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蚀斗兽场的母虫巢碎片被地震翻涌至一座史前祭坛遗址,与祭坛的石像、先民骸骨融合,形成了“骨影祭坛”。这座矗立在黑石山巅的环形建筑,每一块基石都嵌着能吸食影子的“骨影晶”,祭坛中央的“影骨柱”缠绕着数不尽的半透明影子,被影子触碰到的生物,影子会像被剥离的皮肤般脱落,本体则在剧痛中被晶光穿透,血液顺着石柱流淌,化作滋养骨影晶的能量,使祭坛的范围以每月数米的速度扩张,周围的岩石都被晶光染成灰白色,石缝中钻出的藤蔓带着倒刺状的骨片。
祭坛边缘的先民聚落已沦为骨影的猎场,石屋的墙壁被晶光灼出蜂窝状的孔洞,屋内的骸骨保持着跪拜的姿态,颅骨的顶部被骨影晶穿透,影子在地面缩成薄薄的一层,与散落的石制器皿、骨制工具混在一起。聚落的石碑上,用象形文字刻着无数祈祷的符号,最后几个符号扭曲成挣扎的人形,指向祭坛中央。一段藏在陶罐里的兽皮卷记载,最初的骨影晶只是普通水晶,被母虫巢碎片污染后开始异变,最后一批先民在试图摧毁影骨柱时被骨影吞噬,兽皮卷上沾着暗红色的血渍,边缘处有明显的咬痕,显然有人在绝望中啃食过自己的手臂。
阿木与老陈裹着涂满狼骨膏的兽皮踏入祭坛,靴底踩在骨影晶碎片上发出“咔嚓”的脆响,影骨柱上的影子突然如活物般扭动,顺着地面向他们蔓延。“影骨柱的基座是用‘万骨泥’浇筑的,必须用狼骨破坏它的能量枢纽!”老陈挥舞着嵌着狼骨的石斧,劈向缠来的影子,斧刃上的狼骨膏让影子发出白烟,如同被灼烧的布料。一名随行的民俗学者伸手去触摸骨影晶,指尖刚接触到冰凉的晶体,他的影子瞬间从手腕处断裂,现实中他的手臂也同步与躯体分离,断口处喷出的血液在半空中就被骨影晶吸走,只剩下断臂掉落在地,骨头上还沾着未脱落的皮肤。
深入祭坛腹地,骨影晶的光芒让周围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水晶与血腥的混合气味,影骨柱上的影子在光芒中不断重组,形成无数扭曲的人形,发出无声的哀嚎。“骨影祭司”从石像中走出,它们是由骨影晶与先民骸骨融合而成的怪物,体型瘦高如枯树,身披用影子织成的长袍,手中的骨杖能释放出剥离影子的晶光,被光芒照射的生物,影子会彻底消散,本体则在瞬间化为白骨。一群祭司堵住了通往影骨柱的石阶,阿木将捆着狼骨粉的陶罐扔向祭司群,陶罐碎裂的瞬间,金色粉末在晶光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祭司们发出晶体破碎般的尖啸,躯体在光芒中崩解为无数骨影晶碎片。
影骨柱矗立在祭坛中央,这根高二十米的石柱表面布满螺旋状的凹槽,槽内流淌着粘稠的“影髓”,柱顶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骨影母晶”,散发着能扭曲空间的白光,周围的影子都被母晶吸附,在柱体上形成旋转的影环。守护母晶的“骨影祖王”是由祭坛最古老的先民骸骨与母晶核心融合而成的巨兽,身高逾四米,躯体覆盖着骨影晶组成的甲胄,双眼是两颗跳动的影火,手中的“影裂骨刃”能同时切割躯体与影子,被刃风扫过的生物,影子会像玻璃般碎裂,本体则同步化为晶粉。
老陈将狼骨膏与松脂混合成燃烧剂,泼向影骨柱的基座。金色火焰顺着凹槽蔓延,影髓在高温中剧烈沸腾,骨影祭司的骸骨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脆响,躯体崩解为带着火星的晶片,骨影晶的光芒在狼骨能量的作用下逐渐黯淡,周围的影子开始挣脱束缚,化作黑烟消散。祖王的影裂骨刃劈向阿木,他侧身跃下石阶,刃风击中祭坛的石栏,整段栏杆瞬间化为晶粉,影子在碎石中彻底湮灭。阿木抓住这一瞬间,将绑着炸药的狼骨矛掷向柱顶的母晶,剧烈的爆炸让整个祭坛剧烈震颤,影骨柱从顶部开始崩裂,骨影母晶在光芒中炸裂,化作漫天晶屑,影髓如同潮水般渗入地下,被岩石吸收。
当影骨柱的最后一块碎片在火焰中冷却,骨影祭坛的白光彻底熄灭,露出下面青黑色的岩石,阿木看着老陈兽皮上被晶光灼出的孔洞,以及地上残留的骨影晶粉末,知道这场战斗终结了骨影祭坛的威胁。但他在一块岩石的裂缝中发现半颗未被炸毁的母晶碎片,碎片上的影火仍在微弱跳动——或许在某个星光黯淡的夜晚,当新的骸骨被抬上这座山巅,骨影祭坛会在黑石山上重新崛起,继续着影子与躯体的无情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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