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五十分,木屋的门轴还没发出“吱呀”声,乐乐就抱着蝴蝶玩偶蹲在了羽衣甘蓝田的遮雨棚外——昨天睡前她特意把闹钟调早了半小时,心心念念要看看蜕皮后的凤蝶幼虫“早餐时间”。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露水在棚顶的防水布上凝结成小水珠,顺着边缘滴落在田埂上,溅起细小的泥点。
“轻点走,别惊到它们。”林深拎着放大镜和日志本跟在后面,刚掀开遮雨棚的一角,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五只凤蝶幼虫几乎全趴在叶片正面的边缘处,脑袋埋在叶肉里,口器快速蠕动着,叶片上留下一道道整齐的“月牙形”缺口。最显眼的还是“小深绿”(5号幼虫),它的体长明显比昨天傍晚又长了一截,轩轩赶紧掏出游标卡尺,小心翼翼地从侧面贴近幼虫身体:“4.8毫米!比昨晚的4.5毫米又长了0.3毫米,这生长速度也太快了!”
苏晚举着相机对准“小深绿”啃食的画面,镜头里能清晰看到它体表的翡翠绿光泽更浓了,原本淡淡的绒毛被叶片汁液沾湿,贴在新表皮上:“蜕皮后幼虫的表皮会在几小时内硬化,硬化后就能快速进食,看来‘小深绿’是最先完成表皮硬化的,所以食量和生长速度都领先。”小砚则蹲在旁边画速写,笔尖快速勾勒出幼虫啃食的姿态,还特意在“小深绿”的缺口旁画了个小小的进度条:“今天的早餐缺口比昨天大两倍!”
乐乐的注意力却被叶片背面的旧皮吸引了:“林深哥,你看这些旧皮都卷起来了!”大家凑过去一看,果然,1号、3号幼虫昨天蜕皮留下的旧表皮,此刻都被蚂蚁啃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几只黑蚁正围着2号幼虫的旧皮打转,用触角碰了碰后,齐心协力将旧皮拖向番茄园方向。“蚂蚁这是在‘清理战场’呢。”林深笑着解释,“凤蝶幼虫的旧皮里含有蛋白质,对蚂蚁来说是不错的食物,刚好帮咱们清理了叶片上的杂物,避免滋生霉菌。”
说话间,4号幼虫突然从叶片正面爬到了背面,它的体色已经从昨天的淡绿变成了深草绿,和老叶片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轩轩用放大镜跟踪观察:“它好像在换觅食位置,之前都在叶片边缘,现在往叶脉中间爬了。”苏晚立刻补充:“这可能和叶片的鲜嫩度有关,叶脉附近的叶肉更厚实,营养更丰富,看来幼虫已经能分辨叶片的不同部位了。”
等大家记录完凤蝶幼虫的进食情况,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接下来的重点是番茄园的蚜虫监测。刚走到番茄苗旁,就听到乐乐兴奋的喊声:“小螳和小螂在抓蚜虫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两只体长0.8厘米的新螳螂若虫(小螳、小螂)正趴在被蚜虫侵害最严重的那株番茄苗顶端,小螳的前足紧紧钳住一只蚜虫,身体微微抖动,似乎在调整咀嚼角度;小螂则更“勇猛”,它直接爬到蚜虫密集的叶片背面,前足快速出击,短短两分钟就连续捕食了3只蚜虫。
“老成员们也没闲着!”轩轩举着相机拍下一组画面:1号螳螂(最早捕食的那只)正趴在番茄苗的侧枝上,盯着一只爬向幼果的蚜虫,等蚜虫靠近后,前足突然弹出,像闪电一样抓住猎物,口器几下就将蚜虫嚼碎;5号螳螂(之前6分钟捕食5只的“捕食冠军”)则在叶片间穿梭,凡是它经过的地方,蚜虫都纷纷逃窜,可惜速度远不及螳螂的出击速度。
林深用镊子翻看叶片背面,仔细数着残余的蚜虫数量:“大概还有120只左右,比昨天减少了60%,防治效果比预期的好。不过靠近黄瓜田的那两株番茄苗上,还有十几只蚜虫在往藤蔓上爬,得赶紧补充草木灰水,防止它们扩散到黄瓜上。”苏晚立刻去仓库准备:“这次要把草木灰水调得浓一点,而且要重点喷洒叶片背面和藤蔓连接处,那里是蚜虫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调配草木灰水时,小砚突然指着向日葵花田喊:“又有新的螳螂!”大家跑过去一看,向日葵花盘的花萼下,竟然藏着三只更小的螳螂若虫,体长只有0.6厘米左右,身体呈浅褐色,和花萼的颜色几乎一样。“这应该是同一窝卵孵化的,之前只发现了两只,没想到还有三只!”林深惊喜地说,“现在咱们的螳螂军团已经有20只了,足够覆盖整个菜园的防虫需求。”乐乐立刻给新成员取名:“叫小勇、小敢、小猛吧!这样它们就是‘勇敢猛’组合啦!”
等草木灰水冷却后,轩轩背着喷雾器开始喷洒番茄园,小砚和乐乐则在旁边“指挥”:“左边那片叶子背面还有蚜虫!”“藤蔓上要多喷点!”苏晚则负责拍照记录:“草木灰水不仅能杀死蚜虫,还能在叶片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减少其他害虫的侵害,不过要注意不能喷到凤蝶幼虫身上,虽然对它们无害,但会影响观察。”
处理完蚜虫,大家又转战黄瓜田。1号黄瓜被采摘后,原本的藤蔓顶端又冒出了新的卷须,2号黄瓜的生长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轩轩用卡尺测量后兴奋地报数:“5.3厘米!直径1.3厘米!比昨天长了1.2厘米,直径增加了0.2厘米,照这个速度,后天就能成熟了!”更让人惊喜的是,在2号黄瓜旁边的藤蔓叶腋处,长出了两根小小的黄瓜幼果,长度只有1.5厘米左右,像绿色的小手指,紧紧贴在藤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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