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
手机在茶几上疯狂震动,屏幕白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东方欲晓猛地一颤,手中的威士忌洒了一身。
“TMD,谁啊?”他啐了一口,摸索着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物业老赵”四个字。
已是凌晨一点十七分。老赵从不会在这个点打电话,除非...
东方欲晓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急促的喘息声,混杂着雨声和风声。
“喂喂,东方队长吗?我是老赵,我在城西公墓地…”老赵的声音断断续续,信号极差,“我把这里的情况向你汇报一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东方欲晓的心猛地一沉。“慢点说,什么情况?”
“我们到了敬雅墓前,按照您的吩咐,三个人分开蹲守。
刚才…刚才突然出现一束花,凭空出现的!
然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老赵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淹没。
“说什么?”东方欲晓急切地追问,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当老赵再次开口时,声音颤抖得几乎变调:“对方说,‘想要真货,让东方警官自己来’。还发来一张照片,是个牛皮纸袋,上面用红笔写着‘真账本’…”
东方欲晓背靠着冰冷的防盗门缓缓滑坐在地,走廊的声控灯早已熄灭。
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惨白的脸。
屋内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颤抖,每一次呼气都沉重如锤。
“U盘里的账本是假的,真货在敬雅墓前。三小时,过时焚毁。”
这些字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理智。
他们不仅知道U盘在他手里,还清楚地掌握着他的每一步行动——这感觉就像被人掐着脖子按在玻璃上,他能看见一切,却无法挣脱。
“队长?您还在听吗?”老赵的声音将东方欲晓拉回现实,“那辆黑色帕萨特又出现了,就停在我们车旁边。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东方欲晓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老赵,听着。把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忘掉,包括那张纸条。立刻撤离,全部撤回来!这是命令!”
“但是队长,那账本…”
“别管账本了!这是最高级别的危险,我不能让你们卷进来。”东方欲晓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老赵终于轻声问:“队长,那你怎么办?”
东方欲晓没有回答。
听了一下,又说:“别管账本了!这是最高级别的危险,我不能让你们卷进来。
他挂断电话,任由手机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调,仿佛有无数细针扎在玻璃上。
他挣扎着站起身,因蹲坐太久而眼前发黑。
踉跄着走到窗边,他小心地拨开百叶窗一角。
楼下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幕中投下昏黄的光晕。
但那辆黑色轿车又出现了——就像从未离开过。
车内人影模糊,但一道反光突然刺向他的眼睛,像是望远镜镜片的反光。
手机再次震动,屏幕亮起,是一个未知号码发来的消息:
“你以为锁上门就安全了?我们一直在你家里,东方队长。”
紧接着是一张照片:他书房的角度,拍下了他刚才瘫坐在地的狼狈模样。
东方欲晓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头顶。
他猛地转身冲向书房,疯狂翻查每一个可能藏摄像头的地方。
他放下手机,目光再次落在那本《刑事侦查学》上。
敬轩送他这本书时的情景浮现在眼前:“老公,你破案的那些招数都过时啦,看看最新版的侦查技术吧。”
她当时笑靥如花,谁能想到那笑容背后隐藏着如此大的秘密?
东方欲晓的手指在《刑事侦查学》封面的烫金标题上来回摩挲,指尖下的凸起感异常清晰。
他突然停下动作,眼神锐利起来——那行“刑事侦查学”的“侦”字笔画间,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反光点。
咔嚓。
一声极轻微的异响从书脊处传来。
东方欲晓猛地缩回手,刑警本能让他瞬间后退半步。
他从笔筒抽出镊子,尖端小心翼翼探入“侦”字的凹槽。
镊子尖碰到个极小的凸起,轻轻一挑,封皮下竟弹起薄如蝉翼的金属片,下面藏着个纽扣大小的装置:针孔摄像头,镜头还闪着幽蓝的微光。
“敬轩……”他喉咙发紧。三个月前她特意强调“最新版”时,那笑容弧度标准得近乎刻意,递书时指尖甚至有些发抖。
她会监控我吗?还是另有原因?他没有把监控摄像拆掉,他要留着有用。
他疯狂地撕开书页,纸张撕裂声在寂静书房里格外刺耳。
第173页——法医毒理学章节中间,被掏空出一个长方形的凹槽;
第401页的“微型追踪器植入技术”章节边缘,被人用红笔添了句旁注:“就像你对我做的这样,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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