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魂骨疽渊的盐核碎块被山风卷至废弃砖瓦窑,与窑内的焦炭、陶工骸骨融合,形成了“裂肉焚骨窑”。这座被赤红色火焰包裹的窑洞群,每一座砖窑都燃烧着能灼烧皮肉与骨骼的“裂肉火”,火焰中裹挟着无数焦黑的骨片,被火焰吞噬的生物,皮肉会像油纸般迅速卷曲焦裂,骨骼在高温中熔成暗红色的液珠,最终骨液与焦炭混合,铸成带着肉纹的“骨炭砖”,成为滋养“焚骨虫”的养料。这些形似火虱子的虫类通体赤红,能钻入燃烧的躯体啃噬骨髓,在四十秒内将整副骨架熔成骨汁,只留下一滩带着火星的灰烬。
焚骨窑入口的木栅栏已被裂肉火侵蚀,木条燃成焦黑的炭屑,栅栏桩上嵌着半具烧焦的陶工骸骨,四肢骨骼从关节处断裂,骨茬上挂着未燃尽的碎肉,影子在火光中被拉成扭曲的黑影,与散落的陶轮、瓦刀混在一起。窑边的记事牌最后一行被火舌蚀成焦痕,勉强能辨认出“别碰主窑的焚火池……火在嚼骨肉……”一段藏在泥瓮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裂肉火只是普通窑火,被盐核碎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陶工在被焚骨虫包围时,用砖刀劈开了自己的头颅,录音在骨骼熔化的“咕嘟”声中中断,只留下窑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窑洞深处那座“裂肉主窑”的轮廓——窑口每喷出一团火舌,周围的温度就骤升五十度,空气灼热得能烫裂皮肤。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脂的防火甲踏入窑区,靴底踩在焦炭与碎骨的混合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裂肉火在狼骨脂作用下变成灰黑色的火星,飘落时带着硫磺与焦肉的混合气味。“主窑炉膛里的‘裂肉火核’是核心,它的火力熔解了所有骨肉!”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铁镐,砸向一道从窑口窜出的火流,镐刃劈开火焰的瞬间,里面涌出的骨片被狼骨碎片灼成飞灰,溅落的火星在镐身凝成黑色的铁渣。一名随行的民俗学家弯腰去观察窑壁的陶纹,手掌刚靠近窑口的热浪,皮肤瞬间泛起焦黑色,裂肉火的热力顺着手臂蔓延,他的皮肉在几秒内就卷曲成焦皮,皮下可见骨骼正在熔化,如同烧红的铁条,他在惨叫中用斧头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落在地上,立刻烧成暗红色的烟,落在地上的断臂很快就被裂肉火吞没,半分钟内就熔成一滩暗红色的骨液,只留下几片嵌着火星的碎骨。
深入窑区腹地,裂肉火在窑洞间织成密集的火网,地面散落着无数被烧焦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奔跑的姿态,皮肤缩成黑色的硬壳,骨骼在高温中烧成蜂窝状的空洞,空气中弥漫着焦炭与骨焦的混合气味,窑火噼啪的“燃烧”声与骨肉熔化的“咕嘟”声交织,形成如同人间炼狱的恐怖声响。“裂肉窑尸”从废窑中爬出,它们是被裂肉火焚烧的陶工尸体,躯体覆盖着厚厚的焦炭层,胸腔破开大洞,露出里面正在燃烧的心脏,手中的铁钳能甩出带火的陶片,被陶片击中的生物,皮肉会在十秒内开始焦裂,骨骼在剧痛中逐渐熔化,最终躯体崩解为带着火星的碎块。一群窑尸堵住了通往裂肉主窑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窑尸群,火焰在焦炭中燃起金色的光,窑尸们发出躯体爆裂的嘶吼,焚骨虫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火星,熔化的骨骼在高温中烧成焦黑的硬块。
裂肉主窑矗立在窑区中央,这座高八米的巨型砖窑表面布满烧红的裂纹,窑口不断涌出赤红色的火柱,火柱中可见无数躯体在翻滚燃烧,窑底的灰烬中埋着数具蜷曲的尸骸,骨缝中塞满了黑色的骨炭,如同镶嵌着黑曜石。炉膛内的裂肉火核是一块直径四米的橙红色晶体,表面流淌着液态的火焰,不断向周围释放高温,火核周围的窑壁上,嵌着数不尽的“骨陶俑”——那是用熔化的骨液与陶土混合烧制的俑像,俑身可见清晰的骨骼纹路,触碰时会喷出带着焚骨虫的火星。守护火核的“裂肉窑主”是由火核能量与最早葬身窑区的窑主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六米,躯体是由裂肉火与焦砖组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高压火流的陶管,背后长着一对焦炭翅膀,扇动时会掀起带着火星的热浪,所过之处,砖石会被熔化成陶泥,生物的骨肉会被强行熔解。
老陈将狼骨脂与灭火砂混合成糊状,泼向裂肉主窑的窑口。金色的糊状物顺着窑壁蔓延,裂肉火的火势逐渐减弱,裂肉窑尸的动作变得迟缓,焚骨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滚烫的窑砖冲向主窑,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裂肉火核上,窑主的陶管喷射出高压火流,擦过他的后背,防火甲被烧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焦黑,脊椎传来被熔化的剧痛,他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窑区剧烈震颤,主窑的窑体被炸塌,裂肉火核在光芒中炸裂,赤红色的火焰带着碎骨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熄灭,化作黑色的焦炭。
窑主在爆炸中疯狂扇动翅膀,掀起的热浪将周围的窑洞全部引爆,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窑梁,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冲向窑主,狠狠将窑梁刺入它的火核位置,橙红色的晶体碎片夹杂着碎骨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火星的碎块,窑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裂肉火熄灭成黑色的焦炭,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当最后一缕裂肉火在空气中消散,裂肉火核的碎片在灰烬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烧伤,以及地上残留的火核硬块,知道这场战斗焚裂了裂肉焚骨窑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焦砖的裂缝中发现一丝未被熄灭的裂肉火,火苗中还裹着一缕骨液,正在缓慢吸收焦炭的能量——或许在某个开窑的清晨,当新的躯体被拖入这座窑区,裂肉主窑的火舌会重新舔舐窑壁,继续着皮肉与骨骼的残酷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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