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脑实验室的菌核碎片被卡车运至一座废弃的炼油厂,与储油罐的残油、工人骸骨融合,形成了“骨脓炼油厂”。这座被墨绿色浓烟笼罩的厂区,每个油罐里都翻滚着能溶解血肉的“骨脓油”,油液中沉浮着无数溃烂的躯体,被油液溅到的生物,皮肤会像被浓硫酸泼过般迅速溶解,肌肉在剧痛中化作脓水,最终沉入罐底,骨骼与残油混合,提炼成粘稠的“骨油膏”,成为驱动厂区设备的能量,使厂区的范围以每月数十米的速度扩张,周围的土地都被骨脓油浸透,草木枯萎成焦黑色,地面的裂缝中渗出墨绿色的油珠,如同溃烂的伤口。
炼油厂外围的调度室已被骨脓油侵蚀,铁皮屋顶锈成红褐色,室内的控制台布满蜂窝状的孔洞,调度员的骸骨瘫在座椅上,胸腔被油液溶出一个大洞,肋骨的断口处挂着未溶解的碎肉,影子在地面被油液灼成焦黑的印记,与散落的安全帽、扳手混在一起。墙上的生产报表最后一页写着:“别靠近3号油罐……油里有东西在动……它们在喊救命……”一段藏在对讲机里的录音显示,最初的骨脓油只是普通废油,被菌核碎片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名工人在油罐爆炸前,用钢管砸穿了自己的太阳穴,录音在金属溶解的滋滋声中中断,只留下骨骼被腐蚀的“咯吱”声,以及厂区中央那座“骨脓蒸馏塔”的轮廓——它的塔顶不断喷出带着碎骨的油雾,每喷一次,周围的油味就浓重一分。
阿木与老陈穿着涂满狼骨熔浆的防化服踏入厂区,靴底踩在油腻的地面上发出“咕叽”的声响,骨脓油在熔浆作用下凝结成黑色的硬块,脱落时带着刺鼻的恶臭。“蒸馏塔的输油管连接着所有油罐,必须用狼骨制成的栓塞堵住主管道!”老陈挥舞着缠满铁链的撬棍,撬开一块附着在地面的油垢,下面的骨脓油喷涌而出,被撬棍上的狼骨碎片灼烧成墨绿色的烟雾。一名随行的工程师弯腰去检查阀门,手掌刚触碰到生锈的阀柄,阀门突然崩裂,骨脓油瞬间喷满他的手臂,皮肤在几秒内就溶解成脓水,露出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他在惨叫中用消防斧砍断自己的手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混着油珠的脓水,滴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深入厂区腹地,骨脓油的气味与硫磺的恶臭混合,令人作呕,蒸馏塔运作的轰鸣声与血肉溶解的“滋滋”声交织,形成如同炼狱的噪音。“骨脓油鬼”从油罐中爬出,它们是被骨脓油占据的工人骸骨,躯体覆盖着墨绿色的油膜,手中的扳手能甩出带着油液的弧线,被击中的生物,躯体的一部分会瞬间溶解,露出森白的骨骼。一群油鬼堵住了通往蒸馏塔的通道,阿木将捆着狼骨粉末的燃烧瓶扔向油鬼群,火焰在骨脓油中燃起蓝绿色的光,油鬼们发出凄厉的嘶吼,躯体在火焰中崩解为带着火星的油渣,骨骼在高温中爆成白色的碎片。
骨脓蒸馏塔矗立在厂区中央,这座高五十米的塔体表面布满锈蚀的管道,塔底的储油池里盛满沸腾的骨脓油,池边堆积着数不尽的骨骼,有的还保持着挣扎的姿态,塔顶部的“骨油核心”是一颗篮球大小的墨绿色晶体,不断向油液释放腐蚀能量,周围的金属设备都被溶出不规则的孔洞。守护蒸馏塔的“骨脓油王”是由核心能量与炼油厂厂长的骸骨融合而成的巨兽,身高逾十米,躯体是由流动的骨脓油与厚重的铁皮组成,双臂是两根能喷射骨脓油的管道,每次移动都会在地面留下冒着白烟的油迹,所过之处,混凝土地面都被溶化成粘稠的泥浆。
老陈将狼骨熔浆与耐火砖粉末混合成糊状,涂抹在输油管的外壁。金色的糊状物在高温中逐渐固化,形成一层防护膜,骨脓油的流动变得迟缓,骨脓油鬼的动作愈发僵硬,油膜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纷纷破裂,露出里面焦黑的骸骨。阿木趁机爬上蒸馏塔的外部支架,将捆着炸药的狼骨栓塞入主管道,油王的骨脓油管道喷射出高压油液,擦过他的后背,防化服被溶出一个大洞,皮肤瞬间溃烂,露出森白的骨骼,他忍着剧痛引爆炸药,剧烈的爆炸让整个蒸馏塔剧烈震颤,输油管在冲击波中断裂,骨脓油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却在接触到狼骨粉末的瞬间凝固、变黑,失去腐蚀能力。
油王在爆炸中疯狂喷射骨脓油,阿木抓住掉落的一根钢缆,荡至油王的背后,将狼骨制成的钢钎刺入它的能量核心。墨绿色的骨脓油从核心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黑色的硬块,油王的躯体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迅速凝固、崩解,最终化作一座巨大的黑色雕塑,保持着咆哮的姿态。当蒸馏塔的最后一缕油雾消散,骨脓油彻底凝固,骨脓炼油厂的恶臭逐渐褪去,露出下面焦黑的土地,阿木看着老陈防化服上被腐蚀出的破洞,以及地上残留的骨油硬块,知道这场战斗焚尽了骨脓炼油厂的威胁。
但他在一块油垢的裂缝中发现一滴未凝固的骨脓油,油滴中还嵌着一丝肌肉的碎末,正在缓慢蠕动——或许在某个闷热的夏夜,当新的躯体坠入这座厂区,骨脓蒸馏塔的塔顶会重新喷出带着碎骨的油雾,继续着血肉与骨骼的残酷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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