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炸雷似的大吼:“主公莫慌!典韦请战!”曹操回头一看,正是典韦,他手里提着双铁戟,身上的铠甲都没来得及穿整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脸上溅了好几滴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曹操赶紧说:“典将军,城下贼兵势大,你可有把握?”典韦“啪”地一拍胸脯,声音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掉了两片:“主公放心!有我在,别说三万贼兵,就是十万,我也把他们打回去!”
话音刚落,典韦就冲下城楼,对着自己那五百亲兵大喊:“勇士们!随我出战!取贼将首级者,赏百金!”有五十名亲兵立马站了出来,这五十人都是典韦亲手挑的,个个身高八尺,能举三百斤的石锁,每人扛着两把开山斧,斧刃磨得锃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典韦自己也不穿盾牌——他嫌盾牌碍事,影响挥戟的速度,就穿了两层镔铁铠甲,胸前背后都护得严严实实,怀里还揣着十几支小戟,这小戟是他的独门暗器,一尺多长,尖头带倒钩,扔出去百发百中,专挑敌人的喉咙、心口这些要害。
典韦领着五十名亲兵,“哗啦”一声打开城门,就跟一道黑旋风似的冲了出去。吕布的人马正往上冲,冷不丁见城门开了,冲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都愣了一下。典韦也不说话,提着双铁戟就冲进了敌阵,左一戟劈倒一个,右一戟扫倒一片,铁戟上的血都溅成了血帘,五十名亲兵跟在他身后,手里的开山斧上下翻飞,叛军的脑袋、胳膊掉了一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可吕布的人马毕竟人多,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很快就把典韦他们围在了中间。典韦心里清楚,硬拼不是办法,得先杀退最前面的精锐,才能震慑住敌人。他让亲兵围成一个圈,自己站在中间,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兵说:“你盯着贼兵的前锋,到十步之内再告诉我,不许错报!”那亲兵赶紧点头,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叛军,手里的斧头握得紧紧的。
没过一会儿,叛军的前锋又冲上来了,领头的是个黑脸大汉,手里提着一把大刀,嘴里喊着:“典韦小儿,拿命来!”那亲兵紧盯着大汉,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咽了口唾沫,大声喊:“将军,十步了!”典韦头也不抬,手里的双铁戟还在劈砍着身边的叛军,嘴里喊着:“再等等!到五步再喊!”刚说完没两秒,那亲兵的声音就变了调,带着几分惊恐:“到了到了!贼兵到跟前了!那大汉的刀都举起来了!”
书归正传,曹操的大军到了宛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营盘连绵十几里,炊烟袅袅,鼓声震天。张绣站在宛城城楼上往下一看,好家伙,曹操的营寨扎得跟铁桶似的,外围挖着两丈宽的壕沟,沟里插满了尖木,营墙上每隔三步就站着一个弓箭手,弦拉得满满当当,旌旗上的“曹”字随风飘摆,光看这阵仗就知道不好惹。张绣手里攥着城垛的砖缝,指节都捏白了,跟身边的偏将胡车儿说:“你看曹操这架势,是要把咱一锅端啊!五万对三万,硬拼咱是以卵击石。”
胡车儿刚从城楼下巡查回来,铠甲上还沾着尘土,瓮声瓮气地说:“主公,实在不行咱就跟他拼了!我带着亲兵从西门冲出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张绣还没说话,谋士贾诩从后面走了过来,手里摇着羽扇,慢悠悠地说:“车儿,匹夫之勇不可取。曹操麾下夏侯惇、于禁都是百战老将,更有典韦那尊煞神护驾,硬拼咱连城门都出不去。”
张绣回头一看是贾诩,赶紧拱手:“贾先生有何高见?”贾诩走到城楼上,望着曹操的营寨沉吟片刻,低声说:“主公,不如假降。咱把印信、兵符都交出去,亲自出城迎接曹操,摆出一副真心归顺的样子。曹操这人素来骄傲,见您不战而降,必定放松警惕,到时候咱再寻机反戈,保管能打他个落花流水。”张绣皱着眉犹豫:“假降?要是被识破了怎么办?”贾诩微微一笑:“主公放心,我已安排妥当。咱先把城里的粮草分出一半送到曹营当‘诚意’,再让您的族侄张泉去曹营当人质,曹操见咱如此‘诚恳’,必不怀疑。”
张绣咬了咬牙,一拍大腿:“就听先生的!与其城破被擒,不如博一把!”当晚,张绣就让人把城中文武召集起来,宣布了假降的计策,有几个老将不服,说:“主公乃张济将军的侄子,岂能屈身事曹贼?”贾诩当场反驳:“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降曹是权宜之计,他日时机成熟,咱再复起不迟!”张绣也拔出佩剑,往地上一劈:“谁再敢反对,军法处置!”众将见状,只得领命。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宛城的城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张绣亲自带着贾诩、胡车儿等十几员大将,个个解下兵器,身后跟着捧着印信、兵符的亲兵,队伍最前面还举着一面雪白的降旗,旗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降”字,在晨风中飘得格外扎眼。张绣穿着一身素色锦袍,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一步步走向曹操的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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