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藤监狱的凝固硬块被山洪冲至一座废弃的肉类联合加工厂,与车间的屠宰设备、牲畜骸骨融合,形成了“骨蚀屠宰场”。这座弥漫着铁锈与腐骨气味的厂房,每台绞肉机都流淌着能溶解骨骼的“骨蚀液”,被液体溅到的生物,骨骼会像被强酸浸泡的蛋壳般迅速酥化,躯体在剧痛中瘫软,最终被传送带送入机器,绞成混着碎骨的肉泥,成为滋养“骨蚀蛆”的养料。这些蛆虫是半透明的蠕虫,体长半米,以骨骼为食,被其钻入体内的生物,骨髓会在三分钟内被啃噬殆尽,只留下一具空荡的皮囊。
屠宰场外围的检疫站已被骨蚀液侵蚀,铁皮柜台布满蜂窝状的孔洞,站内的检疫员骸骨瘫在椅子上,胸腔被骨蚀蛆蛀出无数小孔,肋骨的断口处挂着未被消化的碎肉,影子在地面被蚀液灼成焦黑的印记,与散落的检疫刀、温度计混在一起。墙上的检疫记录最后一页写着:“别碰冷藏库的挂钩……上面的肉在动……”一段藏在对讲机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骨蚀液只是普通消毒水,被监狱硬块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屠宰工在被骨蚀蛆包围时,用屠刀劈碎了自己的膝盖,录音在骨骼碎裂的脆响中中断,只留下蛆虫啃噬的“咯吱”声,以及车间深处那台“骨蚀母机”的轮廓——它的出料口不断吐出混着碎骨的肉泥,每运作一次,周围的骨蚀液浓度就升高一分。
阿木与老陈穿着涂满狼骨熔浆的防化服踏入厂房,靴底踩在黏腻的肉泥上发出“咕叽”的声响,骨蚀液在熔浆作用下凝结成黑色的硬块,脱落时带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母机的储骨罐是核心,罐内的‘骨蚀晶核’控制着所有骨蚀液!”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撬棍,砸向一只从地面钻出的骨蚀蛆,蛆虫的躯体在撬棍上剧烈扭动,被狼骨碎片灼烧成黑色的烟团。一名随行的食品研究员弯腰去采集骨蚀液样本,手指刚触碰到液体表面,皮肤瞬间泛起白烟,骨蚀液顺着指缝迅速蔓延,他的手掌在几秒内就溃烂成肉泥,露出的指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酥脆,他在惨叫中用斧头砍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血液落入肉泥,激起一片灰褐色的涟漪,骨蚀蛆立刻从肉泥中涌来,啃噬着新鲜的碎骨。
深入车间腹地,骨蚀液在低洼处汇成没过脚踝的小池,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消毒水的混合气味,传送带运作的“哐当”声与骨骼被溶解的“滋滋”声交织,形成如同绞刑架的恐怖韵律。“骨蚀屠夫”从冷藏库的阴影中走出,它们是被骨蚀液侵蚀的屠宰工骸骨,躯体覆盖着半溶解的肌肉,手中的屠刀能挥洒骨蚀液,被液体沾染的生物,躯体的骨骼会在十秒内彻底酥化,瘫软成一滩肉泥。一群屠夫堵住了通往母机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燃烧瓶扔向屠夫群,火焰在骨蚀液中燃起蓝绿色的光,屠夫们发出骨骼溶解的嘶响,躯体在火焰中崩解为带着火星的碎块,骨蚀蛆在高温中爆成白色的粉末。
骨蚀母机矗立在车间中央,这台高六米的巨型机器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肉泥,进料口连接着十条传送带,不断将躯体与骨骼送入内部,机器的储骨罐里漂浮着数具完整的骸骨,骨骼已被蚀成半透明状,隐约可见里面蠕动的骨蚀蛆。罐中央的骨蚀晶核是一颗足球大小的墨绿色晶体,表面流淌着骨蚀液,不断向机器输送能量,罐边的地面上,堆积着数不尽的碎骨,有的还保持着牙齿、指骨的形状,在骨蚀液中缓慢溶解。守护晶核的“骨蚀场主”是由晶核能量与屠宰场老板的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身高逾四米,躯体是由铁皮与溶解的骨骼组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骨蚀液的管道,每次移动都会在地面留下冒着白烟的轨迹,所过之处,混凝土地面都被蚀出蜂窝状的坑洼。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水泥混合成糊状,涂抹在母机的进料口。金色的糊状物在骨蚀液中迅速固化,堵住了躯体的输送,传送带的运作逐渐停滞,骨蚀屠夫的动作变得迟缓,骨蚀液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凝固,变成黑色的硬块。阿木趁机爬上母机的支架,将捆着炸药的狼骨链缠在储骨罐的观察窗上,场主的管道喷射出高压骨蚀液,擦过他的后背,防化服被蚀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溃烂,露出的肩胛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酥脆,他忍着剧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车间剧烈震颤,储骨罐的铁皮被炸飞,骨蚀晶核在光芒中炸裂,骨蚀液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失去腐蚀性,化作普通的污水渗入地下。
场主在爆炸中疯狂喷射骨蚀液,将周围的机器全部蚀成废铁,阿木捡起地上的一根断裂的传送带钢管,狠狠刺入它的躯体,墨绿色的骨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细小的晶体,场主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崩解,最终化作一堆混着碎骨的肉泥。当最后一滴骨蚀液在阳光下蒸发,骨蚀晶核的碎片在浓烟中冷却,阿木看着自己后背上逐渐结痂的溃烂,以及地上残留的骨蚀硬块,知道这场战斗肢解了骨蚀屠宰场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机器碎片下发现一只未被炸毁的骨蚀蛆卵,卵壳上的纹路仍在微微蠕动,周围的肉泥正缓慢向它聚集——或许在某个闷热的夏夜,当新的骨骼被送入这座屠宰场,骨蚀母机的轰鸣声会在车间里重新响起,继续着骨骼与躯体的残酷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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