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莉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四合院的石磨有点高,我坐着的时候,脚够不着地,能不能垫个小垫子?别让镜头拍到就行。”
丁俊立刻答应:“我让道具组准备个和石磨颜色差不多的垫子,保证不穿帮,你放心。”
一天晚上,录音棚的灯还亮着,丁俊把十首歌的小样再听了一遍,每首歌响起时,对应的女星形象、场景画面就在脑海里浮现。
陈郝在老槐树下摇蒲扇,范滨滨在海滩上跳着舞,蒋晴晴对着留声机摸珍珠扣……他拿出笔,在名单表格的空白处写下:“下周确认各取景地的拍摄时间,联系化妆组对接每位女星的造型细节。”
窗外的胡同里,传来卖夜宵的吆喝声,丁俊伸了个懒腰。
录音棚的调音台亮着暖光,丁俊戴上监听耳机,指尖在麦克风支架上轻轻敲着节奏。
《破浪》专辑的十首歌,只剩《爱情转移》的和声还没录完,他对着歌词本反复调整气息,“回忆是抓不到的月光”这句,要唱出既遗憾又释然的感觉,得在转音时多带点气声。
王进花推开门探进头:“各女星的拍摄档期都协调好了,下周一开始,先拍陈郝的《宁夏》,再拍范滨滨的《夏天的风》。”
丁俊摘下耳机点头,目光落回歌词本,却没察觉,一场围绕着音乐与镜头的情感纠葛,正随着MV拍摄的临近悄然酝酿。
录《宁夏》时,丁俊特意让编曲加了段蝉鸣采样,“得是傍晚的蝉鸣,不是正午那种聒噪的,要像趴在老槐树上打盹似的,慢悠悠的”。
录音师找了三版蝉鸣素材,丁俊都不满意,最后亲自开车去郊区的农家院,蹲在槐树下录了半小时,回来时裤脚沾着草屑,却笑得满足:“就是这个声儿,和MV的感觉很搭。”
录《发如雪》的戏腔部分,丁俊练了整整一周。他找了位京剧老师学发声,每天早上吊嗓子,把“繁华如三千东流水”的转音磨得圆润通透。
胡婧来录音棚探班时,正好听到他练唱,忍不住拍手:“这戏腔一出来,古风那味儿就全有了,我都开始期待MV里的舞蹈了。”
丁俊笑着递过水杯:“等你拍的时候,咱们再调整镜头,保证戏腔和你的动作卡上节奏。”
最费功夫的是《爱情转移》的和声。丁俊想让和声里带点“呼吸感”,像有人在耳边轻声诉说,他让伴唱歌手贴着麦克风唱,每句结尾都故意留半秒的气音。
录到凌晨三点,伴唱歌手揉着嗓子说:“丁老师,这和声再细,观众可能都听不出来了。”丁俊却摇头:“《破浪》要的就是这些看不见的细节,哪怕只有一个人听出来,也值了。”
一周后,专辑所有歌曲终于录完。丁俊把母带放进播放机,从《宁夏》听到《爱情转移》,每首歌的旋律里,都藏着他熬的夜、跑的路、磨的细节。
王进花拿着拍摄计划表走进来:“明天拍《宁夏》,陈郝已经提前去农家院踩过点了,还带了艾草包,说既能驱蚊,又能当道具。”
丁俊关掉播放机,起身收拾东西,“明天早点去,把灯光再调调,老槐树下的光得柔,像月光洒下来似的”。
MV拍摄第一天,郊区农家院的老槐树下挤满了人。
陈郝穿着浅蓝色粗布裙,坐在竹椅上摇蒲扇,镜头从树叶缝隙往下扫,落在她手腕的银镯子上,蝉鸣采样随着画面响起,丁俊站在监视器后点头:“就是这个感觉,再补个蒲扇碰到槐树叶的特写。”
大蜜蜜作为《爱情转移》的主演,特意来探班学习。她站在人群后,看着丁俊指导陈郝调整姿势,阳光落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连皱着眉说“这里再慢半拍”的样子,都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之前筹备时,她只觉得丁俊专业,可此刻看着他为了一个镜头反复打磨,听着他随口说出“光影要跟着情绪走”,才发现他的才华里,藏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中午休息时,大蜜蜜鼓起勇气递上一瓶水:“丁老师,您刚才指导陈郝姐的那些技巧,我能记下来吗?等我拍的时候,怕自己忘。”
丁俊接过水笑了:“当然能,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就是把自己代入歌曲的情绪里,你演《爱情转移》里的职场女孩,记住‘成长’这个关键词就行。”
大蜜蜜低头记在笔记本上,指尖却忍不住发抖,她偷偷抬眼瞄丁俊,正好撞见他转身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是能一直这样,听他讲戏,看他为音乐较真,该多好。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丁俊身边有高缘缘那样清丽温婉的女友,自己不过是个童星,如今又算是个刚入行的新人,怎么配得上他?
“等我再努力一点,等我能在镜头前独当一面,等我有名气了,说不定就能站在他身边了”,大蜜蜜在心里暗暗发誓,把笔记本攥得更紧,上面“丁老师说,要代入情绪”的字迹,仿佛成了她追逐的光。
接下来的日子,大蜜蜜只要没戏份,就会去各个拍摄现场探班。看丁俊指导蒋晴晴拍《夜曲》时,教她“对着留声机发呆时,眼神要空一点,像在想很远的事”。
看丁俊和秦兰讨论《小情歌》的镜头,说“游乐园的灯光要虚一点,像蒙上了层糖纸”。
每一次看他专注的样子,她对他的喜欢就多一分,却始终没敢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把他说的拍摄技巧记下来,在没人的地方对着镜子反复练习。
轮到拍《爱情转移》时,大蜜蜜穿着米白色套装站在写字楼前,丁俊走过来帮她调整领口:“这里别扣太紧,稍微松一点,显得更从容。”
指尖碰到她脖颈的瞬间,大蜜蜜的脸瞬间红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拍摄“递文件”的镜头时,她因为紧张,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文件掉在地上。
丁俊弯腰帮她捡起来,笑着说:“别紧张,就当我是你同事,正常递文件就行。”他的笑容像阳光,驱散了她的紧张,也让她更加确定,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好,才能配得上这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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