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VT冲绳基地的警报声被海浪揉成了泡沫。监控屏幕上,宫古海峡的海水正以诡异的频率震颤,声呐图谱显示,一个体长约四十米的纺锤形生物在珊瑚礁间穿梭,每一次摆尾都释放出高频声波,所过之处,珊瑚虫成片死亡,露出灰白色的骨骼——那是“音骸”,三天前在钓鱼岛海域掀翻两艘巡逻艇的未知生物。
新玉恭子的红隼3号悬停在海面上空时,咸腥的海风里混着刺耳的嗡鸣。她盯着平视显示器,音骸的体表覆盖着半透明的胶状物质,无数细小的孔洞随声波开合,像一架天然的水下管风琴。更骇人的是它的尾鳍,边缘排列着锯齿状的骨片,高速振动时能产生足以撕裂金属的超声波。
“美奈,β机启动声波干扰器!”她猛地推节流阀,战机在浪尖做了个急转向,避开一道从水下射出的声波束——那道看不见的能量擦过机翼,合金表面瞬间出现细密的裂纹,“频率调到2000赫兹,抵消它的攻击波!”
香椎美奈的红隼2号β机立刻响应,机身两侧弹出声波发生器,发出沉闷的“嗡嗡”声。两道频率相反的声波在海面上空碰撞,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音骸似乎受到干扰,突然沉入深海,海面上的声波强度暂时减弱,但珊瑚礁区的监测仪显示,水下的低频振动反而更加剧烈。
“它在利用海底峡谷放大声波!”美奈的声音带着惊惶,β机的通讯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屏幕上的战术地图扭曲成抽象的色块,“宫古岛的防波堤出现裂缝,再这样下去会引发海啸!”
新玉恭子的目光落在音骸体表的胶状物质上。当声波最强时,那些半透明的组织会泛起淡紫色的荧光,而荧光最亮的区域,恰好是背鳍根部的菱形凸起——那里应该是声波发生器的核心。她突然拉升战机,红隼3号冲向附近的美军海底声呐阵列,那里的设备能发射高强度的定向声波。
“晴子,α机把声呐阵列的功率调到最大!”她对着通讯器嘶吼,同时按下武器切换钮,激光炮“嗞”地射向海面,光束穿透十米深的海水,在音骸背上激起一串气泡,“我要让它尝尝声波反噬的滋味!”
红隼2号α机俯冲至声呐阵列上方,反重力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随着晴子按下按钮,海底的声呐发射器全部启动,一道高强度的声波束如利剑般射向音骸。被击中的音骸猛地跃出海面,胶状体表因痛苦而剧烈收缩,尾鳍的骨片振动频率瞬间紊乱,发出刺耳的尖啸。
“就是现在!”新玉恭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红隼3号俯冲至低空,箱式火箭弹“嗖、嗖、嗖”有序射出,精准命中音骸背鳍的菱形凸起。爆炸的冲击波撕开胶状物质,露出里面淡粉色的肉质核心,无数细小的神经束在海水中颤动,像一团暴露的脑组织。
但胜利的代价来得猝不及防。音骸在剧痛中释放出全覆盖的超声波,红隼3号的挡风玻璃瞬间炸裂,新玉恭子感觉耳膜像被针扎般刺痛,控魂术产生强烈的眩晕——音骸的神经束正在发出同频的精神干扰,试图摧毁她的意志。
“恭子,别被它影响!”香椎美奈的β机突然横在红隼3号前方,机身挡住了大部分声波,“晴子,投下深水炸弹!用爆炸冲击波切断它的神经束!”
红隼2号α机的炸弹舱“轰”地打开,四枚深水炸弹拖着尾迹坠入海中。爆炸在水下形成环形的压力波,音骸的神经束被瞬间震断,体表的紫色荧光骤然熄灭。它失去平衡,重重砸在珊瑚礁上,激起的巨浪拍在宫古岛的防波堤上,溅起数十米高的水花。
新玉恭子趁机调整战机,红隼3号的激光炮持续照射音骸暴露的核心。淡粉色的组织在光束中逐渐焦化,音骸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尾鳍的骨片振动频率降至最低,最终彻底静止。海面上的声波干扰消失了,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自然声响,像一曲迟到的安魂曲。
当红隼小队的战机降落在冲绳基地时,夕阳正将海面染成金红色。新玉恭子摘下头盔,发现作战服的肩部已被声波震出网状的裂痕,左耳还在隐隐作痛。香椎美奈递过来一杯冰镇乌龙茶,杯壁上的水珠倒映着远处正在恢复平静的海面,那里的珊瑚礁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一块被海水浸泡的翡翠。
“技术部检测到音骸的胶状物质含有硅基成分。”森田悟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指挥台,他的手指划过屏幕,上面显示着神经束的显微图像,“这些组织能将声波转化为生物电,简直是天然的能量转换器。”
新玉恭子的目光投向宫古海峡的方向。那里的海面上,救援船正在清理音骸的残骸,胶状物质在阳光下融化成透明的液体,渗入海水后,竟让周围的珊瑚虫重新泛起了生机。她突然想起训练手册里的记载:某些深海生物会通过声波维持共生关系,或许音骸的初衷并非破坏,只是在寻找同类。
“我们去吃海胆饭吧。”她对着美奈和晴子笑了笑,远处的灯塔开始闪烁,光柱在海面上划出金色的轨迹。红隼小队的战机并排停在停机坪上,机翼上的海水顺着缝隙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渐暗的天空和初升的星子。
当第一缕月光洒在海面时,新玉恭子摸出红箭通讯器,给宿舍的阿布发了条信息,附上一张珊瑚礁的照片——那里的荧光珊瑚在夜色中亮起,像无数散落的星辰。她知道,只要这片海洋还在呼吸,就总有不为人知的生命在暗处等待,而红隼战机的引擎声,将永远是守护这片蔚蓝的第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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