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烟火日常入正轨,岁月温软藏微光
春去秋来,三年时光在老巷的炊烟里悄悄溜走,像指间流过的温水,平淡却暖人心田。
可儿已经六岁了,梳着两个翘翘的羊角辫,肉乎乎的小脸长开了些,眉眼间依稀有了林芳的清秀,眼睛依旧亮堂得像藏着两颗小星星。她背着洗得发白的小书包,每天蹦蹦跳跳地往返于家与巷口的小学,书包上挂着的小铃铛“叮叮当当”响,像是在唱着快乐的歌谣。放学路上,她总会绕到小卖铺,趴在柜台前脆生生地喊:“妈妈,我回来啦!今天老师夸我字写得好,还奖励了小红花呢!”
林芳正在整理货架,听见女儿的喊声,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头看向柜台前的可儿,脸上瞬间漾开温柔的笑容,眼角弯成了月牙,指尖下意识拂过鬓边的碎发,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我们可儿真厉害!快吃点苹果,刚洗好的,脆甜脆甜的。”她转身从玻璃罐里拿出一块切好的苹果,递到可儿嘴边,另一只手顺手帮女儿理了理歪掉的书包带,又补充道:“你爸爸在后面菜园里浇菜呢,喊他回来吃饭啦。”
这三年,日子过得平静又踏实,像老巷里缓缓流淌的时光。陈建军把小卖铺后面的空地开辟成了菜园,围上了竹篱笆,种上了白菜、豆角、番茄,还有林芳爱吃的辣椒。每天早上开门营业前,晚上关店后,他都要去菜园里忙活一阵,松土、浇水、施肥,做得一丝不苟,额头上的汗珠映着阳光,闪着幸福的光泽。蔬菜成熟了,除了自家吃,他总会摘些新鲜的送给李奶奶、张师傅这些老街坊,偶尔也摆到小卖铺门口卖,水灵灵的蔬菜带着晨露的时气,很快就被街坊们抢着买走,小卖铺的生意也比以前更红火些。
林芳则守着小卖铺,把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跟着老街坊学了做咸菜、腌酸菜的手艺,就像当年妈妈那样,坛坛罐罐摆了一整面墙,标签上工整地写着腌制日期。她做的咸菜咸香适中,带着阳光晒过的醇厚味道,路过的街坊都爱来买,说吃着有“家的味道”,配粥下饭再合适不过。闲暇时,她会从柜子里拿出妈妈的旧笔记本,坐在可儿身边,一页页翻给她看,给她讲外婆的故事:讲外婆当年如何在大雨天救了槐安,讲外婆如何帮着街坊邻里解决困难,讲银锁里藏着的守护与善意。可儿总是听得入迷,小手紧紧攥着脖子上的银锁,仰着小脸认真地说:“我以后也要像外婆和妈妈一样,做个善良的人,帮别人解决困难,把善意传下去。”
槐安偶尔会来串门,他已经离开了槐树巷,在城里开了一家小小的地质勘探咨询公司,日子过得安稳而充实。每次来,他都会给可儿带些崭新的文具、有趣的科普书籍,还会蹲在地上教她认一些简单的地质符号,指尖指着画册上的山川河流,笑着说:“可儿这么聪明,以后说不定能当科学家呢,到时候可得给叔叔讲讲你的新发现。”可儿总会使劲点头,把槐安教的知识记在小本子上,有空就拿出来翻看,小脸上满是认真。
可儿的小学时光过得无忧无虑,和同班同学打成一片。没人再提起她“没有户口”的过去,她就像其他普通小孩一样:上课认真听讲,遇到不懂的问题会勇敢举手问老师;下课和小伙伴们跳皮筋、丢沙包,清脆的笑声传遍整个操场;偶尔考试没考好,会偷偷抹眼泪,被林芳抱着哄几句,吃一块甜甜的糖果,就又破涕为笑,第二天依旧活力满满。回家有爸爸妈妈的疼爱,有外婆留下的银锁守护,还有意识海里你默默的陪伴——你的能量层变得越来越温和,不再轻易显现光芒,只是在可儿遇到小挫折时,悄悄给她一点温暖的鼓励,就像妈妈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重新鼓起勇气。
这三年,主脑没有再出现,也没有“规则猎手”找上门,仿佛之前的所有波折都只是一场梦。可儿手腕上的锁形印记依旧存在,只是变得很淡,像一层浅浅的光晕,只有在她攥着银锁时,才会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她,那些跨越时光的羁绊、那些藏在岁月里的善意,从未消失。
周末的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小卖铺,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被阳光照得清晰可见。可儿趴在靠窗的桌子上写作业,小眉头偶尔皱起,遇到难题就咬着铅笔头冥思苦想,想通了就露出甜甜的笑容,在作业本上认真写下答案。陈建军在菜园里摘了一筐新鲜的番茄和黄瓜,带着一身青草与泥土的清香走进来,把筐子轻轻放在地上,笑着喊:“可儿,看看爸爸摘的番茄,红透了,甜得很!快尝尝!”
林芳则在厨房里忙碌着早餐,煎蛋的滋滋声、米粥的咕嘟声、咸菜的咸香交织在一起,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勾得人食欲大开。她把煎蛋、米粥、自家腌的咸菜一一摆上桌,朝着可儿的方向喊道:“可儿,作业写完了吗?快来吃早餐啦,再不吃粥就凉了。”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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