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骨刑具库的锈核碎块被山洪冲入山涧,与涧底的碎石、野兽骸骨融合,形成了“裂肉屠宰涧”。这条纵深百米的峡谷涧道,每一块岩石都生长着能剐裂皮肉的“裂肉棱”,石棱边缘如同剃刀般锋利,被棱石划伤的生物,躯体就会像被无数刀片切割的布料般迅速绽开,肌肉在剧痛中翻卷成血色的花,最终碎肉与涧水混合,化作滋养“血蛭虫”的养料。这些半透明的蠕虫长约三寸,能顺着伤口钻入体内,在五分钟内啃食完所有肌肉,只留下挂着碎筋的骨架。
屠宰涧入口的石桥已被裂肉棱侵蚀,石桥栏杆崩裂成尖锐的石刺,桥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裂缝中嵌着半具被剐碎的兽尸,猎人的骸骨卡在桥缝里,四肢的皮肉被石棱剐成条状,如同挂在骨头上的红布条,影子在涧水反光中被拉成扭曲的红斑,与散落的猎刀、绳索混在一起。桥头的警示牌最后一行被石棱凿成凹痕,勉强能辨认出“别碰涧底的血潭……石在剥活肉……”一段藏在防水袋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裂肉棱只是普通岩石,被锈核碎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采药人在被血蛭虫包围时,用柴刀将自己的躯体劈成两半,录音在肌肉撕裂的“嗤啦”声中中断,只留下涧水湍急的“哗哗”声,以及涧道深处那座“裂肉石瀑”的轮廓——瀑布冲刷的石面上,每道水痕都泛着血色,坠落的水珠砸在石上,会溅起带着碎肉的水花。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胶的皮甲踏入涧道,靴底踩在碎石与碎肉的混合物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裂肉棱在狼骨胶作用下变成灰黑色的钝石,崩裂时带着尘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石瀑下方的‘裂肉晶核’是核心,它的石脉控制着所有棱石!”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开山斧,劈向一块从崖壁坠落的尖石,斧刃劈开石棱的瞬间,里面渗出的血珠被狼骨碎片灼成白烟,碎石落在地上砸出数个小坑。一名随行的地质学家弯腰去采集石样,手指刚触碰到石棱的边缘,指尖瞬间被剐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裂肉棱的煞气顺着伤口蔓延,他的手掌在几秒内就绽开数十道血口,肌肉被石棱的无形之力向外撕扯,如同盛开的血色花朵,他在惨叫中用砍刀剁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如同喷泉般洒在石上,激起一片翻滚的血蛭虫,落在地上的断臂很快就被虫群覆盖,肌肉在半分钟内就被啃成白骨,骨头上还挂着数只胀成血红色的血蛭。
深入涧道腹地,裂肉棱在崖壁上织成密集的石网,涧底的水洼中漂浮着无数残缺的肉块,有的还在微微抽搐,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涧水的混合气味,石棱摩擦的“咔嚓”声与肌肉撕裂的“噼啪”声交织,形成如同巨型剥皮机的恐怖声响。“裂肉石怪”从崖壁的溶洞中爬出,它们是被裂肉棱同化的岩石聚合体,躯体表面布满锋利的石棱,四肢的石爪能释放出带煞气的石粉,被石粉沾染的生物,皮肤会在十秒内出现无数裂口,随后整块皮肉如同树皮般剥落,露出里面的骨骼。一群石怪堵住了通往裂肉石瀑的狭窄涧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石怪群,火焰在石粉中燃起金色的光,石怪们发出岩石爆裂的嘶吼,石棱在火焰中崩裂,碎块与被烧死的血蛭虫混在一起飞溅。
裂肉石瀑位于涧道尽头的圆形深潭上方,这座高三十米的石瀑流淌着暗红色的涧水,水流冲刷的石面上布满锋利的石棱,每道棱槽中都塞满了绞碎的皮肉,潭水中漂浮着数具被剐得只剩骨架的躯体,有的还保持着攀爬的姿态,骨头上挂着未被啃尽的碎筋。潭底的裂肉晶核是一块直径五米的褐红色晶体,表面镶嵌着无数细小的石屑与碎肉,不断向岩石释放煞气,晶核周围的石壁上,嵌着数不尽的“肉茧”——那是被石棱剐下的整块皮肉,如同挂在石上的血色毯子,触碰时会渗出带着血蛭虫的液体。守护晶核的“裂肉涧主”是由晶核能量与最早坠涧的山匪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逾六米,躯体是由裂肉棱与白骨拼接而成,双臂是两把能喷射石棱的石炮,背部覆盖着层叠的石甲,每次移动都会引发小规模的落石,所过之处,所有生物的皮肉都会被石棱强行剐裂,躯体在血蛭虫的围攻下变成白骨。
老陈将狼骨胶与水泥混合成糊状,泼向裂肉石瀑的岩壁。金色的糊状物顺着石缝蔓延,裂肉棱的锋利度逐渐减弱,裂肉石怪的动作变得迟缓,血蛭虫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死亡,化作黑色的颗粒。阿木趁机踩着湿滑的岩石冲向深潭,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裂肉晶核上,涧主的石炮喷射出密集的石棱,擦过他的后背,皮甲被剐出无数裂口,皮肉瞬间绽开数道血痕,他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涧道剧烈震颤,石瀑的岩壁被炸塌,裂肉晶核在光芒中炸裂,褐红色的石屑带着碎肉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成黑色的硬块。
涧主在爆炸中疯狂引发落石,将周围的崖壁砸成碎石堆,阿木捡起地上的一块巨型尖石,借着涧水的浮力冲向涧主,狠狠将尖石刺入它的晶核位置,褐红色的晶体碎片夹杂着碎骨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带着石棱的碎块,涧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裂肉棱失去锋利,变成普通的岩石,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当最后一只血蛭虫在阳光下干瘪,裂肉晶核的碎片在潭水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愈合的伤口,以及地上残留的晶核硬块,知道这场战斗剐碎了裂肉屠宰涧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岩石的裂缝中发现一丝未被钝化的裂肉棱,石棱上还挂着一丝肉丝,正在缓慢吸收涧水的湿气——或许在某个暴雨的清晨,当新的野兽坠入这条涧道,裂肉石瀑的水流会重新染上血色,继续着皮肉与骨骼的残酷剐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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