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肉饲蛊窟的蛊母碎块被山洪冲入沼泽,与沼底的淤泥、士兵骸骨融合,形成了“碎骨噬魂沼”。这片被灰黑色沼气笼罩的湿地,每一寸泥潭都潜伏着能啃碎骨骼的“噬骨虫”,虫群呈灰绿色的胶状聚集,被淤泥吞噬的生物,骨骼会像被万齿啃磨的石头般迅速碎解,魂魄在剧痛中被沼气拖拽,最终骨渣与淤泥混合,凝成带着魂纹的“骨泥块”,成为滋养“噬魂母虫”的养料。这些形似多足蜈蚣的虫体长约三尺,甲壳上布满倒钩,能在一分钟内将整副骨架嚼成粉末,只留下混着虫粪的肉泥。
沼地入口的木桥已被噬骨虫侵蚀,桥板烂成深褐色的腐屑,绳索上缠着数根断裂的白骨,士兵的骸骨陷在桥边的淤泥中,胸腔被虫群啃出一个大洞,肋骨尖端挂着未消化的碎肉,影子在沼气中被拉成扭曲的灰影,与散落的步枪、军靴混在一起。沼边的警戒牌最后一行被沼气蚀成泥痕,勉强能辨认出“别碰中央的漩涡……泥在嚼活骨……”一段藏在防水盒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噬骨虫只是普通泥虫,被蛊母碎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巡逻兵在被虫群包围时,用刺刀挑断了自己的喉咙,录音在骨骼碎解的“咔嚓”声中中断,只留下沼气冒泡的“咕嘟”声,以及沼地深处那座“噬魂泥涡”的轮廓——涡中的淤泥每旋转一周,周围的噬骨虫就密集一分,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能让人魂魄发沉。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熔浆的防水服踏入沼地,靴底踩在淤泥与碎骨的混合物上发出“咕叽”的声响,噬骨虫在狼骨熔浆作用下变成灰黑色的僵虫,崩裂时带着腐泥与血腥的混合气味。“泥涡中心的‘噬魂母虫’是核心,它的虫群控制着整片沼地!”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钢叉,刺穿一团从淤泥中涌出的虫群,叉尖挑起的虫胶被狼骨碎片灼成白烟,溅落的淤泥在叉身凝成黑色的硬块。一名随行的地理学家弯腰去测量沼地深度,探杆刚触碰到泥面,杆体瞬间被虫群蛀出细孔,噬骨虫顺着指缝钻入,他的手背在几秒内就泛起灰绿色,皮肤下可见骨骼正在被虫群啃碎,如同被白蚁蛀空的木头,他在惨叫中用砍刀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混着碎骨渣落在淤泥上,激起一片翻腾的噬骨虫,落在地上的断臂很快就被虫群覆盖,半分钟内就被嚼成一滩灰白色的骨泥,只留下几片嵌着虫壳的碎骨。
深入沼地腹地,噬骨虫在淤泥下织成密集的虫网,地面的水洼中漂浮着无数残缺的躯体碎块,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皮肉被虫群啃成条状挂在骨头上,如同破烂的布条,空气中弥漫着腐泥与魂腥的混合气味,虫群爬行的“沙沙”声与骨骼碎解的“噼啪”声交织,形成如同巨型碎骨机的恐怖声响。“噬骨尸骸”从淤泥中爬起,它们是被噬骨虫寄生的士兵尸体,躯体覆盖着蠕动的虫群,腹腔里灌满了淤泥,胸口破开一个洞口,露出里面正在被啃噬的心脏,手中的刺刀能甩出带虫群的泥浆,被泥浆沾染的生物,骨骼会在十秒内开始碎解,躯体在剧痛中沉入淤泥,魂魄被沼气拖拽着发出凄厉的尖啸。一群尸骸堵住了通往噬魂泥涡的路径,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尸骸群,火焰在沼气中燃起金色的光,尸骸们发出躯体爆裂的嘶吼,虫群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火星,碎解的骨骼在高温中烧成焦黑的硬块。
噬魂泥涡位于沼地中央,这片直径三十米的漩涡旋转着灰黑色的淤泥,涡心不断涌出带着碎骨的泥泡,水面漂浮着数具正在下沉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抓爬的姿态,四肢被虫群啃得露出白骨,骨骼上爬满噬骨虫,如同移动的骨堆。涡底的噬魂母虫是一条水缸粗的灰绿色巨虫,体节上的倒钩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不断向周围释放子虫,母虫周围的淤泥中,埋着数不尽的“骨泥茧”——那是被虫群包裹的躯体,茧内可见骨骼在虫群的啃噬下逐渐消失,偶尔有虫洞从茧中穿出,带着血丝的淤泥缓缓渗出。守护母虫的“噬魂沼主”是由母虫能量与最早葬身沼地的军官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五米,躯体是由噬骨虫与白骨编织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高压泥浆的软管,腹部嵌着一个蠕动的虫巢,每次移动都会在淤泥上留下冒着泡的轨迹,所过之处,所有生物的骨骼都会被虫群强行啃碎,魂魄被沼气吞噬,躯体在淤泥中化作骨泥。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柴油混合成燃烧剂,泼向噬魂泥涡的水面。金色火焰顺着漩涡蔓延,泥泡在高温中爆裂,噬骨尸骸的动作变得迟缓,噬骨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漂浮的残骸冲向涡心,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噬魂母虫身上,沼主的软管喷射出滚烫的泥浆,擦过他的肩膀,防水服被蚀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被虫群啃出数道血痕,他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沼地剧烈震颤,泥涡的底部被炸穿,噬魂母虫在光芒中炸裂,灰绿色的虫尸与碎骨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沼主在爆炸中疯狂搅动淤泥,将周围的芦苇与灌木全部搅成碎片,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钢枪,借着淤泥的浮力冲向沼主,狠狠将钢枪刺入它的虫巢位置,灰绿色的浆液夹杂着碎骨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虫卵的碎块,沼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噬骨虫干瘪成黑色的条状物,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当最后一只噬骨虫在阳光下僵死,噬魂母虫的碎片在淤泥中沉淀,阿木看着自己肩膀上逐渐愈合的伤口,以及地上残留的虫壳硬块,知道这场战斗啃噬了碎骨噬魂沼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芦苇根的裂缝中发现一只未被杀死的噬骨虫卵,卵壳上的虫纹仍在微微蠕动,周围的淤泥正缓慢向它聚集——或许在某个暴雨夜,当新的士兵坠入这片沼地,噬魂泥涡会重新旋转,继续着骨骼与魂魄的残酷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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