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周强吼道,“我只是……没有阻止。但我保留了证据。这本账,就是证据。那些人的名字,那些钱的去向,都在这上面。”
他把账本扔过去。
“拿去吧。但是记住,有些人,你们根本就动不了。”
“法面面前,人人平等。”陈亮厉声喝道。
“法律?嗯,法律?”周强大笑起来,“法律是那些人制定的!他们玩弄法律,就像玩弄玩具!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试试看。”陈亮走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周强没有反抗。
他只是低声说:“我姐姐临终前,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小强,快跑,他们要杀我。’我问她是谁,她说……她说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周强凑到陈亮耳边,说了三个字。
陈亮的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能……部里的李副部长?”
“李副部长?”陈铭问道。
“可能。”周强说,“所以我说,你们是斗不过的。”
他被押上警车。警车驶离老城区。
一会儿,刘瑜副省长的手机响了。是去银行的小陈打来的。
“刘副省长,保险箱打开了,但……里面是空的。”
“什么?”“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取走了东西。银行的人说,是一个小时前,一个拿着密码和授权书的人。授权书上有万里顺的签名和指纹,看起来是真的。”
刘瑜副省长的手心冒出冷汗。
万里顺刚刚醒过来,文件就被人取走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医院里有内鬼。
说明有人一直在监听万里顺的状况。
“授权书上的人是谁?有监控吗?”
“有,我正在调。银行的人说,是个中年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但身高大约一米七五,体型偏瘦,左手腕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
“ 一道疤痕。”刘瑜记得这个特征。
许泽业的左手腕上,就有一道疤痕——万里顺说过,那是小时候被玻璃割伤留下的。
他没死。
他真的回来了。
而且,他已经拿到了能销毁所有人的证据。
但现在证据在他手里,他会怎么做?
销毁?
还是用来威胁那些还在位子上的人?
还有更紧迫的问题——许泽业可能已经去北京了。
刘瑜副省长冲出病房,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给我叫北京警方!立刻!马上!”
走廊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一边回头交待阐明他们,这段时间要重点抓的事情,一边交代秘书跟他走。
雨声。
还有远处隐约的雷声。
一场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已经不再是南海,不再是多宁,而是北京。
刘瑜副省长坐进车里,对司机吼道:“去机场!最近一班飞北京的航班!”车子冲进雨幕。
车窗上,雨水像眼泪一样流淌。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一场秘密会议正在召开。
参会的人不多,只有四个。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张建国死了,万里顺死了,严振国被抓,周强也被抓了。”第一个人说,“下一个,就是我们。”
“刘瑜拿到了全部证据。”第二个人说,“中央已经成立专案组,我们没有退路了。”
“那就鱼死网破。”第三个人说,声音冰冷,“我们手里还有牌。别忘了,我们在公安系统,还有人在。”
“谁?”第三个人说了几个名字。
都是现在还在关键岗位上的。
“他们敢动手吗?”第一个人问。
“不敢也得敢。”第三个人说,“他们和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船沉了,谁都活不了。”
“具体计划?”第三个人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调出一张地图。
“刘瑜今晚就要去北京汇报。这是他的路线。在这里,”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安排一场‘意外’。”
“成功率?”
“百分之八十。”
“不够。”第二个人说,“要百分之百。”
“那就再加一道险”,第三个人调出另一张照片:“这是刘瑜的女儿,在省城重点中学读高三。晚上,她会去上补习班。”
四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第一个人说:“太过了。祸不及家人。”
“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过不过的?”第三个人说,“要么我们活,要么我们死。你选。”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第一个人缓缓点头。
“干净点。”
“放心。”会议结束。
四个人从不同的门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开会的地下室上方,一个隐秘的摄像头,记录下了一切。
摄像头连接着的终端,在省厅技术处的服务器里。
值班的技术员看到这段录像时,惊呆了。
他立刻报告。
十分钟后,刘瑜副省长在去机场的路上,看到了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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