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落下时,小砚正趴在窗边画雪景,笔尖刚落下一抹白,就看见楼下巷口熟悉的身影——林深叔叔正扛着一捆红灯笼,张廷硕叔叔提着浆糊桶,两人踩着薄雪往林场方向走。小砚立刻抓起围巾和手套,揣上画本就往外跑,连喊着:“等等我!我也要挂灯笼!”
林深回头笑着招手,雪粒子落在他肩头,转眼就化了:“就等你呢,今年的灯笼要挂得比去年更高些。”三人踩着积雪走进林场,往日金黄的银杏枝桠已覆上一层薄雪,像裹了层白纱,唯有去年孩子们种的小银杏苗,被林深提前围了圈稻草,只露出顶端几片蜷缩的嫩叶,透着倔强的生机。
仓库里堆着崭新的红灯笼,都是苏晚阿姨和兰梦绾阿姨一起做的,有的灯笼面上画着银杏叶,有的绣着樱桃果,还有的印着孩子们去年种树时的笑脸。“小砚,试试把这个灯笼挂到老银杏最高的枝桠上。”张廷硕搬来木梯,小砚捧着画着银杏叶的灯笼爬上去,雪风吹得灯笼轻轻晃,红绸穗子扫过积雪,簌簌落下细碎的雪粒。
正挂着,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扎羊角辫的女孩举着雪球跑来,戴眼镜的男孩背着装满棉花的书包,念念则抱着一个用银杏叶做的小灯笼骨架:“我们要做雪人灯笼!”大家围在空地上,滚起两个大雪球堆成雪人,再把棉花铺在雪人头顶当帽子,最后将红灯笼挂在雪人手里,远远望去,红红灯笼映着白雪,格外亮眼。
苏晚提着保温桶赶来,里面装着热腾腾的姜茶,兰梦绾举着相机,镜头里,老银杏树上的红灯笼、雪人手里的银杏叶灯笼、孩子们冻得通红却满是笑意的脸,构成了一幅冬日暖卷。“尝尝这个,”苏晚递给小砚一杯姜茶,“驱驱寒,等会儿还要一起写春联呢。”
大家围坐在木屋的火炉旁,铺开红纸写春联,小砚握着毛笔,在红纸上写下“银杏披雪藏春意,灯笼映笑盼新枝”,旁边画了棵小小的银杏树,树上挂着红灯笼。戴眼镜的男孩写了“樱桃待熟盼夏日,好友相聚暖寒冬”,扎羊角辫的女孩则画了个雪人,手里拿着樱桃果酱罐。
夕阳西下时,林场的红灯笼都亮了起来,老银杏树上的灯笼连成一片红,雪人手里的灯笼闪着暖光,雪地上的春联映着余晖。小砚翻开《林场的四季约定》第八卷的第一页,贴上一张红灯笼与雪银杏的合影,旁边写着:“2025年的冬天,雪落林场,灯笼亮起,我们的约定又添了一抹温暖的红,等着明年春天,和小银杏一起迎接新的故事。”
回家的路上,小砚回头望向林场,红灯笼在雪夜里闪着光,像星星落在枝头。他知道,等雪化了,小银杏会抽出新的嫩芽,樱花会再次绽放,樱桃树会结出更甜的果,而这本画本,会继续记录着林场的每一个四季,每一次相聚,把温暖的故事,一页页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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