军,小人是刘皇叔帐下亲随,奉皇叔之命前来送信!”
关公连忙扶起他,急道:“我大哥现在何处?一切安好?”那大汉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皇叔现在河北袁绍军中,一切平安,只是日夜思念将军和二位夫人。这是皇叔亲笔书信,请将军过目。”关公接过书信,只觉得双手发颤,展开一看,果然是刘备的笔迹,信中写道:“备与云长结义,誓同生死。今备困于河北,日夜盼兄前来,共图大事。若兄不忘旧盟,速来相会,切勿迟疑。”
关公读完信,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心里头五味杂陈——既有见到兄长消息的狂喜,又有对曹操的愧疚,更有即刻启程的急切。他把书信揣在怀中,对那大汉道:“多谢你冒死送信,此恩我关羽记下了。你且下去歇息,我这就收拾行装,明日便启程前往河北寻兄!”
当晚,关公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他想起在许都的这些日子,曹操对他的种种厚爱:为了他能安心,特意把二位嫂嫂安排在许都宅第,派兵护卫;知道他喜欢读《春秋》,便搜罗了天下珍本送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得罪朝中大臣。可越是这样,关公心里越不是滋味:“曹丞相待我是真性情,可我关羽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桃园之誓犹在耳畔,大哥之恩重于泰山,我若贪恋富贵,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第二天一早,关公换上旧袍,将曹操所赠的锦袍、玉带、金银财宝全部封存于府中,又把汉寿亭侯的印信挂在堂上——这便是“挂印封金”的由来。列位,您瞧瞧这气魄,多少人一辈子求之不得的富贵,关公说放下就放下,这才是真英雄!
收拾停当,关公提着青龙偃月刀,牵着赤兔马,来到二位嫂嫂的宅院辞行。甘夫人、糜夫人一见关公这副行装,便知他要启程,糜夫人含泪道:“二叔,此去河北路途遥远,关卡重重,你可要多加小心。”关公躬身道:“二位嫂嫂放心,有我关羽在,定保嫂嫂平安抵达河北,与大哥相会!”甘夫人点点头:“二叔忠义,我等深知。只是曹操待你不薄,你此番不告而别,他会不会派兵追赶?”
关公叹了口气:“曹丞相虽爱才,但他深知我与大哥的情义。我挂印封金,就是要表明心迹,他若念及往日情分,自不会为难;若真要追赶,我关羽也只能刀兵相见了!”说罢,他吩咐随从收拾车马,保护二位嫂嫂上车,自己则跨上赤兔马,手提青龙刀,在前开路,直奔许都北门而去。
到了北门,守将拦住去路:“关将军,您要出城?可有丞相的手谕?”关公勒住马,朗声道:“我奉兄长刘备之命,前往河北相会,事出紧急,未曾向丞相辞行。你且开门,若丞相怪罪,自有我关羽承担!”守将面露难色:“将军息怒,没有丞相手谕,小人实在不敢开门啊!”
关公眉头一皱,心里头有点上火,但转念一想,守将也是奉命行事,不必为难他。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张辽骑着马飞奔而来,高声喊道:“云长留步!丞相有令,特来为你送行!”关公心里一动,勒住赤兔马,只见曹操带着许褚、徐晃等一众将领随后赶到,身后还跟着数十名随从,抬着酒肉、锦缎。
曹操来到关公面前,脸上带着笑容:“云长,你这就要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关公翻身下马,躬身行礼:“丞相,小弟已得兄长消息,心急如焚,来不及当面辞别,还望丞相恕罪。府中金银锦缎、印信皆已封存,不敢带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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