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灰碎魄窑的骨魂灰锭碎片随水流淌至荒芜芦苇荡,与荡底的腐泥、渔人骸骨融合,形成了“腐苇噬魄荡”。这片被墨绿色腐水浸透的湿地,每一寸芦苇都滋生着能腐解皮肉、吞噬魂魄的“噬魄苇煞”,煞气中悬浮着无数腐苇纤维与魂渣,被煞气沾染的生物,皮肉会像泡在沼泽里的枯叶般迅速溃烂,魂魄则被潜藏的“腐苇魄虫”拖入泥底,最终腐肉与魂渣凝成带着苇纹的“肉魂苇锭”,成为滋养“荡心苇母”的养料。这些形似水蛭的虫类体长尺余,通体暗绿,体侧生着锯齿状的环纹,能钻入腐水下啃噬肌理,同时释放腐魂的黏液,在五分钟内将整具躯体融成腐泥,魂魄绞成魂浆,只留下裹着苇根的白骨。
芦苇荡入口的木码头已被噬魄苇煞侵蚀,木板烂成墨绿色的絮状,桩柱上缠着数根被腐水浸透的白骨,渔人的骸骨半陷在腐泥中,头骨被虫群蛀出蜂窝状的孔洞,眼窝中灌满暗绿色的泥浆,魂魄的残渣在苇雾中扭曲成灰绿色,影子在荡中水光反射中被拉成扭曲的绿影,与散落的渔钩、破网混在一起。荡边的捕鱼日志最后一页被苇煞蚀成纸浆,勉强能辨认出“别入深处的苇母塘……煞在腐苇噬魄……”一段藏在防水袋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苇煞只是普通腐气,被骨魂灰锭碎片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渔人在被魄虫包围时,用鱼叉刺穿了自己的咽喉,录音在皮肉溃烂的“咕嘟”与魂魄被拖的“呜呜”声中中断,只留下腐水翻涌的“哗哗”声,以及荡中深处那座“聚煞苇母塘”的轮廓——塘中的腐水每沸腾一次,周围的苇煞就浓稠一分,空气中弥漫的腐苇味能熏得人脏腑发烂,吸入一口便觉魂魄似要被扯出躯壳。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熔浆的胶甲踏入芦苇荡,靴底踩在腐泥与碎骨的混合物上发出“咕叽”的声响,噬魄苇煞在狼骨熔浆作用下变成黑色的泥块,剥落时带着腐臭与焦骨的混合气味。“苇母塘中央的‘荡心苇母’是核心,它的苇煞腐化了整片湿地!”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长柄刀,劈向一丛渗着苇煞的芦苇,刀光划过的瞬间,里面涌出的腐苇纤维与魂渣被狼骨碎片灼成青烟,溅落的腐水在刀身凝成黑色的泥痂。一名随行的生态学家弯腰去采集水样,试管刚触碰到水面,管壁瞬间被苇煞蚀穿,噬魄苇煞顺着指缝钻入,他的手掌在几秒内就溃烂成血洞,露出的指骨上爬满暗绿色的虫影,魂魄传来被强行拖拽的剧痛,如同坠入腐水地狱,他在惨叫中用砍刀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混着碎肉落入腐水,激起一片翻腾的腐苇魄虫,落在地上的断臂半分钟内就被融成一滩墨绿色的腐泥,只留下几片嵌着虫壳的碎皮。
深入荡中腹地,噬魄苇煞在芦苇间织成密集的煞网,水面的腐水汇成没过膝盖的泥潭,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腐屑与魂絮,吸入一口就像吞了腐烂的海绵,魄虫爬动的“窸窣”声、皮肉溃烂的“噼啪”声与魂魄被拖的“嘶嘶”声交织,形成如同活物腐解的恐怖声响。“腐苇尸渔”从腐水中爬起,它们是被噬魄苇煞侵蚀的渔人尸体,躯体由半烂的皮肉与白骨拼接而成,腹腔里灌满了腐泥与虫群,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嗬嗬声,手中的鱼叉能甩出带苇母虫卵的腐泥,被泥块击中的生物,五秒内就会感到皮肉腐烂、魂魄被拖的双重剧痛,三十秒后躯体开始消融,一分钟后魂魄被扯入腐水底。一群尸渔堵住了通往聚煞苇母塘的水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尸渔群,火焰在苇煞中燃起金色的光,尸渔们发出躯体爆裂的嘶吼,腐苇魄虫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火星,腐烂的骨骼在高温中烧成焦黑的硬块。
聚煞苇母塘位于芦苇荡中央的圆形水域,这片直径三十五米的塘面漂浮着墨绿色的腐叶,水下可见无数正在腐解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皮肤像破布般挂在骨头上,露出的肌肉被虫群蚀成蜂窝状,魂魄在痛苦中被拉长、撕裂,最终“噗”地沉入塘底,与腐肉一同凝成肉魂苇锭。塘底的荡心苇母是一条水缸粗的暗绿色蠕虫,体表布满能喷射腐水的小孔,无数腐苇魄虫从孔中钻出,苇母周围的苇根间,缠满了数不尽的“肉魂苇茧”——那是被腐泥与虫群包裹的躯体,茧内可见皮肉溃烂、魂魄被拖的全过程,偶尔有碎肉从茧中渗出,带着魂渣的肉块坠入塘底。
守护苇母的“噬魄荡主”是由苇母能量与最早葬身荡中的老渔人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八米,躯体是由噬魄苇煞与腐苇、白骨粘连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密集魄虫的肉管,胸腔裂开一个大洞,里面可见跳动的、被虫群包裹的心脏残块,每次移动都会在腐水中留下冒着泡的轨迹,所过之处,芦苇会被蚀成腐屑,生物的皮肉会被强行腐烂,魂魄被魄虫拖入腐水底。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石灰混合成糊状,泼向聚煞苇母塘的边缘。金色的糊状物在腐水中迅速扩散,噬魄苇煞的毒性逐渐减弱,腐苇尸渔的动作变得迟缓,魄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僵死,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漂浮的朽木冲向塘心,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荡心苇母身上,荡主的肉管喷射出腐水与虫群,擦过他的后背,胶甲被蚀出无数孔洞,腐毒渗入皮肤,魂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骨骼也似被蛀空般发麻,他忍着双重痛苦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芦苇荡剧烈震颤,苇母塘的塘底被炸塌,荡心苇母在光芒中炸裂,暗绿色的虫尸与碎骨、魂渣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荡主在爆炸中疯狂搅动腐水,将周围的芦苇搅成一片腐泥,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铁锚,借着腐水的冲击力冲向荡主,狠狠将铁锚刺入它的苇母位置,暗绿色的浆液夹杂着碎骨、魂渣与魄虫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苇纹的碎块,荡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噬魄苇煞消散成黑色的烟,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
当最后一只腐苇魄虫在阳光下干瘪,荡心苇母的碎片在腐水中沉淀,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溃烂伤口,知道这场战斗溃决了腐苇噬魄荡的威胁。但他在荡边的排水渠里,发现一块带着苇纹的肉魂苇锭碎片正顺着水流漂向远方——水流汇入一片废弃的砖窑,碎片坠入窑内的砖浆池时,原本暗红色的砖浆竟泛起了暗绿色的涟漪,池边的砖块上开始长出类似芦苇根须的诡异菌丝,仿佛有生命在砖缝中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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