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的余烬泛着暖橘色的光,把木屋墙壁映得忽明忽暗。
林晓星蜷在顾晏辰怀里,后腰有点发酸,下意识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刚动了一下,就感觉他的手轻轻抬了起来。
顺着她的后背缓缓按摩,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
从肩胛骨一直滑到腰侧,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胀点,都被精准按到了。
这动作熟稔得像是练过千百遍,和他以前给她按腿时的节奏一模一样。
林晓星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抓住他还在动作的手:
“你这手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我都没说酸,它倒先动起来了。”
顾晏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像是才反应过来。
指尖还在她腰侧无意识地打圈,“大概是肌肉记住了,”他低笑起来。
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摩挲,“以前记法条靠脑子,一条一条往心里刻;
现在记你的习惯,靠手它比我脑子还灵光。”
他说着,突然用指尖在她露着的腰侧轻轻画了个圈。
惹得她痒得往旁边躲,“比如这里,”他故意放慢动作。
声音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你怕痒,我得轻点;
比如你的小腿外侧,按这里最舒服,每次按你都能眯起眼睛;
再比如你的肩膀,一累就会发僵,得用掌根揉才管用……”
他边说边演示,手指在她身上轻点慢按。
每一处都精准得像带着导航,林晓星被他弄得又舒服又发痒。
缩着脖子躲他的手:“别闹了,痒死了。”
“别动,”顾晏辰顺势把她抱得更紧,手臂肌肉轻轻绷紧。
让她动弹不得,“这是‘肌肉记忆训练’,得天天练。
不然以后出去了忘了怎么办?总不能让你累着。”
他说得一本正经,仿佛这是什么严肃的课题。
林晓星被他逗笑,伸手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
“你这肌肉记性比你脑子还好?我看你是想趁机占便宜。”
“冤枉啊,”顾晏辰故作委屈地叹气,低头往她颈窝里蹭了蹭。
“我这是为你好,你想啊,以后回了城里,你改图改到半夜。
肩膀肯定僵,我这手一摸就知道该按哪;
你逛街走累了,我不用你说,自然就蹲下来给你按腿这多方便。”
他边说边用下巴蹭她的发顶,胡茬扎得她有点痒。
林晓星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进来。
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把后背的酸胀一点点揉开。
说起来,他这双手确实越来越“懂”她了
知道她怕疼,按的时候从不用力;
知道她喜欢被轻轻摩挲头发,指尖总会无意识地穿过她的发丝;
知道她摸肚子时是想感受胎动,总会及时把自己的手覆上去。
“以前在律所,这双手只会翻卷宗、敲键盘、握钢笔。”顾晏辰突然开口。
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签过最复杂的合同,写过最长的辩护词。
却从没觉得它们这么有用过。”他顿了顿,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按了按。
“直到遇见你,才知道手还能做这些
给你烤鱼时翻面,给你搭床时递树枝,给你按揉酸痛的地方,还有……”
他低头看了眼她的肚子,掌心温柔地覆上去,“摸清楚孩子们踢腿的规律。”
肚子里的三胞胎像是听到了“孩子们”三个字,突然轻轻动了动。
一下下撞在他的手心上,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顾晏辰的指尖立刻变得更轻,顺着胎动的方向轻轻画着圈。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你看,它们连孩子们的动静都快记住了。”他惊喜地低呼。
抬头看她时眼里闪着光,“刚才那下是老二吧?我记得它总爱踢右边。”
“你还能分清哪个是哪个?”林晓星有点惊讶。
“差不多能。”顾晏辰得意地扬了扬眉,“老大动静最斯文,总轻轻蹭;
老二最活泼,爱踢;老三最懒,半天动一下,跟你一样。”
“谁懒了?”林晓星不服气地拍他,“我那是文静。”
“是是是,你文静,”他笑着认错,掌心却更紧地贴着她的肚子。
“所以老三随你,文静。不过文静也得疼,以后它要是在肚子里懒得动。
我这手就轻轻拍一拍,提醒它跟哥哥姐姐互动。”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已经能分辨出三个小家伙的不同。
林晓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絮叨,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和肚子里的胎动。
突然觉得这双手像是有了生命,不仅记住了她的习惯,还记住了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说真的,”
她轻声说,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过,“以前觉得男人的手要么粗糙要么笨拙。
没想到你的手这么……贴心。”
“那是,”顾晏辰立刻嘚瑟起来,反手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腹肌上按。
“不仅贴心,还结实。以后你要是拧不开瓶盖,我来;
你要是搬不动东西,我来;你要是……”
“你要是再吹,我就咬你了。”林晓星笑着张嘴,作势要咬他的胳膊。
顾晏辰赶紧把胳膊往回收,却故意放慢速度。
逗得她真在他手臂上轻轻咬了一口,肌肉硬硬的,带着点咸涩的汗味。
却一点都不讨厌。
“好了好了,不吹了。”他低笑起来,把她咬过的地方凑到嘴边亲了亲。
“反正这双手以后就归你和孩子们管了,你们让它干嘛,它就干嘛。
保证听指挥。”
他重新把她搂进怀里,手回到她的后背继续按摩。
动作比刚才更轻,像是怕弄疼了她。
火堆的余烬渐渐暗下去,木屋里的光线变得柔和。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肚子里偶尔的胎动声。
林晓星能感觉到他手掌的动作越来越慢,大概是累了。
但始终没有停下,她知道,他说的“肌肉记忆”不是玩笑
那些日复一日的照顾,那些下意识的呵护。
早已刻进了他的动作里,成了比任何承诺都更实在的东西。
“困了吗?”顾晏辰的声音带着点疲惫的沙哑,指尖在她后背轻轻打了个哈欠。
“有点,”林晓星往他怀里缩了缩,“你的手也累了,休息会儿吧。”
“不累,”他摇摇头,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还能练会儿‘肌肉记忆’。
等你睡着了再说。”
林晓星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道。
没多久,就在这温柔的按摩中沉沉睡去。
梦里有他忙碌的手,有他认真的侧脸,还有他说的那句“以后就归你管了”。
顾晏辰看着她的睡颜,指尖渐渐停了下来,却没有抽回手。
就那么轻轻覆在她的后背,像在守护一件稀世珍宝。
他知道,这双手记住的不仅是她的习惯,更是他对她的在意
从笨拙地学着照顾,到下意识地呵护。
这份“肌肉记忆”,会跟着他一辈子,无论在荒岛,还是在城市。
只要她需要,他的手就会第一时间伸过来,做她最踏实的依靠。