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洲,地处东海深处,乃先天灵气汇聚之所,海外三仙岛环绕拱卫,更有先天纯阳大阵守护,云霞缭绕,仙鹤翩跹,灵泉飞瀑,奇花异草遍地,端的一派仙家盛景,世外桃源。
这里,便是道祖亲封“男仙之首”东王公的道场与仙庭所在。
仙庭凌霄宝阙,此刻正仙乐飘飘,祥瑞纷呈。大殿之中,东王公高坐纯阳宝座之上。他头戴紫金冠,身着九龙袍,面如冠玉,长髯垂胸,手持龙头拐杖,周身纯阳之气浩荡,准圣威压弥漫,确有一派仙家帝王气象。
下方,仙官神将、海外散仙、遗族长老等数百人分列两旁,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仙宴。
席间,有仙娥起舞,有力士献瑞,有珍馐如玉,有琼浆似泉。东王公面带笑容,志得意满,接受着麾下众仙的朝贺与奉承。
“恭贺帝君!日前又收服了流波山夔牛一族,我仙庭声威,更胜往昔啊!” 一位鹤发童颜的海外散仙举杯贺道。
“哈哈,区区夔牛,不过插标卖首之辈,闻朕之名,自然来投!” 东王公捋须大笑,龙头拐杖轻轻一顿,纯阳之气勃发,殿中温度都似乎升高了几分,
“朕受道祖符诏,总理男仙之事,掌纯阳之纲。这海外仙岛,洪荒散仙,凡有向道之心者,皆可来投!朕自当一视同仁,共参大道!他日,便是那妖族天庭,也要敬我三分!”
“帝君所言极是!” 另一名身披金甲,气息彪悍的上古遗族将领高声道,
“妖族湿生卵化,被毛戴角之辈,也敢妄称天庭,统御洪荒?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唯有帝君这般根正苗红,得道祖亲封的纯阳至尊,方是众仙表率,天地正统!”
“没错!那帝俊、太一,不过是披毛戴角的扁毛畜生,侥幸得了些机缘,便不知天高地厚!如何能与帝君相提并论?”
席间一片附和与对妖族的贬低之声。众仙似乎完全沉浸在仙庭的“繁荣强大”与对妖族的不屑之中,浑然不觉灭顶之灾正在悄然逼近。
然而,在这一片祥和、歌功颂德的氛围中,亦有少数清醒之辈,眉宇间隐现忧色。
一位身着素白道袍,手持拂尘,面容清癯的老者,乃是东王公麾下首席谋士,道号“玉阳子”,有金仙巅峰修为,素以睿智、谨慎着称。
他见东王公愈发骄狂,众仙盲目乐观,终于忍不住,出列躬身,声音带着忧虑道:“帝君,诸位仙友,请恕老臣直言。近日,老臣静坐参玄,忽感心血来潮,天机晦暗。又闻东海之上,妖族活动异常频繁,且妖气凝重,隐现兵戈之象。那帝俊、太一,野心勃勃,绝非甘居人下之辈。我仙庭与妖族,嫌隙已久。
值此多事之秋,是否……当暂缓宴乐,厉兵秣马,加固防御,并遣使与那西王母、乃至昆仑三清、西方二位圣人处,多多走动,稳固关系,以备不测?”
此言一出,殿中欢宴之声为之一滞。不少仙官露出不以为然之色。那金甲将领更是嗤笑一声:
“玉阳子道友,你也太过胆小了!我紫府洲有先天纯阳大阵守护,固若金汤!帝君更是准圣大能,手持道祖亲赐的龙头拐杖,便是那帝俊、太一亲至,又能奈我何?至于联络外援?
哼,我仙庭兵强马壮,高手如云,何须仰人鼻息?那西王母,一介女流,与我仙庭貌合神离,不提也罢!三清圣人、西方圣人,超然物外,岂会轻易插手我等与妖族的纷争?”
“不错!” 东王公摆了摆手,脸上笑容微敛,但傲然之色不减,
“玉阳子,你的忠心,朕知晓。然,过虑了。朕这紫府洲,乃先天洞天,大阵勾连地脉水元,更有海外三岛为犄角,互为奥援。那妖族,若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至于外援……”
他冷哼一声,“朕乃道祖亲封,名正言顺!那帝俊太一,若敢无故兴兵,便是逆天而行,自取灭亡!道祖与诸天圣人,岂会坐视?
况且,朕已暗中联络了数位海外大能,以及部分对妖族不满的上古种族。届时,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何惧那区区妖族?”
他顿了顿,语气转厉:“从即日起,仙庭上下,当同心同德,共御外侮!再有妄言退避、动摇军心者,严惩不贷!宴会继续!”
“帝君英明!” 众仙齐声高呼,宴乐之声再起,比之前更加热烈。似乎要将那潜在的危机,用酒色与奉承彻底淹没。
玉阳子张了张嘴,还想再劝,但看到东王公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以及周围同僚或讥讽、或漠然的目光,最终只能长叹一声,黯然退回班列。
他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却愈发强烈。他悄然神念传音给几位同样面带忧色的老成持重之辈,嘱咐他们暗中整顿部属,检查阵法节点,储备灵石丹药,以备万一。
然而,他们的暗中准备,在仙庭整体的骄狂、散漫、麻痹氛围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仙庭内部,派系林立,有海外散修,有上古遗族,有慕名来投的妖族叛逆,有追求资源的投机者……心思各异,难以统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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