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葬尸窟的晶核碎末被运尸车带至城郊焚尸场,与焚尸炉的焦炭、死者骸骨融合,形成了“沸魂焚尸场”。这座被灰黑色烟灰覆盖的厂区,每一座焚尸炉都燃烧着能焚烧魂魄的“沸魂火”,火焰中裹挟着无数焦黑的魂片,被火焰舔舐的生物,魂魄会像投入油锅的纸团般迅速蜷曲焦黑,躯体在剧痛中烧成火炬,最终魂体与焦炭融合,化作炉底的黑色硬块,成为滋养“魂火虫”的养料。这些形似火蚁的虫子通体赤红,能钻入燃烧的躯体啃食魂片,在三十秒内将魂魄烧成灰烬,只留下一具焦黑的尸骸。
焚尸场入口的铁门已被沸魂火侵蚀,钢板烧得扭曲变形,门轴缠绕着数根焦黑的白骨,焚尸工的骸骨趴在门栏上,上半身被火焰烧成炭状,肋骨间嵌着未燃尽的魂片,影子在火光中被拉成扭曲的黑斑,与散落的铁钩、推尸车混在一起。门房的登记册最后一页被火舌蚀成纸灰,勉强能辨认出“别碰三号焚尸炉……火在嚼魂……”一段藏在防火柜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沸魂火只是普通炉火,被晶核碎末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焚尸工在被魂火虫包围时,用铁棍戳穿了自己的太阳穴,录音在魂魄燃烧的“噼啪”声中中断,只留下焚尸炉轰鸣的“轰隆”声,以及场区深处那座“沸魂母炉”的轮廓——炉口每喷出一团火星,周围的沸魂火就炽烈一分,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能呛得人肺腑生疼。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脂的防火服踏入场区,靴底踩在焦炭与碎骨的混合物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沸魂火在狼骨脂作用下变成灰黑色的火星,飘落时带着硫磺与焦魂的混合气味。“母炉炉膛里的‘沸魂火核’是核心,它的魂焰点燃了所有火焰!”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消防斧,劈开一道从炉口窜出的火舌,斧刃劈开火焰的瞬间,里面涌出的魂片被狼骨碎片灼成飞灰,溅落的火星在斧面凝成黑色的铁渣。一名随行的法医弯腰去检查焚尸炉残渣,手套刚触碰到炉壁的余烬,指尖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苗,沸魂火顺着手臂蔓延,他的魂魄在几秒内就传来被灼烧的剧痛,皮肤下可见魂火如同游蛇般游走,所过之处皮肤焦黑开裂,他在惨叫中用消防斧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落在地上,立刻烧成暗红色的烟,落在地上的断臂很快就被沸魂火吞没,半分钟内就烧成一滩焦黑的骨灰,只留下几片嵌着火星的碎骨。
深入场区腹地,沸魂火在焚尸炉间织成密集的火网,地面散落着无数被烧焦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皮肤缩成黑色的硬壳,骨骼在高温中烧成灰白色的粉末,空气中弥漫着焦炭与魂烬的混合气味,焚尸炉运作的“轰鸣”声与魂魄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形成如同人间炼狱的恐怖声响。“沸魂尸炭”从冷却池里爬起,它们是被沸魂火焚烧的死者尸体,躯体覆盖着厚厚的焦炭层,眼眶中燃烧着橙红色的魂火,手中的铁钎能甩出带魂火的火星,被火星沾染的生物,魂魄会在十五秒内开始焦黑,躯体在剧痛中自燃,最终烧成一团火球。一群尸炭堵住了通往沸魂母炉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尸炭群,火焰在焦炭中燃起金色的光,尸炭们发出躯体爆裂的嘶吼,魂火在火焰中爆成黑色的火星,焦黑的骨骼在高温中崩裂成碎块。
沸魂母炉矗立在场区中央,这座高十米的巨型焚尸炉表面布满烧红的纹路,炉口不断涌出灰黑色的浓烟,烟中可见无数魂魄在翻滚燃烧,炉底的灰烬中埋着数具蜷缩的尸骸,骨缝中塞满了黑色的魂晶,如同镶嵌着黑曜石。炉膛内的沸魂火核是一块直径五米的赤红色晶体,表面流淌着液态的火焰,不断向周围释放魂焰,火核周围的管道上,挂着数不尽的“魂火袋”——那是装满魂烬的耐高温布袋,袋中封存着被烧焦的魂魄,晃动时会发出如同炭火开裂的声响,触碰时会喷出带着魂片的火星。守护火核的“沸魂场主”是由火核能量与焚尸场老板的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近七米,躯体是由沸魂火与钢板拼接而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高压火柱的管道,背后长着一对焦炭翅膀,扇动时会掀起带着火星的热浪,所过之处,所有生物的魂魄都会被强行拽入火网,在瞬间被烧成魂烬。
老陈将狼骨脂与灭火泡沫混合成糊状,泼向沸魂母炉的炉身。金色的糊状物顺着炉壁蔓延,沸魂火的火势逐渐减弱,沸魂尸炭的动作变得迟缓,魂火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熄灭,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滚烫的炉渣冲向母炉,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沸魂火核上,场主的火柱喷射而来,擦过他的后背,防火服被烧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焦黑,魂魄传来被烈焰包裹的剧痛,他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焚尸场剧烈震颤,母炉的炉体被炸塌,沸魂火核在光芒中炸裂,赤红色的火焰带着碎骨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熄灭,化作黑色的焦炭。
场主在爆炸中疯狂扇动翅膀,掀起的热浪将周围的焚尸炉全部引爆,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炉条,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冲向场主,狠狠将炉条刺入它的火核位置,赤红色的晶体碎片夹杂着碎骨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火星的碎块,场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沸魂火熄灭成黑色的焦炭,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当最后一缕沸魂火在空气中消散,沸魂火核的碎片在灰烬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烧伤,以及地上残留的火核硬块,知道这场战斗烬裂了沸魂焚尸场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焦炭的裂缝中发现一丝未被熄灭的沸魂火,火苗中还裹着一缕极细的魂烬,正在缓慢吸收余温的能量——或许在某个焚尸夜,当新的躯体被推入这座焚尸场,沸魂母炉的火舌会重新舔舐炉壁,继续着魂魄与躯体的残酷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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