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木屋后的菜园就飘起淡淡的豆香。轩轩蹲在石台前,正拿着木棍搅拌陶缸里的液体——缸里是提前泡了三天的豆饼,黑色的渣子沉在缸底,浮起的泡沫带着发酵后的微酸。“浓度差不多了,”他用勺子舀起一点,对着光看了看,“得再兑三倍的水,不然会烧苗。”
林深扛着水桶走过来,桶壁还挂着晨露:“我去井里提水,你把稀释的桶备好。”两人刚忙活起来,乐乐就端着个小瓷碗跑过来,踮着脚往缸里瞅:“这就是豆饼水呀?闻着像妈妈做豆浆剩下的渣子。”“差不多一个道理,”轩轩笑着刮了点泡沫给她看,“这些发酵后的养分,能让菜苗的叶子长得绿油油的。”
苏晚和张廷硕也拎着水壶过来了。张廷硕手里还攥着几张旧报纸,卷成漏斗的形状:“用这个滤一下渣子,免得堵了水壶嘴。”大家分工明确,轩轩负责稀释,林深滤渣,苏晚和张廷硕则往水壶里灌——豆饼水顺着报纸漏斗流进壶里,渣子留在纸上,待会儿还能埋进土里当底肥。
小砚抱着画本蹲在菠菜棚边,正画他们施肥的场景。她特意把陶缸画得大大的,轩轩搅拌的木棍翘起来,泡沫用虚线勾出轻飘飘的样子。“小砚姐,你画得像不像呀?”乐乐凑过去看,指着画里的自己,“我也要画得矮一点,还要举着小水壶!”小砚笑着点头,在旁边添了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人,手里举着个比人还高的水壶。
兰梦绾举着相机,镜头对准胡萝卜畦。苏晚正半蹲着,把水壶嘴贴在土面上,豆饼水顺着根须慢慢渗进去,叶片上的晨露被风吹得晃了晃。“咔嚓”一声,兰梦绾按下快门:“这角度好,能拍到水流进土里的痕迹。”她刚说完,就听见小砚喊她:“梦绾姐!快拍斑鸠巢!有新发现!”
两人往树林里跑,晨露打湿了裤脚也顾不上。离斑鸠巢还有十几步,就看见巢里的小雏鸟探出了脑袋——原本光秃秃的身子,现在冒出了一层细细的绒毛,像撒了把浅灰色的蒲公英。斑鸠妈妈正低头啄着什么,凑近了才看清,是几颗泡软的草籽,喂进小雏鸟张得圆圆的嘴里。
“绒毛长出来了!”兰梦绾屏住呼吸,镜头拉近,能看见绒毛根根分明,沾着点巢里的干草屑。小砚赶紧翻开画本,用铅笔快速勾勒——巢的形状、雏鸟的脑袋,还有斑鸠妈妈低头的弧度,都在纸上慢慢成形。“比昨天大了一圈,”林深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按这速度,再过几天就能长出飞羽了。”
等他们回到菜园,施肥已经快结束了。乐乐正蹲在那棵刚救活的胡萝卜苗前,用小勺子一点点往根上浇豆饼水:“你要好好长呀,长得比我还高!”张廷硕走过去,轻轻扶了扶她的手:“浇在根旁边就行,别浇到叶子上,会烂的。”乐乐赶紧点头,把勺子挪了挪,水流顺着土缝钻了进去。
刚收拾完施肥的工具,兰梦绾突然指着菠菜棚喊:“有蝴蝶!”大家抬头一看,一只黄黑相间的凤蝶正停在菠菜叶上,翅膀张开,像两片小小的花扇子。乐乐想跑过去抓,被林深拉住:“别碰它,它在产卵呢,以后会变成毛毛虫,不过是吃蚜虫的那种。”
“真的吗?”乐乐睁大眼睛,凑到棚边看。凤蝶在叶片上停了几秒,又飞到另一棵菠菜上,翅膀抖了抖,留下几颗小小的黄卵。小砚赶紧把这一幕画下来,还在旁边写了句:“凤蝶妈妈的礼物。”兰梦绾则拍了特写,连卵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木桌旁,桌上摆着清炒小青菜、煮玉米,还有昨天剩下的草菇汤。乐乐啃着玉米,突然想起什么:“张爷爷,咱们种的生菜什么时候能播呀?我想吃生菜沙拉。”张廷硕放下碗,擦了擦嘴:“下午就播,先把地翻松,撒上种子再盖层薄土,三天就能发芽。”
饭后,大家去翻整空地块。这块地之前种过萝卜,土块结得硬邦邦的。张廷硕挥着锄头,把土块敲碎:“得把土翻得细点,不然种子埋在硬土里,芽钻不出来。”苏晚则拿着耙子,把碎土耙平,捡出里面的小石子——石子会硌着种子,还会存不住水。
乐乐和小砚也没闲着,两人拿着小铲子,把土块敲成更小的颗粒。“你看这个土块像不像小馒头?”乐乐举起一块圆滚滚的土,小砚笑着点头:“像!那这个长条形的就是油条!”两人边玩边干活,把敲碎的土块摆成一排,假装是早餐铺子。
轩轩蹲在旁边,用手抓了把土,攥成团再松开——土团轻轻散开,没有结块。“可以播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里面是生菜种子,黑亮黑亮的,比芝麻还小,“得撒匀匀点,不然长得密了还要间苗。”他把种子倒在手心,轻轻一扬,种子像黑雪似的落在土面上。
小砚赶紧拿出画本,画下播种的场景。轩轩扬种子的手举得高高的,种子用小黑点表示,散落在土面上。她还在旁边画了个小箭头,写着“三天后发芽”。兰梦绾则拍了种子落在土上的特写,阳光照在种子上,泛着小小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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