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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冰。”
凯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在陈述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实。
“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
她俯视着那个因愤怒而颤抖的身影，话语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我还不至于为了你说的这些，让我的学生在这里浪费一百年。”
每一个字，都像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凉冰的心脏上！
凯莎踏前一步，声音骤然变冷，带着审判的终局意味。
“至于你的堕落自由——更是可笑！”
“你所谓的自由，是建立在尸骨上的狂欢，是对生命本身的践踏！拥抱堕落是解脱？放纵**是真实？”
“错了，凉冰！”
“你的思想，从根源上就是对生命神圣性的背叛！你的堕落自由，必须被扼杀！”
此言落下，主控室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太空校长和瑞子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那股来自天使之王的绝对意志，让他们连动一下手指的勇气都没有。
“我让艾熙来，只是为了让她理解何为天使，何为生命。”
凯莎的声音恢复平淡，却更显威严。
“仅此而已。”
轰！
凉冰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血色，不是苍白，也不是铁青，而是一种信仰被彻底碾碎后的……空洞！
她的双手死死攥紧，指甲深陷入掌心，一滴滴鲜血顺着指缝滑落。
“仅此而已……”
凉冰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里满是绝望的苦涩。
她猛地抬头，那双原本充满狂热与智慧的眸子，此刻只剩下焚尽一切的怒火！
“好一个仅此而已！”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不是恐惧，而是愤怒到极致后的痉挛！
“凯莎！你凭什么觉得你就是对的？！宇宙的真理？你定的吗？！”
凉冰猛地爆发，体内的暗能量如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漆黑的能量流在她周身疯狂旋转，撕扯着周围的空间！
“我看到了终极恐惧！宇宙最深的黑暗！而你，还在用你那套虚伪的正义自欺欺人！”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凉冰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漆黑的闪电，裹挟着足以撕裂神体的恐怖能量，直冲凯莎！
太空校长和瑞子瞪大了眼睛。
天启王，真的对天使之王动手了！
太空校长的脑子飞速运转，一个念头闪过：天使内战！这对神河来说……
“不失为一个好消息。”瑞子在暗通讯中的声音，证实了他的想法。
废墟另一侧，鹤熙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单手托腮，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总算动手了，我还以为她要搞学术演讲到天黑呢。”
凯莎只是淡淡地抬起右手，银翼开始在她身后舒展。
她们今天过来，本就是要抓凉冰回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将是一场天使姐妹间的终极对决时——
艾熙的视线，同时锁定了凯莎与凉冰。
凯莎的剧本？结束任务？
不。
艾熙的脑海中，所有的念头，在这一瞬间被碾碎、重铸，化作一个冰冷刺骨的决意。
这场持续了百年的独角戏，谢幕的方式，必须由我亲手来写！
下一个刹那，一道绯红撕裂了空间！
那速度快到让在场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连一直云淡风轻的凯莎，准备抬起的手都控制不住地微微一顿！
绯红的雷霆如狂暴的洪流席卷而过，艾熙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凉冰冲锋的路线上！
“轰——！”
巨响并非来自碰撞，而是能量的剧烈湮灭！
凉冰周身爆发的暗能量，在触及艾熙“神圣解放者”战甲的瞬间，竟被那流淌的绯红雷霆强行中和、吞噬！
她只觉得全力轰出的一拳，仿佛打进了一片虚无，力量瞬间被削弱了九成！
就是这千分之一秒的错愕！
艾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她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精准地扣住凉冰挥拳的手腕，右臂顺势环过，手掌如铁钳般锁住了凉冰的臂膀关节！
一个卸力、扭转、下压！
艾熙根本不给凉冰任何反应的机会，借着她前冲的巨大惯性，以一个蛮横无比的擒拿技巧，将这位猝不及防的天启王，狠狠地贯向地面！
“砰！！！”
凉冰整个人被砸进了坚硬的金属地板，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绯红雷霆从艾熙的战甲中疯狂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囚笼，将凉冰死死压制在废墟之中。
烟尘散去。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身穿神圣解放者战甲的艾熙，单膝跪地，左手扣住凉冰的右臂，右手死死按住凉冰的后颈，将这位不可一世的天启王，像一只小鸡般，彻底压制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凉冰的脸颊，紧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地板。
身体的禁锢远不及精神上的撕裂。她的大脑在疯狂运转，试图理解眼前这荒谬的一幕。
她欣赏艾熙的“叛逆”，视之为挣脱枷锁的同类；她诱导艾熙的“堕落”，以为那是自由意志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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