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VT南太平洋前哨站的警报声被海风磨成了细沙。监控屏幕上,复活节岛的火山岩台地正在发生诡异的隆起,那些矗立了千年的摩艾石像(Moai)正从基座中拔出石质脚掌,黑曜石眼眸里跳动着橘红色的火焰,所过之处,棕榈树在石掌的踩踏下化作齑粉,火山灰在地面织成暗红色的地毯——更令人心惊的是,石像的后颈处都刻着螺旋状的凹槽,里面流淌着熔岩般的流质,与岛上拉帕努伊人的古老壁画中“大地之血”的描述完全吻合。
新玉恭子的红隼3号悬停在拉诺拉拉库采石场上空时,反重力引擎的嗡鸣让未完工的石像毛坯簌簌作响。她盯着平视显示器,最大的那尊摩艾——被当地人称为“帕罗”(Paro)的7.9米高石像,正用石掌拍打海岸的玄武岩,每一次撞击都引发小型地震,海浪被震得倒飞回去,在礁石上撞碎成银白色的雾。石像群的中央,拉诺考火山口的湖水正沸腾成橘红色,无数石质藤蔓从湖底涌出,顺着火山壁攀爬,将整座火山变成巨型的石质蜂巢。
“美奈,β机用激光炮攻击石像的踝关节!”她猛地压下操纵杆,战机在石像群的阴影中做了个惊险的桶滚,避开一块从帕罗石像肩部剥落的岩石,机翼擦过石像的石质耳垂,合金表面瞬间灼出焦黑的痕迹,“那些凹槽是能量传导的通道,打断它就能让石像暂时僵直!”
香椎美奈的红隼2号β机立刻俯冲,主翼下的激光炮“嗞嗞”射出淡蓝色光束。被击中的摩艾石像突然僵在原地,黑曜石眼眸的火焰明显黯淡,但拉诺考火山口突然喷出数十道岩浆柱,精准浇在石像的踝关节处,石质裂痕在高温中迅速愈合,凹槽里的流质流速反而加快,像受伤后加速分泌的血液。“它们在吸收火山能量修复自身!”美奈的声音带着急颤,β机的雷达屏幕上,所有石像的能量信号都指向火山口湖底,“晴子,用穿甲弹炸开湖底的石质藤蔓!那里是能量网络的枢纽!”
松木晴子的红隼2号α机如银箭般掠过火山口,箱式穿甲弹“咻咻”射向沸腾的湖面。爆炸的冲击波撕开藤蔓组成的屏障,露出下面旋转的石质齿轮,齿轮的齿牙由摩艾石像的面部轮廓组成,转动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与拉帕努伊人传统木鼓的节奏惊人地一致。但更多的藤蔓从湖底涌出,在齿轮周围编织成新的保护层,甚至模仿战机的轮廓凝结成石质飞弹,朝着红隼小队射来。
新玉恭子的控魂术突然产生强烈的刺痛感。那些摩艾石像的意识里,除了岩石的坚硬,还藏着深沉的悲伤——它们不是在攻击,而是在执行某种守护仪式。她调转机头,红隼3号冲向阿胡汤加里基(Ahu Tongariki)的祭祀平台,那里的15尊摩艾石像正对着日出的方向跪拜,石像基座的岩石中嵌着无数贝壳,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与拉帕努伊人口中“海神之鳞”的传说吻合。
“晴子,用破甲弹炸开平台的玄武岩地基!”她对着通讯器嘶吼,同时按下武器切换钮,机头的激光炮持续照射一块嵌着巨型海螺壳的岩石,“这些贝壳含有碳酸钙结晶,能吸收火山能量,是天然的能量抑制剂!”
红隼2号α机的破甲弹“轰”地炸开地基,露出下面层层叠叠的贝壳层。碳酸钙结晶在接触石像凹槽中流质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橘红色的流质迅速凝固成灰白色的石质,那些跪拜的摩艾石像突然前倾,石质手掌插入贝壳层,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但拉诺考火山口的岩浆柱突然变成暗红色,石像后颈的凹槽中涌出黑色的粘稠物,将贝壳层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平台在震颤中出现数米宽的裂痕。
“它在释放腐蚀性能量!”新玉恭子的瞳孔骤缩,红隼3号突然俯冲至火山口正上方,反重力引擎掀起的气流吹散部分火山灰,露出湖底齿轮中央的“石之心”——那是一块直径约五米的黑色玄武岩,表面刻满拉帕努伊人的象形文字,每道刻痕里都跳动着与石像眼眸相同的火焰,“美奈,把所有燃烧弹投到石之心的刻痕交汇处!我要让高温让能量流质沸腾溢出!”
香椎美奈的β机冒险贴近湖面,燃烧弹“呼呼”喷出的火舌在岩浆中燃起青蓝色的火焰。高温让石之心的刻痕剧烈膨胀,橘红色的流质像喷泉般涌出,石像群的动作明显迟滞,黑曜石眼眸的火焰出现不规则的闪烁。但帕罗石像突然转向火山口,石质手掌猛地插入地面,整座复活节岛的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暗红色的能量流质顺着裂缝蔓延,将海岸线染成血红色,海浪在接触流质的瞬间变成蒸汽,发出刺耳的嘶鸣。
“它要唤醒整座岛的能量网络!”新玉恭子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跳跃,红隼3号的所有武器系统同时锁定石之心,“晴子,同步启动反物质鱼雷!必须在能量循环完成前摧毁核心!”
红隼2号α机的反物质鱼雷在发射架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当帕罗石像的石掌完全插入地心裂缝的刹那,晴子按下了发射钮。鱼雷穿透湖面的瞬间,与石之心发生剧烈的能量湮灭,黑色的玄武岩在白光中崩解,化作无数带着象形文字的碎石,那些橘红色的流质在失去核心牵引后,像潮水般退回火山口,摩艾石像的石质躯体迅速僵化,黑曜石眼眸的火焰逐一熄灭,最终恢复成沉默的石像,只是摆放的位置都转向了火山口,像在朝拜熄灭的圣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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