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接过水,说了声“谢谢”,心里有些不自在——他知道高缘缘的心意,却因为和周汛的关系,只能刻意保持距离。
“最近复习怎么样?”高缘缘没在意他的疏离,笑着问,“之前听你说想复读考大学,进度还顺利吗?”
“还好,按计划在过知识点。”丁俊点点头,语气平淡。
“要是遇到不懂的,或许我能帮上忙。”高缘缘拿出手机,“我认识几个重点高中的老师,要是需要复习资料,我可以帮你问问。”
丁俊连忙摆手:“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能解决。”他不想和高缘缘走得太近,怕辜负周汛,也怕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高缘缘看出了他的距离感,也没再坚持,只是笑了笑:“没关系,要是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之后的日子里,高缘缘依旧常来酒吧,偶尔会和丁俊聊几句,却从不多问他的私人生活,也不刻意拉近关系。
丁俊与她越来越熟,有时候聊到兴起,还会和她聊几句复习时遇到的难题,高缘缘总能耐心听着,偶尔给出一些建议,像个温和的朋友。
可周汛那边的消息,依旧越来越少。有一次,丁俊等到凌晨,也没等到周汛的电话,他忍不住打了过去,却提示“您打的电话已关机”,直到凌晨两点再打,依旧是同样的提示。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疯长——他预想中的事情,好像正在发生。
这种不安在第二个月过半时,终于变成了现实。那天晚上,丁俊刚结束驻唱,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周姐”两个字。
他心里一紧,连忙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周汛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丁……对不起,对不起……”周汛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刚哭过一场,“我对不起你,我……我没控制住自己……”
丁俊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周姐,怎么了?你慢慢说。”
“我……我最近拍戏太入戏了,和剧中的男主角……”周汛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丁俊心上,“我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小丁,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丁俊站在酒吧后门的巷子里,晚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却比不上他心里的冰凉。
他早就预料会有这么一天——体验派演员,全封闭拍戏,和男主角培养感情,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本就藏着风险。可当事实真的摆在面前时,他还是觉得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电话那头,周汛还在哭着道歉,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入戏了”“我还是喜欢你的”。
丁俊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翻涌,声音尽量平静:“你别太难过了,既然是因为拍戏,就别太自责。好好完成剩下的拍摄,别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工作。”
他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安抚着电话那头的人。周汛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哭声渐渐小了,带着一丝茫然:“小丁,你……你不怪我吗?”
“怪你又能怎么样?”丁俊轻轻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先把戏拍好。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丁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巷子里昏黄的路灯,心里一片空茫。
他没有哭,也没有愤怒,只是觉得累——从穿越到这个世界,遇到周汛,经历了短暂的甜蜜,好像只是一场短暂的梦,现在梦该醒了。
第二天一早,丁俊没有复习,而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些复习资料,还有那个上了锁的纸箱,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看着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子,客厅里还放着周汛买的绿植,书桌上还有她没看完的剧本,卧室里还有她最喜欢的抱枕,每一个角落都留着她的痕迹,可现在,这些都不属于他了。
他没有告诉周汛自己要搬走,只是默默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提着行李,轻轻带上门。走出小区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楼,心里没有不舍,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回到曾经的出租屋,虽然地方狭小,却让他觉得踏实。他把行李放下,拿出手机,给周汛发了一条短信:“一别两宽,余生安好。”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指责,也没有留恋,只有最简单的告别。
发完短信,他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拿出复习资料,摊开在桌上。阳光透过狭小的气窗照进来,落在书页上,丁俊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
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他的梦想还在,不能因为一段感情的结束,就停下前进的脚步。
而此时的剧组宿舍里,周汛看着手机里那条简短的短信,眼泪再次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丁俊这是彻底放弃她了。
她拿着手机,想打个电话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做错了,没有资格再要求丁俊原谅。她只能握着手机,看着短信内容,一遍又一遍,心里带着悔恨和失落。
日子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丁俊每天在出租屋复习,晚上去酒吧驻唱。高缘缘依旧常来酒吧,她看出了丁俊的变化——他的话比以前更少了,唱歌时眼神里多了些淡淡的疏离,却依旧认真。
她没有多问,只是每次都会在他唱完后,递给他一瓶水,偶尔和他聊几句轻松的话题,从不提及周汛。
有次丁俊唱完《后来》,下台时看到高缘缘坐在卡座里,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她递给丁俊一瓶水,轻声说:“这首歌很好听,只是你唱的时候,让人觉得有点难过。”
丁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复习压力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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