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肉屠宰渠的凝固硬块被废品回收站运至废弃炼钢厂,与炼钢炉的钢水、炼钢工骸骨融合,形成了“沸血炼钢炉”。这座被暗红色钢水浸泡的厂区,每一座炼钢炉都吞吐着能沸腾血液的“沸血钢”,钢水中悬浮着无数扭曲的血纤维,被钢水溅到的生物,血液会像被烈火点燃的燃油般迅速沸腾,躯体在剧痛中膨胀炸裂,最终碎骨与钢水融合,浇铸成带着血管纹路的“血钢锭”,成为厂区新的建材,使炼钢厂的范围以每月数十米的速度扩张,周围的金属设备都被沸血钢腐蚀成红褐色,表面凝结着如同凝血块的钢渣,敲击时会渗出带着血腥味的液珠。
炼钢厂入口的调度室已被沸血钢侵蚀,铁皮桌椅熔成扭曲的钢坨,桌面上嵌着半只烧焦的手掌,调度员的骸骨趴在控制台前,胸腔被沸血钢从内部炸开,肋骨尖端凝结着暗红色的钢珠,影子在地面被钢水映成跳动的红斑,与散落的钢钎、防护镜混在一起。墙上的生产排班表最后一行写着:“别碰1号炉的出钢口……钢水里有心跳……”一段藏在防火柜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沸血钢只是普通钢水,被屠宰渠硬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炼钢工在被钢水包围时,用钢钎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录音在血液沸腾的“咕嘟”声中中断,只留下钢水翻滚的“轰隆”声,以及厂区中央那座“沸血母炉”的轮廓——炉口喷出的钢水每落下一滴,周围的温度就升高一分,地面会烫出冒烟的血洞。
阿木与老陈穿着涂满狼骨熔浆的隔热服踏入厂区,靴底踩在滚烫的钢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沸血钢在狼骨熔浆作用下变成黑色的硬块,碎裂时带着硫磺与血腥的混合气味。“母炉的炉膛里是‘沸血钢核’,它的热能控制着所有钢水!”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钢叉,挑开一滩流淌的沸血钢,钢水中浮出的碎骨被钢叉上的狼骨碎片灼烧成白烟。一名随行的冶金专家弯腰去采集钢渣样本,手套刚触碰到钢坨的表面,隔热层瞬间被熔穿,他的手掌在几秒内就泛起血红色,皮肤下可见血液正在沸腾,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他在惨叫中用液压剪剪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带着火星的蒸汽,落在地上的断臂很快就熔化成一滩暗红色的钢水,只留下指骨形状的钢渣。
深入厂区腹地,沸血钢在地面汇成蜿蜒的钢河,空气中弥漫着铁腥与焦肉的混合气味,炼钢炉运作的“轰鸣”声与血液沸腾的“噼啪”声交织,形成如同巨型焚化炉的恐怖声响。“沸血钢鬼”从钢水潭中爬出,它们是被沸血钢浸透的炼钢工骸骨,躯体覆盖着半熔化的钢壳,眼中燃烧着暗红色的火焰,手中的钢钎能甩出沸血钢珠,被击中的生物,伤口会迅速被钢珠引燃,血液会顺着血管向全身蔓延沸腾。一群钢鬼堵住了通往母炉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钢鬼群,火焰在沸血钢中燃起金色的光,钢鬼们发出钢壳爆裂的嘶吼,躯体在火焰中崩解为带着火星的钢块,碎骨在高温中熔化成红色的液珠,滴落在地烫出无数小坑。
沸血母炉矗立在厂区中央,这座高四十米的巨型炼钢炉表面布满沸腾的钢泡,炉口吞吐着粗壮的红色烟柱,炉膛内的沸血钢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能清晰看到无数骨骼在钢水中翻滚、熔化,偶尔有完整的骷髅从钢水中浮起,瞬间又被钢浪吞没,激起带着碎骨的钢花。炉底的沸血钢核是一块直径五米的赤红色晶体,表面流淌着如同血液的钢水,不断向炉膛提供热能,母炉周围的钢锭堆上,码放着数不尽的血钢锭,每块钢锭上都能看到清晰的血管纹路,甚至能辨认出动脉、静脉的走向,敲击时会发出如同心跳的闷响。
守护钢核的“沸血炉王”是由钢核能量与炼钢厂老板的骸骨融合而成的巨兽,身高逾八米,躯体是由沸血钢与熔化的钢水组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高压钢水的管道,背后长着两对钢铁翅膀,扇动时会掀起带着钢渣的热浪,所过之处,钢板会被熔化成液态的钢水,地面会留下冒着热气的血脚印。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耐火泥混合成防火糊,涂抹在母炉的通风口上。金色的糊状物在高温中迅速固化,堵住了沸血钢的热气外泄,副炉的运作逐渐停滞,沸血钢鬼的钢壳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出现裂纹,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阿木趁机爬上母炉的外部支架,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炉口的钢环上,炉王的管道喷射出高压沸血钢,擦过他的后背,隔热服被烧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焦黑,血液在皮下沸腾,他忍着剧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母炉剧烈震颤,炉体从中间断裂,沸血钢核在光芒中炸裂,喷涌的钢水在空中就被狼骨粉末冷却,化作黑色的钢块砸落在地,发出震耳的轰鸣。
炉王在爆炸中疯狂扇动翅膀,掀起的热浪将周围的钢锭堆熔化成钢河,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巨型血钢锭,借着钢水的浮力冲向炉王,狠狠将钢锭砸向它的头颅,钢铁组成的头骨在撞击中崩裂,沸血钢核的碎片从裂缝中飞溅而出,如同红色的流星。炉王发出震天的嘶吼,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冷却,钢水凝固成黑色的钢块,露出里面纠缠的白骨,最终轰然倒塌,砸起漫天的钢渣与烟尘。
当最后一滴沸血钢在阳光下冷却,沸血钢核的碎片在钢渣中凝固,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烧伤,以及地上残留的血钢锭,知道这场战斗熔解了沸血炼钢炉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钢渣的裂缝中发现一颗未被炸毁的沸血钢核碎粒,碎粒仍在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周围的钢渣正缓慢向它聚集,表面开始渗出带着血腥味的液珠——或许在某个寒冷的冬夜,当新的骸骨被扔进这座炼钢厂的炉膛,沸血母炉的炉口会重新喷出钢水,继续着血液与躯体的残酷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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