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刚过,菜园里的露水还凝在叶片边缘,像一串串透明的珍珠,被第一缕晨光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乐乐抱着监测仪蹲在柑橘树下,目光紧紧锁定在树干裂缝处——昨天那只躲进树洞避雨的凤蝶幼虫,此刻正趴在一片新展开的嫩叶上,头部微微抬起,触角轻轻颤动,似乎在感知周围的动静。他屏住呼吸,按下相机快门,镜头里清晰地捕捉到幼虫体表的变化:原本淡绿色的身体上,靠近头部的位置多了几道浅褐色的细纹,两侧的突起顶端也泛出了淡淡的橙黄色,像是为第四次蜕皮提前做好了“标记”。
“这颜色变化太明显了!”乐乐轻声嘀咕着,打开监测仪记录数据,“7月20日5:12,柑橘区凤蝶幼虫(体长10.5毫米)体表出现褐纹,取食时头部转动频率增加,推测进入蜕皮前的预备阶段。”话音刚落,幼虫突然停止了取食,身体慢慢蜷缩成弧形,像一根弯曲的小绿枝,紧接着开始左右蠕动,体表的旧表皮从头部向后慢慢裂开,露出里面鲜嫩的淡黄绿色新皮。乐乐赶紧调整相机焦距,连按下快门,生怕错过这关键的瞬间——旧表皮脱落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快,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幼虫就从“旧壳”里钻了出来,新皮在晨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体长也一下子增长到了11.3毫米,原本泛橙的突起此刻完全变成了醒目的橙红色,像是给身体两侧装上了“小灯笼”。
刚完成蜕皮的幼虫没有立刻活动,而是趴在叶片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新皮硬化。乐乐趁机用监测仪测量它周围的环境:温度23℃,湿度68%,阳光透过柑橘叶的缝隙洒在它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新皮需要阳光照射来加速硬化,同时也能提升体温,帮助身体恢复活力。”他一边记录一边观察,发现其他几只凤蝶幼虫也陆续进入了蜕皮状态,有的在叶片背面,有的在枝干凹陷处,蜕皮时的动作几乎同步,像是遵循着某种无形的“生物钟”。
与此同时,小砚蹲在茄子架下,手里的画本已经画满了大半页。她的目光停留在三只新羽化的食蜂虻身上——这三只体长仅2.5毫米的小家伙,正跟着两只老食蜂虻在豆角地和茄子地之间来回飞行,翅膀振动的频率比昨天快了不少,翅展也从25毫米舒展到了26毫米。更让她惊喜的是,新食蜂虻已经学会了“协作捕食”:一只老食蜂虻在豆角叶背面发现了一只豆角螟幼虫,它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振动翅膀发出急促的“嗡嗡”声,很快两只新食蜂虻就飞了过来,三只食蜂虻呈三角形包围住幼虫,老食蜂虻负责吸引幼虫的注意力,新食蜂虻则趁机从两侧发起攻击,用口器刺入幼虫体内,吸食体液。
“它们的学习能力也太强了!”小砚快速在画本上勾勒出食蜂虻的捕食阵型,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昨天还只是跟着老食蜂虻飞行,今天就能配合捕食,而且分工特别明确。”她仔细观察发现,新食蜂虻在捕食时,会刻意避开叶片上的寄生蜂——当一只寄生蜂正在蚜虫身上产卵时,旁边的新食蜂虻会主动绕开,翅膀振动的频率也会降低,像是在避免打扰对方。“这是不是一种‘生态默契’?”小砚心里冒出疑问,赶紧在画本上标注:“食蜂虻与寄生蜂共存时,存在行为避让,无冲突记录。”
轩轩则把注意力放在了新出现的七星瓢虫身上。他在蒲公英花丛旁搭了一个简易的观察点,用放大镜盯着那只七星瓢虫——它正趴在一朵蒲公英花上,背部的七个黑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六条细腿快速移动,时不时停下来用口器舔舐花瓣上的露水。突然,瓢虫像是发现了什么,从花瓣上爬下来,沿着花茎快速爬到一片菜叶上,那里正聚集着十几只蚜虫成虫。只见瓢虫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用口器抓住一只蚜虫,头部微微晃动,不到十秒就把蚜虫吃进了肚子里,然后立刻转向下一只,捕食速度比昨天快了近一倍。
“捕食效率提升了!”轩轩赶紧在生态变化表上记录:“七星瓢虫捕食蚜虫速度约1.5只/分钟,较昨日提升50%,捕食后会在菜叶上停留2-3分钟,疑似标记觅食区域。”他还发现,瓢虫在捕食时,会留下一种淡黄色的分泌物——用棉签蘸取少量分泌物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能看到里面含有细小的颗粒,“这可能是一种信息素,既能吸引其他瓢虫前来觅食,也能对蚜虫起到威慑作用。”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轩轩将带有分泌物的棉签放在另一处蚜虫聚集区,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只新的七星瓢虫飞了过来,直接落在棉签附近的菜叶上,开始捕食蚜虫。
上午九点,苏晚和林深带着新的监测设备来到菜园。林深将一台微型红外摄像机安装在茄子架的主茎上,镜头对准寄生蜂聚集的区域:“这台摄像机可以24小时拍摄,还能记录昆虫的体温变化,有助于我们观察它们夜间的活动状态。”苏晚则拿着一台土壤检测仪,在豆角地、茄子地和柑橘树下分别采集土壤样本:“之前只监测了表面环境,现在要深入了解土壤里的微生物活动——比如蚂蚁巢穴周围的土壤,可能含有特殊的菌群,会影响周围植物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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