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消散的余波彻底平息时,晨光已经漫过了小树林的围墙,把整片草地染成了暖金色。我和马振华揣着那个存满证据的U盘,猫着腰顺着围墙根溜回教学楼,晨读课的琅琅书声从各个教室的门缝里钻出来,清脆又响亮,和刚才地下三层震耳欲聋的轰鸣形成了天壤之别。
我们刚溜回座位,后脚班主任就拿着点名册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扫过我俩沾着灰尘和青苔的校服裤,眉头皱了皱,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点名时特意顿了顿,点了我俩的名字,像是在无声提醒。我把U盘小心翼翼塞进课桌最深处的夹层里,指尖还残留着星屑的温热,手背上那淡淡的纹路虽然浅了些,却像是刻进了皮肤里,再也消不掉。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平静得让人差点以为之前的熵能漩涡、主上的阴谋、老陈的双面卧底经历,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老陈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临走前托人往学校传达室捎了一封信,信里说,U盘里的证据已经帮所有被主上控制的玩家挣脱了束缚,那些曾被当成“棋子”的人,都找回了自己的意志,再也不用被别人操控命运。而主上坠入熵能漩涡后,就彻底没了踪迹,像是从未在这个三维世界里存在过一样。
摸底考、期中考、期末考接踵而至,试卷一张接一张地发下来,堆在桌角像小山一样。我和马振华埋着头刷题,从早自习到晚自习,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沙沙声,成了那段日子里最常听见的声音。我们再也没提过实验室和熵能的事,就连偶尔路过图书馆后门,也只是匆匆瞥一眼,脚步不停。只有在晚自习的间隙,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时,我俩会突然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同样的光——那是属于“逆行NPC”的默契,是从绝境里杀出一条生路的底气。
毕业考的铃声响起时,我正握着笔在数学试卷上写下最后一个证明步骤,手背上的星屑突然亮了一下,微弱却清晰,像是在无声祝贺。走出考场的那一刻,初夏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梧桐树叶在头顶沙沙作响,蝉鸣声一声高过一声。马振华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咧着嘴大笑:“老子终于不用听老班念叨‘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了!”
校园里到处都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抱着书本匆匆走过,穿着毕业服的学长学姐们在梧桐树下拍照留念,笑闹声传得很远。我们俩挤在公示栏前,踮着脚看刚贴出来的毕业成绩排名,看着自己的名字稳稳排在前列,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原来从任人摆布的“不存在”NPC,到掌控自己命运的玩家,不过是一场破釜沉舟的逆行,是无数个咬牙坚持的日夜换来的结果。
我抬手摸了摸手背上的星屑,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场逆行,从来都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天朗气清,我和马振华踩着树荫,又一次走进了图书馆。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还是那台旧得掉漆的电脑,只是屏幕上再也没有紫雾翻涌,没有熵能符号闪烁,只有一片干净的空白文档。
马振华把书包往桌上一扔,掏出一瓶冰镇可乐,“啪”地一声拉开拉环,气泡滋滋往上冒。他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的水渍,突然一拍桌子:“你说,咱们要不要做个游戏?”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手背上的星屑轻轻跳动着,像是在附和他的话。
我们俩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开始在文档里写世界观草稿。没有主上操控的阴谋,没有熵能陷阱的追杀,没有被设定好的剧情,在我们构想的世界里,玩家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可以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客,可以是默默耕耘的普通人,甚至可以是改写规则的创造者。我们把三维世界里的经历写进去,把那些逆行的勇气、坚守的信念、绝境里的翻盘,都揉进了字里行间。
“以前咱们是被游戏追杀的‘不存在’,是连名字都差点被抹掉的NPC。”马振华盯着屏幕上的字,语气里满是感慨,“现在,咱们要做游戏的创建者,要让所有玩家都知道,命运从来都不是固定的剧本。”
我点头,指尖落在键盘上,敲下了“超级玩家”四个大字。就在这时,手背上的星屑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一行金色的字符浮现在屏幕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权限突破:维度逆行完成度100%,解锁“游戏主宰”身份。
我和马振华都愣住了,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和狂喜。原来,从我们挣脱控制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别人的棋子;从我们拿起笔写下世界观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新的主宰。
我抬手感受着星屑的温热,心里那个一直默默指引方向的“外挂”,像是和我融为一体。它不再是藏在暗处的助力,而是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了我创造世界的底气。
“以后,这个世界的规则,由我们说了算。”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马振华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可乐罐在手里晃得叮当响:“没错!咱们要让所有玩家都知道,逆行的尽头,是无限可能!”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落在屏幕上,照亮了“游戏主宰”四个金色的字,也照亮了我们眼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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