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旁的约定 第25章 初雪落林

清晨，小砚是被窗玻璃上的“沙沙”声叫醒的。他揉着眼睛爬起来，凑到窗边一看——外面的世界全白了！雪花像碎棉絮似的从天上飘下来，屋顶、树梢、路边的草垛，都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连远处的林场都成了朦胧的白色轮廓。

“妈妈！下雪了！”小砚穿着睡衣就冲进苏晚的房间，蹦着喊。苏晚笑着拉他到窗边，指了指窗外：“是初雪呢，今年的雪来得真早。”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开门一看，是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念念，手里还举着一把小铲子：“小砚，去林场堆雪人呀！张叔叔说林子里的雪最干净！”

半小时后，两家人聚在林场门口。林深穿着厚厚的冲锋衣，手里拎着两个竹筐：“雪天路滑，咱们先去暖棚看看蔬菜，再去樱桃树下玩雪。”暖棚里和外面是两个世界，翠绿的生菜、水灵的小番茄挂在枝头，连空气都带着暖意。小砚伸手碰了碰番茄，冰凉凉的，林深笑着说：“摘几个回去，冬天吃口新鲜的。”

走出暖棚，雪下得更密了。樱桃树的枝桠上积着雪，像开了满树白色的花。小砚和念念举着铲子冲进雪地里，先滚了个小小的雪团，然后在雪地上推着跑，雪团越滚越大，转眼就成了雪人圆滚滚的身子。张廷硕蹲下来帮他们，用手把雪拍实，兰梦绾则在一旁找材料——松树枝当手臂，红果子当眼睛，还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纽扣，按在雪人胸前。

“还差个帽子！”小砚突然想起什么，跑回车上翻出自己的小熊帽子，扣在雪人头上。念念则把围巾解下来，绕在雪人脖子上。看着胖乎乎的雪人站在樱桃树下，小砚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雪人的脸，冰凉的触感让他咯咯笑：“妈妈，雪人好像在对我笑呢！”

林深和张廷硕则在凉棚下生了火盆，架上铁锅煮姜茶。苏晚把刚摘的小番茄洗干净，装在盘子里，兰梦绾则拿出相机，对着雪人、雪景拍个不停。“小砚，过来和雪人合张影！”兰梦绾喊他，小砚立刻跑到雪人身边，比了个大大的“耶”，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钻。

姜茶煮好时，雪渐渐小了。大家围坐在火盆边，捧着热乎乎的姜茶，喝一口，浑身都暖了。小砚咬着小番茄，看着樱桃树上的雪慢慢往下掉，偶尔有雪块落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林叔叔，雪会一直下吗？”他问。林深摇摇头：“今晚可能就停了，不过明天会更冷，说不定樱桃树上会结冰凌。”

“冰凌是什么样的？”念念好奇地问。张廷硕笑着说：“明天早上来看看就知道了，树枝上会挂着长长的冰条，像水晶一样。”小砚和念念立刻约定，明天还要来林场看冰凌。

下午，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雪地上闪着亮晶晶的光。林深提议去小溪边看看，大家踩着厚厚的积雪往深处走，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在唱歌。小溪结了薄冰，冰面下能看见静止的水草，小砚蹲下来，用手指敲了敲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兰梦绾在溪边发现了几株冻得发红的南天竹，红果子配着白雪，格外好看。她赶紧让小砚和念念站在旁边，拍下了冬天里最鲜艳的画面。“这张要放在《林场的四季约定》冬之卷里，”兰梦绾说，“红果子、白雪、孩子的笑脸，就是冬天最好的样子。”

傍晚回家前，小砚特意在雪人旁边插了根小树枝，上面挂着他写的小纸条：“雪人，明天见！”念念也学着他的样子，写了张纸条贴在雪人身上。看着两个孩子认真的模样，大家都笑了。

第二天一早，小砚果然早早起了床。到了林场，他一眼就看见樱桃树上挂着长长的冰凌——透明的冰条从树枝上垂下来，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像挂了满树的水晶。“哇！好漂亮！”小砚跑过去，踮起脚想碰冰凌，却被苏晚拉住：“小心冰滑，别摔了。”

林深拿着相机，拍下了挂满冰凌的樱桃树，又拍了小砚仰头看冰凌的样子。张廷硕则找了根细树枝，轻轻敲下一根短短的冰凌，递给小砚：“拿着玩，别放嘴里哦。”小砚捧着冰凌，看着它在手里慢慢融化，水滴顺着指缝往下流，凉丝丝的。

那天中午，大家在暖棚里摘了青菜，煮了热乎乎的火锅。火盆里的火噼啪作响，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泡，外面是雪白的世界，棚里是热闹的笑声。小砚吃着青菜，喝着热汤，突然说：“妈妈，林场的四季都好有意思，春天有樱花，夏天有樱桃，秋天有银杏，冬天有雪人和冰凌。”

苏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是啊，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风景，就像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故事。”兰梦绾把这几天拍的雪景、冰凌照片洗出来，贴在冬之卷的最后一页，旁边写着：“初雪落了，冰凌结了，冬天的故事，藏在每一寸雪白里。而我们的约定，会跟着四季，一直走下去。”

小砚把画本拿出来，在最后一页画了林场的四季：春天的樱花树、夏天的樱桃、秋天的银杏树、冬天的雪人和冰凌，画的中间，是他和念念、爸爸妈妈、林叔叔、张叔叔、兰阿姨的笑脸。他在画下面写了一行字：“林场的四季，都是甜甜的回忆。”

从此，每当季节变换，小砚都会想起林场里的那些日子——樱桃花开的香气、樱桃的酸甜、银杏叶的金黄、初雪的冰凉，还有身边每个人的笑脸。这些故事，像一颗颗甜甜的糖，藏在他的童年里，永远不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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