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欲晓握着电话,整个人就像被武林高手点中了笑穴和哭穴的混合体,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心里更是炸开了锅:几年没见,三年连个“在吗?”都没舍得发,这头一回电话联系上,开场白竟然是……嚎啕大哭?这演的是哪一出啊?!电话那头那位,您哪位啊?报个名号先啊亲!
“他…他到底怎么了?您先别光顾着哭啊!慢慢说,慢慢说,天塌不下来,就算真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呢!” 东方欲晓尽量让自个儿的声音听起来稳如老狗,但其实心里也慌。
这哭声太绝望了,勾得他脑海里跟放老电影似的,唰唰地闪过那些年在东北大连136中“横行霸道”的青葱岁月。
刘致远,刘懿霞,还有他东方既白(对,那会儿还没改“东方破晓”的名字),那可是铁三角,铁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能一起偷看教导主任假发被风吹跑然后笑到满地找牙的那种铁。
刘致远这小子,打小就是一肚子坏水…啊不,是智慧的光芒无处安放。鬼点子多得跟米缸里的米似的,让他们的课余生活刺激得跟冒险片一样。
刘懿霞呢,则是他们当中的小太阳兼贴心小棉袄,温柔细腻,总是默默地给他俩兜底,像个降临人间专门负责给他和刘致远“擦屁股”的小天使。
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春游,去个没啥名气的破山头。大部队走得慢悠悠跟老爷爷遛弯似的,他们仨一合计,果断脱离组织,偷偷溜达到一个偏僻但花开得贼拉好看的小山坡上。
那地方,啧啧,野花开得那叫一个灿烂奔放,小风一吹,花香混着青草味,往鼻子里钻,感觉肺都被洗了一遍。仨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天上那大朵大朵跟似的白云,开始畅想(瞎想)未来。
刘致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叉着腰,说:“哥们儿,那必须得是爱迪生转世,诺贝尔附体!专门发明那种能让全世界人民都躺平吃饭的机器,荣获诺贝尔懒人奖!”
文文静静的刘懿霞捂嘴笑:“我想当老师,教出好多好多好学生,然后桃李满天下。”
轮到东方既白了,他一拍还算结实的胸脯:“我?我必须得是人民警察啊!除暴安良,守护世界和平!专门抓你们这些不好好学习的!”
正畅想着拯救世界呢,刘致远这货蹭地爬起来,挤眉弄眼地说:“那啥,你俩先畅想着拯救宇宙,哥们儿先去拯救一下旁边那棵快旱死的小树,给它施施肥,增加点营养。小懿霞,可不许偷看啊!看了要长针眼!”
被刘懿霞气得,小脸通红,抡起小粉拳就捶东方既白:“东方大哥!你看他!臭不要脸!你快去打他!代表月亮消灭他!”
东方既白(那会儿还挺憨厚老实)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虚张声势地扔过去:“滚蛋!就你事儿多!快点滚回来!”
刘致远假装被击中,“哎呦哎呦”地怪叫着,屁颠屁颠跑远了,背影都透着股欠揍的嘚瑟。
结果,左等右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回来。东方既白和刘懿霞有点急了,这肥施得也太久了点吧?
“刘致远!致远!你掉茅坑里啦?”刚绕过一个小土坡,就看见刘致远坐在前面不远的地上,抱着腿,“哎呦哎呦”叫唤,表情那叫一个痛苦扭曲。
“致远!”东方既白当时心里就一咯噔,兄弟情谊瞬间占据高地,“别怕!哥来了!”回头还对刘懿霞喊,带着点英雄救美的使命感:“傻妹子,快!致远受伤了!”
俩人赶紧撒丫子跑过去。
东方既白运气好,或者说眼神好,“嗖”一下跨过了一堆伪装得极好的烂树叶。刘懿霞可就倒了血霉了,“扑通”一声闷响,一只脚精准无比地踩进一个被树叶盖得严严实实的树洞里!
那洞里还有半汪不明液体,冒着点若有似无的热气儿;凑近一闻……好家伙,一股子纯正浓郁、新鲜出炉的童子尿骚味!
“哈哈!哈哈哈!”刚才还“重伤倒地”、奄奄一息的刘致远猛地跳起来,拍着大腿笑得直抽抽,眼泪都快出来了:“中招了吧!我的傻妹妹!这叫兵不厌诈!哈哈哈!”
东方既白回头一看,也明白过来是这损小子的恶作剧,跟着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空旷的山坡上回荡着俩傻小子的魔性笑声。
“你们!你们两个大坏蛋!混蛋!臭鸡蛋!还敢笑!”刘懿霞又羞又气,想赶紧站起来脱离这个“是非之坑”,“哎呀!”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乐极生悲,崴脚了!
她委屈巴巴地脱下鞋袜,看着微微肿起的脚踝,自己可怜兮兮地揉着。
刘致远一看玩脱了,赶紧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没收住的笑:“别动别动!小姑奶奶!我家祖传的手艺,专治各种不服…哦不,专治跌打损伤!”还真别说,他家几代老中医,手法不是盖的,上去咔咔几下,揉、按、正骨,还真就给捋顺了,疼痛感大减。
东方既白伸出手想拉她起来,语气带着点哄:“好了好了,傻妹妹,能走了吗?能走了吧?以后可长点记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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