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骨噬魂碾的铁核碎块被搬运工弃于废弃冶炼炉,与炉内的钢水、铁匠骸骨融合,形成了“蚀骨沸魂炉”。这座被暗红色钢水包裹的巨型熔炉,每一寸炉壁都流淌着能腐蚀骨骼、沸腾魂魄的“蚀骨魂浆”,浆体中悬浮着无数骨渣与魂晶,被浆体沾染的生物,骨骼会像被强酸浸泡的金属般迅速锈蚀崩解,魂魄则像投入钢水的冰块般剧烈翻腾,最终骨渣与魂晶沉入炉底,铸成带着骨纹的“魂钢锭”,成为滋养“沸魂虫”的养料。这些形似钢针的虫类体长寸余,尾部生着倒钩,能钻入骨骼缝隙啃噬骨髓,同时释放灼魂的毒素,在四十秒内将魂魄煮沸成魂浆,只留下一具空荡的骨架。
冶炼炉入口的铁门已被蚀骨魂浆侵蚀,钢板锈成紫黑色的碎块,门轴上缠着数根锈蚀的白骨,铁匠的骸骨卡在炉口,半边躯体已被魂浆蚀成蜂窝状,肋骨间挂着未溶解的碎肉,魂魄在残留的魂浆中痛苦挣扎,影子在钢水反光中被拉成扭曲的红斑,与散落的铁锤、铁砧混在一起。炉边的锻造记录最后一页被魂浆蚀成纸灰,勉强能辨认出“别碰炉心的魂钢池……浆在蚀骨沸魂……”一段藏在耐火砖后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蚀骨魂浆只是普通钢水,被铁核碎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铁匠在被沸魂虫包围时,用铁钳扯断了自己的脊椎,录音在骨骼崩解的“咔嚓”与魂魄沸腾的“咕嘟”声中中断,只留下钢水翻滚的“轰隆”声,以及熔炉深处那座“沸魂钢池”的轮廓——池中的魂浆每翻腾一次,周围的温度就骤升三十度,空气中弥漫的铁腥味能灼得人魂魄发痛。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熔浆的耐火甲踏入炉区,靴底踩在钢渣与碎骨的混合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蚀骨魂浆在狼骨熔浆作用下变成黑色的结壳,剥落时带着铁锈与焦魂的混合气味。“钢池中央的‘沸魂钢核’是核心,它的能量催发了所有魂浆!”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钢钎,戳向一团从炉口溢出的魂浆,钎尖刺入浆体的瞬间,里面涌出的骨渣与魂晶被狼骨碎片灼成飞灰,溅落的钢水在钎身凝成黑色的铁瘤。一名随行的冶金学家弯腰去采集钢样,镊子刚触碰到魂浆表面,指尖瞬间被浆体包裹,蚀骨魂浆的毒素顺着指缝钻入,他的指骨在几秒内就变得酥脆如朽木,皮肤下可见骨骼正在崩解,魂魄传来被烈火煮沸的剧痛,如同身处滚油之中,他在惨叫中用剁刀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混着魂浆落在地上,激起一片翻腾的沸魂虫,落在地上的断臂半分钟内就被蚀成一滩紫黑色的脓水,只留下几片嵌着虫尸的碎皮。
深入炉区腹地,蚀骨魂浆在炉壁间织成密集的浆网,地面的钢渣堆中埋着无数残缺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锻造的姿态,皮肤被魂浆蚀成透明的薄膜,透过薄膜能看到骨骼正在崩解,魂魄在体内剧烈翻滚,最终冲破躯体化作淡红色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钢水与魂腥的混合气味,熔炉运作的“轰鸣”声与骨骼崩解的“噼啪”声交织,形成如同魂狱熔炉的恐怖声响。“沸魂铁尸”从钢池边爬起,它们是被蚀骨魂浆侵蚀的铁匠尸体,躯体覆盖着半熔的钢甲,胸腔破开大洞,露出里面正在崩解的胸骨与沸腾的魂浆,手中的铁斧能甩出带沸魂虫的魂浆,被浆体沾染的生物,骨骼会在十秒内开始崩解,魂魄同时被煮沸,躯体在双重剧痛中弓成焦炭状,最终骨骼化为齑粉,魂魄蒸腾成魂雾。一群铁尸堵住了通往沸魂钢池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铁尸群,火焰在魂浆中燃起金色的光,铁尸们发出躯体爆裂的嘶吼,沸魂虫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火星,崩解的骨骼在高温中烧成焦黑的硬块。
沸魂钢池位于熔炉中央的圆形炉膛,这片直径二十米的池体翻滚着暗红色的魂浆,池面漂浮着数具正在崩解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攀爬的姿态,皮肤被魂浆蚀出无数孔洞,透过孔洞能看到骨骼正在化为粉末,魂魄在体内鼓起一个个气泡,最终“啵”地破裂,化作魂雾融入空气。池底的沸魂钢核是一块直径四米的暗红色晶体,表面流淌着液态的魂浆,不断向周围释放能量,钢核周围的炉壁上,嵌着数不尽的“魂钢俑”——那是用魂钢锭浇筑的人形,俑体内可见凝固的骨渣与魂晶,触碰时会喷出带着沸魂虫的魂浆。
守护钢核的“沸魂炉主”是由钢核能量与最早葬身熔炉的炉长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八米,躯体是由蚀骨魂浆与钢板焊接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高压魂浆的铁管,胸腔内跳动着一颗被沸魂虫包裹的钢心,每次移动都会让炉内温度骤升,所过之处,钢铁会被熔成钢水,生物的骨骼会被强行崩解,魂魄被煮沸成魂浆。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耐火砂混合成糊状,泼向沸魂钢池的边缘。金色的糊状物在魂浆中迅速扩散,蚀骨魂浆的腐蚀性逐渐减弱,沸魂铁尸的动作变得迟缓,沸魂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漂浮的钢块冲向池心,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沸魂钢核上,炉主的铁管喷射出滚烫的魂浆,擦过他的后背,耐火甲被蚀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焦黑,脊椎传来崩解的剧痛,魂魄也似被投入滚炉,他忍着双重痛苦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熔炉剧烈震颤,钢池的炉壁被炸塌,沸魂钢核在光芒中炸裂,暗红色的魂浆与碎骨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炉主在爆炸中疯狂喷射魂浆,将周围的炉壁熔成钢水帘,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钢柱,借着钢水的浮力冲向炉主,狠狠将钢柱刺入它的钢心位置,暗红色的钢水夹杂着骨渣与沸魂虫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火星的碎块,炉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蚀骨魂浆凝固成黑色的钢块,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
当最后一滴蚀骨魂浆在空气中冷却,沸魂钢核的碎片在钢渣中凝固,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灼伤,以及地上残留的钢核硬块,知道这场战斗熔裂了蚀骨沸魂炉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钢块的裂缝中发现一丝未被凝固的蚀骨魂浆,浆体中还裹着一只沸魂虫卵,正在缓慢吸收钢渣的能量——或许在某个熔炉重启的深夜,当新的躯体被抛入这座熔炉,沸魂钢池的魂浆会重新翻滚,继续着骨骼与魂魄的残酷崩解与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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