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景车厢内,巨大的弧形观景窗外是永恒流淌的星海,但此刻无人有心情欣赏。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列车组成员围坐在中央的沙发上,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忧虑和严肃。
黑塔则翘着腿坐在一旁的单人椅上,她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似乎着思考什么。
“全车扫描完成,未发现三月七乘客的生命信号帕。”
帕姆汇报了令人失望的结果,“所有车门及气闸记录显示,最后一次开启是在标准时昨日22:47,已经进行过日常检查后关闭,至今无异常开启记录。”
“监控呢?”
姬子追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
丹恒摇了摇头,声音冷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和瓦尔特先生检查了所有区域的监控记录。从昨晚就寝时间到今天早上星发现异常,三月七房间外的走廊监控,以及列车其他公共区域的监控,均未拍到三月七离开房间的画面。她的房间内部没有监控。”
这意味着,三月七确实是在一个密闭、反锁的空间内,凭空消失了。
“有趣。”
黑塔终于停止了敲击,抱着手臂,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兴奋的表情,“竟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封闭空间里‘偷’走,而我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迹象。”
她微微歪头,看向瓦尔特:“至于你刚才问我有没发现什么异常?没有,什么都没有。手段干净利落,甚至……干净得有点过分,让我感受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熟悉。”
姬子深吸一口气,将这段时间发生的异常事件一一列出:“先是那个自称‘长夜月’的神秘少女接近三月,灌输了一些奇怪的故事。接着是我们遭遇了48小时的灵魂互换。然后星开始出现‘梦游’症状。现在,三月七在反锁房间内失踪……这一切,会不会都跟那个‘长夜月’,或者她背后可能存在的‘主人’有关?”
瓦尔特点点头,开始冷静分析:“三月七的鞋子和日常衣物都留在房内,说明她消失时很可能只穿着睡衣。她没有留下任何纸条、记号来留下线索,这不符合她的性格。最大的可能是,她是在毫无防备,甚至没有察觉到异常发生的情况下瞬间消失的,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脸上还带着点红印,显得有点蔫的星:“而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星,对此毫无察觉。这说明,动手的一方,要么拥有极高明的隐匿,要么……其力量远超我们目前的感知范畴。”
就在这时,星弱弱地举起了手。
“那个……我还有一个情况,不知道算不算异常……”
星小声说,“就是……我这几天,老是做一个梦。”
“梦?”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
“嗯……说是梦吧,感觉又特别真实,像真的打架一样。”
星努力回忆着,“内容……基本上就是打架。最开始是和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打,他特别厉害,一拳一脚都重得吓人。后来又和一个浑身冒火的面具男打……反正他们都不怎么听人话,就知道打。”
这描述让丹恒眉头微蹙,姬子眼中露出深思。
瓦尔特则听得格外仔细,心中隐隐泛起一丝异样。
星继续道:“哦对了!我还遇到了一个白头发的小姑娘!她叫……琪亚娜!人还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好像会……切换状态?嗯,对,叫琪亚娜。”
“琪亚娜?!”
瓦尔特的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星的叙述。
他扶眼镜的手停在半空,瞳孔微微收缩。
(琪亚娜?怎么可能……是重名吗?一定是巧合……宇宙那么大,叫琪亚娜的人……)
他试图用理性安抚自己瞬间翻涌的心绪,但心底某个角落却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
星被瓦尔特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点点头:“是、是啊,她是这么自我介绍的。好像来自……太阳系,地球的地方,是什么‘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全名是琪亚娜 卡斯兰娜。”
“太阳系……地球……圣芙蕾雅学园……”
瓦尔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心中那点侥幸的幻想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噗”地一声彻底破灭了。
(好家伙……这不是重名,这是直接把坐标和人物简历都给报出来了啊!)
“杨叔,你……认识她?”星看着瓦尔特复杂难言的表情,好奇地问。
认识?他何止认识?他简直太认识了!
信不信我还给她上过历史课,看着她从那个冒冒失失的少女一步步……
瓦尔特立刻掐断了这个过于私人且复杂的回忆线程,现在不是沉溺往事的时候。
“……算是,知道这个名字。”
瓦尔特迅速调整好情绪,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问,“在你梦里,那个叫琪亚娜的少女,具体是什么样子?”
星努力回想:“白色的头发,扎成两股麻花辫垂在两边,眼睛是蓝色的,看起来……嗯,有点元气,也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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