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同游昆仑仙境之后,林玄、多宝、南极仙翁三人之间的关系愈发亲近熟稔,不再仅限于同门之谊,更添了几分知己道友的味道。林玄也彻底褪去了初来时的拘谨,将紫竹谷当成了在昆仑山真正的家,时常主动前往多宝所在的碧游宫偏殿洞府,或是南极仙翁打理玉虚宫庶务时常居的“仙籙苑”做客。
多宝道人性情豁达,喜好热闹,他的洞府内琳琅满目,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半成品的法宝、以及洪荒各地的奇珍异玩,显得有些杂乱,却充满了生机与探索的乐趣。林玄常去他那里,两人或坐而论道,交流炼器心得——多宝于鉴宝、炼器一道天赋异禀,见解独到,常让林玄受益匪浅;林玄则偶有来自《九转玄元功》对力量本质的奇特视角,也能给多宝带来启发。有时兴致来了,多宝还会演示一些精妙的小神通,如“指地成钢”、“撒豆成兵”之类的术法,虽非对敌大道,却妙趣横生,让林玄大开眼界。
南极仙翁的“仙籙苑”则是另一番景象,处处整洁有序,一尘不染,案几之上文书玉简堆放得井井有条,显出其严谨的性子。林玄来访时,多是静坐品茗,探讨道法。南极仙翁根基扎实,对玉清仙法理解深厚,尤其对天地规则、元气运转有着精妙的掌控,与之论道,能让林玄对力量的控制更加精细入微。南极也会指点林玄一些昆仑山的禁忌与典故,让他更快地融入此地。
这一日,林玄又来到南极仙翁的仙籙苑。苑内有一方小园,园中不仅种着些清心宁神的灵草,更难得的是,生长着数株灵根果树。一株是“朱果”,植株不高,却结着数十颗红彤彤、龙眼大小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果香与纯净灵气;另一株是“玉髓梨树”,树干如白玉,叶片晶莹,其上挂着几颗皮如凝脂、通透如玉的梨子,隐隐有玉光流转;还有一丛“紫玉葡萄”,藤蔓缠绕在玉架上,一串串葡萄如紫玉雕成,饱满欲滴。
林玄见之,眼前一亮。他前世便好杯中之物,穿越洪荒后,一直忙于修行求生,几乎忘了这口腹之欲。此刻见到这些灵果,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以此等灵根果实,辅以昆仑仙泉,或许可以酿制出具有洪荒特色的仙酿!既可满足口舌之欲,其中蕴含的灵气对修行也应略有裨益,更重要的是,可作为与好友同门分享、增进情谊的佳品。
想到此,他嘿嘿一笑,凑到正在打理文书的南极仙翁身边,也不客气,直接指着园中果树道:“南极师兄,你园中这几株灵根,果实累累,灵气充沛,看着真是喜人。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想讨要一些果子,不知师兄可否割爱?”
南极仙翁抬起头,见林玄眼巴巴望着那几株果树,哪能不知他心思,不由莞尔,放下手中玉简,笑道:“你这滑头,看上我这园中灵果了?这些果子虽非顶级,却也是我精心培育,百年方得一熟。你要来作甚?莫非是嘴馋了?”
林玄挠头笑道:“果然瞒不过师兄。小弟确有此意,不过不止是解馋。小弟想试试,以此灵果,辅以我那蕴灵乳泉,看能否酿出一种仙酿来。若侥幸成功,正好请二位师兄品鉴品鉴,岂不快哉?”
“酿酒?”南极仙翁闻言,略显诧异。修行之人,尤其是到了他们这般金仙境界,早已辟谷,多以天地灵气为食,对口腹之欲看得极淡。但他见林玄兴致勃勃,又想到若能酿出佳酿,与师长同门共饮,亦是雅事一桩,便点头应允:“也罢,既然你有此雅兴,便予你一些。这朱果、玉髓梨、紫玉葡萄,你各摘一篮去吧。莫要糟蹋了便是。”
“多谢师兄!”林玄大喜,连忙道谢,当即亲自动手,小心翼翼地采摘了三大篮灵气盎然的灵果,那朱果红艳如火,玉梨温润如脂,葡萄紫光莹莹,光是看着便觉不凡。
离开仙籙苑,林玄又兴冲冲地跑去寻多宝道人。多宝一听林玄要酿酒,顿时也来了兴趣,拍手笑道:“妙啊!师弟竟有这般心思!我那洞府里前些年得了些‘千年寒玉髓’,性极阴寒,却能中和火气,使酒液更加醇厚清冽,正好予你添作辅料!” 说着便翻找起来,果然取出一个寒气森森的玉瓶递给林玄。
林玄谢过多宝,带着灵果与寒玉髓,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紫竹谷。
接下来,他便开始着手酿造这洪荒世界的第一坛“仙酿”。他并未有什么现成方子,全凭感觉与对药性灵气的理解。
他先以蕴灵乳泉反复洗涤灵果,去除杂质。然后将朱果去核捣烂,取其浓醇果香与炽热灵气;将玉髓梨榨汁,得其清甜甘冽与温润木灵之气;将紫玉葡萄连皮带籽轻轻挤压,保留其酸甜风味与柔和生机。又将多宝所赠的千年寒玉髓,以法力小心化开,取其一丝至阴至纯的寒性。
接着,他取来一个巨大的、以温玉整体雕琢而成的酒坛——这是他闲暇时自己炼制的。将处理好的果肉、果汁、寒玉髓液,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再加入大量的蕴灵乳泉作为基液。最后,他沉思片刻,又忍痛从那二十七片悟道茶叶中,取出一片,以自身真火缓缓焙干,研成极其细微的粉末,撒入酒液中。此茶叶蕴含一丝大道道韵,或许能赋予仙酿一丝独特的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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