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十王司的小崽子什么时候这么邪性了?!”
“别废话了!快!从后门走!离开这鬼地方!”
三人惊魂未定,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冲进了荒凉破败的一楼大厅。
午后的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进来,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光柱,飞舞的尘埃都让他们心惊肉跳。
大厅正门就在眼前!
只要冲出去,外面就是街巷,就能混入人群,就能……
跑在最前面的疤脸壮汉一把抓住那扇被藿藿踹开过、此刻虚掩着的朱漆大门,用力向外拉——
“嗬!!!”
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所有动作瞬间僵住,瞳孔因为极致的惊恐而缩成了针尖!
门……被堵住了。
不,不是被东西堵住。
是一张脸。
一张巨大无比的、几乎完全覆盖了整个门洞的、用粗糙黄表纸剪成的“脸”!
扭曲的五官,夸张咧开到耳根的“微笑”,用朱砂点出的、直勾勾盯着他们的“眼睛”!
这纸人脸就这么突兀地贴在门外,堵死了所有去路,在门外光线的映衬下,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鬼……鬼啊!!!”
眼神飘忽的那个成员胆子最小,直接被这超出理解范围的恐怖一幕吓破了胆,惨叫一声,腿一软,向后踉跄跌坐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疤脸壮汉和中年男子也是魂飞魄散,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而就在这时,他们身后,那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狂跳的心脏上。
三人如同生锈的机械般,极其艰难地扭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声音来源。
那个戴着黑色墨镜、身材娇小的狐娘判官,正一步步从昏暗的楼梯通道里走出来,重新踏入大厅晦暗的光线中。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么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三只无处可逃的老鼠。
绝望和恐惧催生了疯狂的念头。
“跟……跟她拼了!”
疤脸壮汉眼睛赤红,喘着粗气,从靴筒里又抽出一把匕首,嘶吼道,“她就一个人!我们三个!大不了鱼死网破!”
中年男子眼神也闪过一丝狠厉,知道跑是跑不掉了,袖中滑出几枚淬毒的梭镖。
眼神飘忽的虽然还瘫在地上发抖,但也哆哆嗦嗦摸出了一把药粉。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鼓起最后一点凶性,嚎叫着,朝着似乎毫无防备的藿藿扑了过去!
目标明确——先制服这个诡异的判官,再想办法破门!
面对猛扑而来的三人,藿藿脚步停住了。
她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躲闪的动作。
就在冲在最前面的疤脸壮汉,匕首的寒光即将触及她衣角的刹那——
“嗡——”
一种低沉却震颤灵魂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大厅中回荡。
藿藿的身后,空气猛地膨胀!
青绿色的火焰,如同从虚无中喷发的幽冥之泉,轰然爆发!
瞬间凝聚、塑形!
那不再是缠绕人身的火苗,而是一尊庞大无比的、完全由跃动青火构成的……狐狸!
它几乎填满了大半个空旷破败的大厅,身形矫健而威严,燃烧的火焰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和蓬松的尾部,一双完全由更加凝实的金色火焰构成的眼眸,如同两颗悬浮的熔金太阳,不带丝毫情感,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威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那三个猛然刹住脚步的密传成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那金色眼眸冻结了。
疤脸壮汉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张着嘴,仰着头,看着那几乎触及腐朽房梁的巨狐,大脑一片空白,膝盖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中年男子袖中的毒镖早就不知掉到了哪个角落,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用手撑住墙壁,才没让自己瘫下去。
地上那个尿了裤子的,此刻连颤抖都忘了,只是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看就要晕厥。
燃烧的巨狐微微偏了偏那火焰构成的巨大头颅,金色眼眸中的漠然,似乎掠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嘲弄?
然后,它张开嘴——那完全由跃动火焰构成的口部——没有声音发出。
但一股直达灵魂深处的寒意,如同最凛冽的朔风,瞬间席卷了瘫软在地的三人。
他们终于彻底明白,自己招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十王司小判官。
这特么是带着幽冥业火、随时能召唤神兽(?)下凡的活祖宗!
完了。
全完了。
西伯利亚的寒风裹挟着细雪,如同冰冷的砂纸,一遍遍刮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渡鸦将最后一个试图启动警报的天命女武神用巧劲击晕,顺手扶住对方软倒的身体,轻轻放到堆满积雪的物资箱旁,动作熟练得仿佛在安置一件易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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